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破碎与希望
为期十天的期末考核终于结束，第二天回到石城，褚刍特意买了一些平常舍不得吃的东西带回家，让父母改善一下伙食。
回到家的褚刍用钥匙打开门，看着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不由地说到：“妈，大白天的别关灯。”，自从家里有了变故，父母和自己就搬到地下室的小房间居住，或许是为了省那微不足道的电费。
打开灯，狭窄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空荡，床上的父亲也不在，褚刍有些疑惑。难不成母亲推着父亲出门晒太阳了？可今天也没有什么太阳。
褚刍走到床边，刚把东西放下，就见到床头柜子上有着一个纸质的信封。
心扑通跳了一下，褚刍缓缓拿起信封，将里面的信笺纸拿出。
扫完上面的内容后，褚刍愣住了，眼眶里流转着泪水，信纸从指间滑落，飘荡在地上。
那写满文字的信笺纸上，有大量泪水浸湿的痕迹。
刍儿，欢迎回家。不过爸妈有事，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在家，希望你不会觉得孤单。
从很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骄傲与荣耀，我俩因为有你，才觉得这世间还是有着生存的意义。
但是这两年来，爸妈依靠着你才能生存。怎么说呢？真的是很抱歉，成为你的父母。
作为你的父母，没有给你带来更多的资源，更好的生活环境，更拖累着你。
满是自哀自怨的文字，尽是痛苦的言语。
在信的末尾，同样是一份没有绑定的账户密码。
褚刍输入账户密码，里面显示三千的电子币，以及一封来自融合研究所的通知。
褚峰、彭玉！参加实验应允，请尽快前来参加人体试验，若是未能按照规定时间参加人体试验，则视为背弃契约，需要处以三倍赔偿。
正式参加实验后，剩下的五万电子币将打到这个账户上。
融合研究所，又是融合研究所！褚刍疯了一样，从家中飞奔而出，朝着郊区外三级融合研究所跑去。
为什么！不都是说好的吗？不是说好乖乖待着，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你们治疗。
褚刍的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因为账户上仅有三千电子币，剩余的五万块还未打来，证明实验没有开始。
通常融合研究所出高价的试验，都有极大的危险性，参加实验者有百分之八十的高死亡率。再以父母的身体状况，一旦开始试验，就等同于死亡。
褚刍一路狂奔，在街边看到夏恪骑着摩托从身边飞驰而过，褚刍立刻叫停了他。
从未见过褚刍这样的表情，听到褚刍要去融合研究所后，立马让同行的女孩下车，载着褚刍朝融合研究所开去。
十几分钟后，褚刍来到融合研究所，焦急的等待着一道道安检，如果实力允许，他真的想直接闯卡。多拖延一分钟，父母就有可能开始试验。
完成安检后，褚刍才来到三级融合研究所的咨询台。
“请问403AS12ZP27是否已经开始试验？”
“您好，实验者身体异常，已经移交给二级融合研究所。等二级融合研究所试验开始后，会自动将余下款项打给您。”
褚刍的内心十分焦躁，此刻真想将前台人员的脸砸进显示屏中。款项，款项！你们还有人性吗？
夏恪载着褚刍以极快的速度驶向五百公里外的二级融合研究所。
三个小时后，褚刍来到二级研究所，迅速通过多道检查，没等夏恪停稳，褚刍就跳下车跑向咨询台。
“请问编号403AS12ZP27是否开始试验？”
“您好，试验并未开始，实验者正在调理中，预计明天开始试验，请稍等！试验开始后，余额将打到指定账户。”
夏恪在一旁稳住褚刍，以免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实验者在哪调养，我要见面！”，褚刍紧咬牙关，死死克制自己的情绪。
又是钱，全都是钱！为了让别人活着，自己就该死，就不该活着？
得到答复后的褚刍在专人的陪同下来到1102调养室中，褚刍打开门，看着里面仪器滴答滴答的响着，父亲满身都是药管，而母亲也在闭眼休息。
“我要带走他们！”
“不好意思！根据程序，违背契约需要进行三倍罚款，加上实验者近几天药物调养，共需两万违约金。”
“钱我付，赶快将他们从明天的试验名单中剔除。”
声音有些大，吵醒了躺在病床上的褚母。看到儿子的身影时，褚母从床上坐了起来。
褚母开口平静地说着，她努力克制内心的慌张：“不好意思，没有足够的钱付，请不要听一个C班孝的戏言！他根本没有足够的钱付上。”
