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病情恶化
“你！”戴琳哑口无言，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沉默半晌，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望着她的背影，小鹿心情复杂，双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根直线。
此时，莫家大宅内，莫朗正目光阴鸷地瞪着眼前的女子。
爱美扭头看了看莫朗，朱唇轻启，眸底闪过难以言喻的暗芒，说话有些打结，“我……我叫爱美。”
“爱美……”念着这个名字，莫老太的思绪一下变得飘远，眉头骤拧，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莫老太喃喃问道，“你姑姑叫什么名字。”
“她，她叫莫淑兰。她还有一个日本名，山本幸子。”爱美字正腔圆，凝视莫老太的眼睛充满忐忑，她既期待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
那一刻，她的内心十分纷乱，双手都紧紧地攥了起来，满脑子都在想着如果自己真的是她的女儿，那么她跟这个男人就会是兄妹关系，所有的美好顷刻打破。
这么一想，倒也觉得没有那么期待了，她蹙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看着莫老太，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然而，没等来她的下文，只见莫老太突然眉头一拧，随之面部表情渐渐扭曲，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啊……”莫老太痛苦的叫声传来，吓得爱美一惊一乍，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上前搀扶她，莫朗见状也冲了上去。
两人合力扶着她到一旁的沙发坐下，莫朗当即拨打救护电话，没半晌，救护车到来，莫老太被紧急送医。
“阿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
救护车上，爱美凝眸看着莫朗，表情有些忐忑不安，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担忧地看向了病床上的莫老太。
莫朗深吸口气，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一向高冷的他在此刻想到母亲的病已经忍不住叹息，“是尿毒症。”
“什么？尿毒症？”听言，爱美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语调一下就提高了不少，满脸难以置信状。
莫朗低着头，双手交握一起，眼底暗芒不断，眉眼间满是让人难以忽视的沉重之色。
瞅着莫朗，爱美内心思绪纷乱，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真的是尿毒症，那不是性命堪忧，毕竟这年头想要肾移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配型合适就难找，更何况还要配型移植肾后要没有强烈的排斥反应，这概率可是很低的啊，若说肾移植后想要成功活下来，那都是一件拼运气的事情了。
想想这些，爱美不禁蹙着眉头，也忍不住叹息了起来，伸舌舔了舔唇，爱美目光黯然，脸上写满了忧伤。
医院。
当看到医生从病房内走出，莫朗立马冲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询问，“医生，我母亲的病怎么样？”
医生摘下听诊器跟口罩，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回答，“病人情况已经恶化，不能再拖了，要尽快手术肾移植。”
听言，莫朗身子一颤，险些站不稳，这无疑是在下最后警示，若不能肾移植，这就意味着莫老太度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她还有多少时间？”眼看医生走出了几步，莫朗又追过去，一把拉上医生的手臂，继续追问。
医生扭头看了看他，表情显得有些凝重，声线沉冷道，“最长不过三个月。最近我们一直都有帮你跟进肾源的事情，不过一直没有进展，所以……”
听言，莫朗眉头更为紧锁，他还记得之前就跟医院打过招呼，希望能帮忙找肾源，不过很可惜，未能遂愿，而且麦克也已经从国外打听，却也一无所获，足以证明想要有合适的肾移植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知道了。”莫朗表情凝重，声音微微发颤，一旁的爱美见状，急忙上前安抚他，“阿姨的病一定能治好的，一定可以的，你不要太担心。”
其实，那一刻她的心也不踏实，到那一瞬，她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的母亲，若真的是自己的母亲，那么……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很悲伤的消息啊。
莫朗心烦意乱，眉头都快拧得好像麻花似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极力扼制内心波澜四起的情绪，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根直线，他还在思索着是否要通知麦克，让麦克继续帮忙留意消息，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似乎做那么多都是徒劳，形势太严峻了，压根就不好找。
