第353章 无标题章
““嘿，你居心不良啊你。我告诉你，你这叫滥用职权。小心遭天谴啊你。”他跳脚道。
“嘶……算了，不跟你吵。主人，我倒是觉得带上他也未尝不可。多一个人多一分保障不是？”他建议道。
“你……真的想去？”我有些犹豫的问道。
“嗯。”他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着喜悦而意外的光芒。似乎是很开心。
“好。那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我道。
“多谢冉爷大恩。”他笑的愈发开心了起来。似乎很期待这一次的行动一样。
“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呢？启明也要听听。”一个少年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带着些痴傻。
白泽听到这声音一皱眉，下意识的把我往他身后拉了一下。似乎对这个人充满了警惕。
“怎么了？”我用目光询问他。
他看着我，那汪如亡灵海般深邃的眸子里，有很多难以言明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看不清晰。他似乎是知道我没看懂，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索性也放弃了去猜的念头。现在想想，一个活了千年的神，心中所思所想，若是无倾诉的意愿的话，任你猜上一辈子都是猜不出来的。白泽是这样，明澈是这样，乃至日后的霍冉湘，亦如是。而我们这群凡人始终也只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类人。
“哥哥，这位白头发的人是谁啊？是哥哥的朋友吗？好凶……启明不喜欢他……”他眼中有泪花泛起，看起来似乎真的要哭出来了。
我立马从白泽身后跑出去，直至林启明面前，安慰道：“好了好了，启明乖，作为赔罪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要乖哦。”
“嘶嘶（吸鼻子的声音），真的？哥哥不是哄我的吧……”他此次想必是十分含蓄的对我刚刚躲在白泽身后表示不满。
“不是，走吧。我带你出府。”我牵起他的手向门外走去。
他转过头看了看跟出来的白泽和沈翼辰二人开口问道：“他们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吗？”
“嗯。”因为心里压着事情人也就变得有些迟钝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然后快步把他带到了后院的马厩前，随意牵了一匹出来。二人便利落的上了马。
“哥哥好棒！启明就喜欢这样帅气的哥哥。”林启明在我身后拍手笑道。
“你啊……”我一边用手摸着他的头发，一边用另一只手掏着帕子将他嘴边的涎水擦掉。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宠溺的神情来。
这个随身带着帕子的习惯也不知是自何时形成的，但是这也让我更加明白，原主对他这个弟弟的感情。
“坐稳了，一会若是觉得害怕可以抱紧我。”我执起缰绳转头对他说道。
“嗯嗯。”他想也没想的就把手搭在了我的腰际，我因骑马的缘故也没顾得上转头看他，却听到了混在咧咧风声里的阵阵狡黠的笑声。听着实在是纯粹极了，心中暗含着的厚厚冰层，似乎在这一刻有了稍许的溶化了。
盛唐时的长安城，自是一派繁华的景象。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卷发异瞳的高大外国人。有花着精致妆面的汉人，也有穿着民族服饰的少数民族或者胡人。这样也让我们看起来不那么扎眼。
“哎哎哎，你小子把手从你哥哥的腰上拿下来。人不大这猪蹄子倒是挺敏捷。”沈翼辰十分不满的看着林启明，觉得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老虎。
“臭大虫，虽然你这话说的挺没水平的，但是……我同意你的看法。”他双眸中是凌厉且带着强烈警惕性的神情，似乎觉得这个人对霍冉湘已经造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威胁。
林启明转过头去，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怨毒，冷漠，不屑，还有些许讥讽似的笑意。沈翼辰被他盯得直觉周身冰凉，如坠冰窟。
但下一秒他又觉得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面前的少年看他的眼神依旧是痴痴傻傻懵懵懂懂的。
“兴许……是自己的神经太过于紧绷所造成的幻觉吧。”他这样想着，便魂没了方才那般的恐惧，连忙上前两步至霍冉湘身边，小声道：“冉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随便转转吧，我也不知启明到底想吃什么。”我转头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嘶，还真难伺候。”他皱了皱眉说道。
“莫要抱怨了，我们……”我话还没说完，眼睛的余光瞥见一道黑影自某处直直的向我飞了过来，看这轮廓东西还不小。
电光火石之间，我只能勉强转身护住林启明然后对沈翼辰道：“白兄，当心！”
沈翼辰听到这话立马向我这个方向看过来，就看到一个黑影直直的砸到了我的后背上。
那东西力道很大，我被砸的闷哼一声。只感觉后背处火辣辣的疼。
沈翼辰瞪大了眼睛看我，似乎也没想到在如此繁华闹事会有人……乱丢香瓜？嗯……是不是他的打开方式不对？
我强忍着痛纵身一跃，重新恢复成原来的坐姿，然后向四周的人群中看去。
方才的事情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纷纷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但仅仅一瞬间那群人就炸开了锅。议论声四起。
我此时才突然想起我才来此地时的那些遭遇。暗叫不好。对身边的沈翼辰和白泽说道：“二位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说罢，调转马头打算疾驰而去。谁知没走几步，就被一伙人给堵住了，看样子……我们没那么容易跑了。
“几位兄台，为何要阻了在下与几位友人的去路？”我抬头看着他们淡淡问道。
“也无甚大事，不过奉我家小姐之命来问公子是否婚配。若没有……还请您与我们走一趟。”他说完就要拽我下马。
我眉头微微一蹙正想说什么，却听一个十分清脆的声音自我们四人身后响起：“他的确没有婚配，不过嘛……你们来晚了，如今他已是本公主的准驸马了。”
你何时走出来了，我也就跟着走出来了。”她这个劝人的反倒正色起来，沉着一张脸，道。越说越小声，若不是这座大殿有扩音效果的话，白泽都未必能听得见。