母亲的话重重击打着褚刍的内心！
“不好意思，只有钱到账之后，才能解除试验！”，陪同者说完，直接退出房间在门外等候。
褚刍直接跪在地上，不顾身边还有夏恪哭求着：“妈，求求您了，跟我回去吧。只要下个学期，下个学期过后我就能给你们攒到足够治疗的钱，求求你们跟我回去。”
“刍儿，你年级也不小了！怎么竟说胡话，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这么生不如死的待着，我一刻也忍受不了！”，褚母哽咽的说着，可却显得十分坚决。
看着母亲，褚刍直接从腰间取出短刃，插进自己的脖子里，大量的鲜血顺着脖子流下，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到：“求你们答应儿子任性的请求，如果不回去，我就和你们一起死。”
见那把匕首慢慢往脖子里推入，褚母还是忍不住，从床上下来差点摔倒，被夏恪及时上前给扶助。
从实验推迟的那天起，褚母就一直很担忧，担忧这幕的出现。
当褚刍真的出现时，褚母就知道试验无法进行。看着儿子将匕首插进脖子，痛心不已，狠不下心让他滚出去。这时让他走，就是让他死。
“刍儿，快停下。妈妈回去，跟你回去。”
母亲的话并未让褚刍停下来，匕刃继续慢慢刺进，声音沙哑：“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等我结业考核以后再说。”
“好Ｃ！乖孩子，赶快将匕首放下，妈妈都答应你，不会再骗你！”
“我也答应，以后会劝着你妈妈！”，褚父躺在床上虽然看不到褚刍在干什么，但他能闻到那股许久没有闻到的血腥味。
见父亲开口，褚刍终于将匕首扔下，上前抱住母亲愧疚的哭出声来。
夏恪适时退出了房间，在屋外等候。
几分钟后，褚刍从房间里出来，在对脖子进行简单止血和包扎后，便问夏恪借起了钱。
在以自己全套机甲作保障金的情况下，并承诺在开学之前还给他，夏恪这才将期末的考核获得的奖励金七千五借给褚刍。
加上自己从夏恪手上借到的钱，离两万块还差两千五，褚刍又拨通了几个电话，才凑齐剩下的钱。
将父母从融合研究所接出来后，手里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还是靠着夏恪的资助才将父母送回到家中。
回到家安置好父母，已经是夜晚十一点，一直倔强地坐到父母熟睡后，褚刍才从家里出来，马不停蹄的赶往余于的家。
门铃在不断的响，将余于从睡梦中吵醒。
听着身旁懒散的撒娇声，余于下床开门。
门刚打开，褚刍一拳将余于打倒在地，然后压着他一拳又一拳狠狠揍在他的脸上。
都是你这个畜生，如果你不去捣乱，我家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我今天要弄死你。
余于被打懵了，根本来不及反抗，就在褚刍一拳又一拳下差点丢失意识。
“快住手，你打死了他，你也要赔命。”
见哥哥出去开门后一直没回来，之后还听到有人不断在房间里怒吼！余欢立刻从床上爬起，看到哥哥被打的满脸是血，上去就是一脚将褚刍从哥哥身上踢下去。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家里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靠在门上的褚刍不断的说着，他已经忍的太久了，他真的快疯了。
以前都是虚假的，自己都是假装着开心，假装着自己能在结业考核后将父母治好。其实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幻想，褚刍的想象最终还是被现实给击碎。
“咳咳！你就是活该，你活该成这样！”，从痛击之中慢慢恢复意识的余于，对着褚刍骂道。
余欢赶紧阻止了余于，毕竟这样状态的褚刍十分的危险，不能继续刺激他。
余欢将哥哥扶在沙发上后，递来一杯水给褚刍。
对于面前的水杯，褚刍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失魂落魄。
“你既然来了，那我愿赌服输。”，余于缓了一口气，继续慢慢说道。
地下黑赛你知道吗？我可以给你引荐进去。
见褚刍没有任何的反应，余于接着说道：“地下黑赛，虽然没有金钱奖励，但是赢下比赛可以获得材料以及设备奖励，只要你能赢，你想要的材料或者设备他都能给你提供。到时你想卖给学生也行，自用也可以，只要你能不断的赢下比赛，你就能改变现在的状况。”
听着余于的话，褚刍终于有了反应，眼神中有了一丝希望。
地下黑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