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用晴至深

是恨么？不，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更多的是痛苦，她痛得几乎要窒息，痛得要死去。

虽然早就料到可能是这个结果，可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不想相信这是事实。

夜蘅深深的闭了闭双眸，泪水几乎夺眶而出，这种被背叛的感觉，这种被亲人伤害的感觉，真的，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哈哈哈……”见夜蘅如此痛苦的表情，周明月突然觉得爽快极了，她笑望着夜蘅，仿佛平生第一次如此开怀的笑，“你现在很痛苦是不是？”

“哈哈……你夜蘅也有痛苦的时候。”周明月笑得肩膀都抖动起来，完全不可抑制，“你居然还会因为我痛苦！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呢？嗯？”只是，她定定的望着夜蘅片刻，眼泪突然淌了下来，拍着凶脯突然对夜蘅大吼，“你知道吗，你这样的痛苦，我承受了整整六年，六年啊！”

“自从六年前，你被陛下封为第一才女，从那一天起，我一直在想，我们从小是惺惺相惜的好姐妹，可是有一天我要为了自己的同你为敌，要伤害你，我就会十分痛苦，可是，如果不伤害你，我就得不到想要的一切！”

周明月深吸一口气，眼眸中泛着青光，“所以，直到两日前，我都在不停地说服自己，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只要杀了你，那种痛苦也会慢慢忘却，你的死，我们两人都会解脱！可是，就在刚刚，你那拙劣的激将法，居然又让我找到了可笑的理由，不杀你！”

“哈哈哈……”周明月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拍着夜蘅的双肩，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你看，杜夜蘅，我是多么舍不得你，我周明月对你也是用情至深！”她这样说着的时候，眼泪不停的滚落下来，又自嘲的哈哈大笑起来。

盯着周明月看了好半晌，夜蘅也突地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得浑身颤抖，她笑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在笑自己竟然也这样单纯的可悲，还是在笑周明月还对自己说了这样的话？

两人不知道笑了多久，仿佛整个天地都暗淡下来，月影透过树梢漏下来，将两人的脸照的雪白雪白。

夜蘅终于停止了笑意，仿佛那痛苦也随之终止了。

她的目光变得很冷，很冷。

“你对我用情至深，好个用情至深啊！”夜蘅痛苦的笑着，“你对我用情至深，你欺骗我的感情，抢我的未婚夫，杀我的家人，这就是你对我的用情至深？周明月，你以为你这样，就会于心能安了么？能够开开心心，毫无愧疚的活下去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什么要于心不安，你是我的绊脚石，我就要搬开你，我有什么错？”周明月朝夜蘅大吼，“凭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凭什么你要永远被捧着？我就要让你难过，让你痛苦，让你失去一切，怎么样！”

夜蘅怔怔的看着对方，好半晌，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恨，“既然如此，你帮我准备十面铜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