云来客栈。
“诶，冉爷，你回来啦？”沈翼辰见我从门外进来，连忙拉我回去坐下。
我看了看身边已经变得空荡荡的蒲团，转过头，装作惊讶的问道：“白泽去哪了？”
“哦，你说小白狗啊。刚才来了个鬼吏，把他给叫走了。”沈翼辰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说道。
“嗯，知道了。”我应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许是因为脑中有事，四周的声音已全然消失了去，无法入耳。
这一次他竟然连分身都带走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
“凌灵，你方才所说的死人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将注意力从自己的思维里抽回来，抬头，看着凌灵问道。
“这样来说吧，这个世界里，一共只有三种势力，活死人，雕骨师。还有就是如今虎视眈眈觊觎着皇位的“小王爷”。在这三方势力里，最可怕的，大概就是那位小王爷了。据我如今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位“小王爷”已经收买了道上一大半的雕骨师。这伙人，能轻而易举的令死人复活。每复活一个死人，他们就相应的会杀掉一个活人。将其面目剥下，放在一具又一具的白骨上，以血饲之。不日，便可令亡人复活。可是，此时再活过来的人，就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人了，因为，他没有生魂。只是空有生前记忆的空壳子罢了。甚至，连这仅有的一点点记忆，也会慢慢消失。直到这个人沦为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傀儡。然后为“小王爷”马首是瞻。”凌灵叹了口气，话语中充斥着极浓重的无奈。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些东西消失。”我听完，不由得皱起了眉。这种类似的情况已经出现过一次了。在天泽，满城的活死人。只不过……只不过那里起码还是一个真实存在着的地方。这里有算是什么呢？时间和空间的漏洞？这未免太牵强了些。
“没有。在我遇见你们之前，我曾经试图去调查这里。直到后来我也只是知道冰山一角。这里，完全就是另一个与我们那个世界平行的时空。不受你们神明的管辖，完全没有任何秩序可言。”
“这里不是还有法律的约束吗？”沈翼辰听到这句话，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想表达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没有秩序？这不可能啊。
不管是什么样的规则，只要是有人遵守就算是秩序。那这里……
“是这个道理。可总是有些像我这样职业的人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着。这就十分直接的导致了这个世界的秩序紊乱。人，将不再是人，鬼，也不再是鬼。管？管得过来吗？”她冷笑一声，将这些日子以来，积存于心中的烦闷愤懑，尽数发泄了出来，心中终是痛快了些，连眼中的绝望都少了几分。
“还是咱们那个世界好啊，起码没有满大街的活死人。”沈翼辰叹了口气感慨道。
“不止，这个世界最大的危险根本就不在于活死人。”凌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我们的眼睛里，添上了些许的警惕。
“大哥，我求您啊，您能不能别说一半留一半啊。我们这又不是看小说，别吊我胃口行不行。”沈翼辰颇为无语的说道。
“那我接着说。”她喝了口酒，整理了一下思路又接着说道：“你们也知道，这些人会让死人披着活人的皮，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拥有活人的记忆，甚至连举止谈吐，也都是与生人相差无几的。”
沈翼辰使劲吞咽一口唾液，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也很有可能有活死人的存在？”
“理论上是这样的。只不过，变成活死人也是有代价的。”凌灵回想片刻，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
“代价……是啊，起码是有一个活人白白去死，如果不是弄来有用的话，谁愿意要这么一个有风险的东西长期待在自己身边呢？可是，这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沈翼辰沉思了片刻，开口问道。
“你会错意了，我所说的代价并不是对于雕骨师的。而是对于那些亡人的。你要明白一个前提，这个前提就是这个灵魂。这个灵魂是一个外来者，那就不可能与这具尸骸契合的很好。这就会导致一些问题。首先，就是容易被鬼上身。如果是普通的贵还好，可一旦招来的是那个因为他而死的活人的鬼魂的话，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也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些活死人不能吃饭。因为，此人的内脏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被腐化了。可是他不吃的话，也会像普通人类一样饿死，在饿死以前，他会目睹自己一点一点的腐败掉。这怎么办呢？这就只能去吃那些骨灰了啊，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所以啊，想要成为会死人的，都是有些心愿未了的。而且，执念越深，能力也就越强。那样存在的也会越久。”她一口气将这一大段话说完后，喘了几口粗气，又喝了口酒看起来才缓过来点儿。
“那很容易就能证明我们这些人里到底有没有活死人啊。”沈翼辰说着，执起放在白瓷碗中的汤勺，将每个人面前的碗里都注满汤，然后说道：“谁不喝谁不是朋友，干！”
我打量着这三个人。发现自来到这里以来，我始终都不了解他们。甚至凌灵和苏沐我都没见过几面。所以，这里所有人都有是活死人的可能，包括我本身。
那几人倒也算坦然，想都没想就把碗端起来了，一饮而尽。
“呼，危言耸听啊。凌灵，这个世界，似乎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危险啊。”沈翼辰看到他们的表现，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松的说道。
“呼，看来的确是我多虑了。那既然话已经传到，我就先走了。出来的太久，容易被怀疑”凌灵也明显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