走到病房门口，莫朗透过窗户往里看，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莫老太，她面色已经明显苍白，面容都显得比以前枯槁不少，病魔的折磨，足以让她身形憔悴。
看着莫老太的病状，莫朗心如刀绞，只恨自己没有更大的本事可以救她。
爱美抿着唇，那一刻，她莫名地生出了一个念头，若是自己真的是她的女儿，也许……割一个肾给她也未免不可，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她等死。
回到公司，莫朗更加卖力去了解肾移植的消息，可几天过去，都一无所获，更是让人焦头烂额。
瞅着莫朗心神不宁的样子，麦克有些疑惑，忍不住上前探问，得知是莫老太病情恶化入院，麦克不禁面色沉重。
深吸口气，麦克还是给了他老意见，劝他考虑从黑市购买，可是莫朗依旧犹豫，他总觉得干这种事情不道德，自己心里那一关压根就过不去。
“莫总，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黑市买个，没人会知道，只要我们瞒着。”麦克不忍心看到他母亲受难，更不忍心看着莫老太就这么撒手而去，他跟随莫朗身边多年，很了解他对他母亲的感情，若是莫老太就这么一病而去，对莫朗来说绝对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莫总，你认真考虑考虑吧，不能真的这么拖下去了，这对夫人来说真的很痛苦的，如果不能及时肾移植，这样拖上几个月，那……”麦克突然就卡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吞咽了回去。
他实在不忍心将那句不好听的话给说出来，感觉这对莫朗来说就是一种残酷的伤害。
“对了，上次来找你的那个小姑娘，她是什么身份呢？不会真的是跟你们有关系吧？你们是一家人？”麦克猛然想起那天爱美掉出来的照片，加上之后莫朗谈及的那些话，这都让他觉得当中有什么故事，这一会猛然想起，忍不住八卦了起来。
听言，莫朗眉头拧了拧，抬眼看向麦克，幽幽地问道，“看来，你还蛮关心我们的事情嘛。”
虽然没有责备之意，可麦克一听他的话，还是略有惶恐，忙不迭地开始解释，“莫总，你别误会哈，我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好奇心作祟，想要八卦了解一下下而已。我看得出来，这姑娘就是冲着你来的，这就是……如果你们真的是她要找的亲人，这……这还真的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了，还好你们没有一起恋爱啊。”
麦克颇有替他庆幸的意味，说完还不由自主地长舒一口气。
听言，莫朗瞥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眉头紧紧地蹙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喉头滚了滚，莫朗突然站起来，点起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大口，吐了吐薄烟，目光变得有些模糊。
看向前方，莫朗声音清冷，心不在焉地说道，“我再想想办法，你的建议，不到不得已的情况，我想，我还是不会采用的。”
“没关系，莫总，我理解的，其实我也不支持这样，不过也是见没有办法了，所以才给你这样的建议。”麦克微微一笑，挑了一下剑眉，字正腔圆道。
静默好半晌，麦克抬手挠挠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转身就匆匆离开。
当莫朗下班，回到别墅门口，发现爱美在门口蹲着，正百无聊赖地握着一个木棍在画圈圈。
他走上前，咳咳两声，目光清冷地瞥视她，“你来干什么？”
“诶？你回来了啊？我特意来找你的啊，我我们一起去医院吧？我想要知道真相，你妈妈到底是不是我的母亲。”爱美扬着下巴，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眼里闪现着光芒。
听言，莫朗有一瞬的恍惚，眉头蹙了蹙，正欲说什么，可还是选择沉默，深吸口气，他的手指往指纹器上按了按，然后就开门进去了。
爱美急匆匆地跟在身后，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见莫朗径直往后花园走去，她有些诧异，正欲开口询问，却听见莫朗幽幽地说道，“这有康乃馨，我摘点拿去医院。”
一听这话，爱美有些惊奇，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过去，有模有样地跟着他学习，摘了一大把的康乃馨，闻了闻，发现有种独特的香气，爱美笑靥如花，“你妈妈一定很喜欢康乃馨吧？”
“你似乎对我妈妈充满了兴趣？”
被他一说，爱美有些不好意思，努努嘴，抬手挠头，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这不是……觉得你妈可能就是我妈，所以我就……不过现在也还没确定，待会就知道了。”
其实，爱美细细一想，如果他们真的是她的亲人，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总好过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她还能回到温暖的港湾了。
跟着莫朗捧着康乃馨出现在病房，发现莫老太在沉睡，爱美有些失望，抿抿唇，她将那一束康乃馨放在了床头柜的那一个花瓶里，稍稍整理一下，看起来还蛮美观。
“那个，看来又要等一会才可以了，你妈又睡着了啊。”爱美略表失望，耸耸肩，十分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