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

“秦相好手段。”

偌大的宫殿里一片漆黑，只有靠近中间的地方有一根烛火，摇曳着独属于它的光与暖。

“啪嗒。”

现在望去可以看见一个黑影在黑暗里一步一步的移动着，腥甜的血腥味随着他的步伐的靠近有细微到直入鼻腔的浓郁，让人作呕。

皇座上的少年却好似什么也没有闻见，冰冷的脸庞上带着月光的浅浅照射，有一种衰弱。

“哦？和陛下的手段比起来，本相感觉自己还不如您的千分之一。”

那个黑影终于到达了少年帝王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彼此的容貌倒映在了对方的瞳孔里。

秦烨看向他，一如往昔的容貌，微带红晕的眼尾勾着夺目的丹凤眼，却无端带着三分狠厉，眉目如画却带着淡淡的冷傲。

少年帝王，容色倾城，矜贵倨傲。

“嗯？不及朕的万分之一吗？”微微上扬带着三分调笑的声调在偌大的宫殿里却显得惊悚可怖：“可是朕却觉得远远不够，你今日站在朕的面前究竟是是为了叶城里被坑杀的一千将士，还是你那颗心头的朱砂泪，那个名叫做“月”的奴隶呢？”说到最后语调赫然高扬，带着清冷和傲慢。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了宫殿的寂静，照亮了彼此的面容，叶染歌很轻易的便看到了对面人眼眸里那骇人的猩红。

仿佛还是觉得不够他继续道：“秦相好手段，今日之后恐怕天下应该只知秦相不知朕了，不知道秦相打算怎么处置朕？”

秦烨微微眯眸，嘴唇微动，可是叶染歌却抢先一步，带着冷与嘲讽的声音直直的刺入秦烨的心底，激起了那灼人的愤怒：“只不过，让朕为一个低贱的奴隶赎罪，就是不知道他能否承受这样的恩泽呢？帝王之恩，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啪。”

秦烨翻手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叶染歌的脸上。

过大的力道将叶染歌微微带飞，一头撞到龙椅的底部，眩晕刺痛和耳鸣充斥着他的耳朵和脑海，秦烨的声音飘渺似云端：“身份低贱又如何，在我眼里你远不如他。”

“呵，呵呵。”冷笑不断的从叶染歌的嗓音里传出，伴随着喉咙里的腥甜一起不断溢出，只是不愿意在秦烨面前示弱，他剧烈的抖动着肩膀，温热的血顺着苍白的手指，沿着指缝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艳润的鲜血与苍白的手指组成了一副病态的美。

带着鲜血的手摁在地上，冰冷的触感让叶染歌强行的压下脑中的异样，他抬头看向秦烨，此时面前的人看似平静无波，只是从那微微摆动的衣袖，彰显着他内心的起伏。

“原来他还会在我的面前生气啊！”心里不知道是愉悦还是感觉悲哀，只是从心脏里传来如刀割般的痛，让叶染歌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他知道自己的生命马上就要到尽头了。

他似乎听见秦烨说：“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去死的，我还没有折磨够你，没有让你体会到当年月所承受的苦楚。”

叶染歌靠在椅子上，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秦烨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用尽全部的力气喊道：“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那个低贱的奴隶，不看一看我！我爱你啊！”心中压抑窒息的钝痛不断的传来，那是一直以来无望的情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任由痛苦蔓延冲撞，他终于喊出了心底最隐秘的期待。

“哦？”

他似乎看见了面前的秦烨停下了脚步，转身一步一步的向着她走来，越发的靠近，冷香也是勾起了他心底熟悉的感觉，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很期待我的回复吗?这份爱隐藏了很久了吧。”随着秦烨话音慢慢的落下，叶染歌仿佛痴迷一般的看向秦烨的脸以及那薄唇，哪怕知道这段感情他不会回应，可是看见他回来了，叶染歌心底却微微浮起隐秘的期待：“或许……也可能……”

就在叶染歌还没有假设之时，秦烨接下来的话却完完全全的击碎了他：“真让我厌恶。”

“厌恶吗？”叶染歌喃喃的道念着这三个字。

秦烨看着少年叶染歌苍白到近乎死寂的面容，心中无感。

看着面前的人似乎又要走了，可是叶染歌却没有那么的勇气去说话了，只是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如果要是有来生，我希望我不要再遇见你，我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