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代价

可是若是让鸢尾花放弃这次重来的机会……

它真的不甘心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萧若并不是一个懒惰的人！

想到这里，鸢尾花盘腿坐了下来：“好了若儿，停下来吧，你昨天不是问我怎样才能弥补你天赋不足的问题么？”

放下了手中的石锁后，萧若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喜色，犹豫了一下，他轻声问道：“在此之前，你可以先告诉我，我需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么？”

是的，代价。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不劳而获从来都只是“弱者”的臆想罢了。得到了什么，往往就要付出与之对等的代价，甚至更多……

萧若是一个“弱者”，可这并不代表他还相信不劳而获这种事情。

经过一夜的深思，萧若也从最初的喜悦中清醒了过来，他并不认为让鸢尾花留在他的身边，便可以当做它提升自己天赋的代价。

他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鸢尾花会为弥补他的修炼天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是萧若想知道，他需要付出什么。

以及，他要付出的那些，是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

“代价么……”鸢尾花低着头想了一会，突然问道：“若儿，你对我们所处的这片大陆有多少了解呢？”

还未等萧若做出回答，鸢尾花便转过了身，环视四周后，鸢尾花跳到了一块巨石之上，指着北边一道绵延至视线尽头的山脉问道：“在山脉的那边，有着一个强大的种族，若儿你知道它们叫什么么？”

萧若愣了一下：“兽族……”

鸢尾花点了点头：“是的，兽族，在山脉的那边，兽族正在对帝国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着入侵帝国！而那一天的到来，并不会太晚！”在萧若迷茫的目光中，又指向了北边：“那里，你知道有什么么？”

萧若想了想，满脸认真的回道：“海？”

“……”鸢尾花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海……那海的那边呢？”

“海的那边？”

在萧若充满了不解的眼神中，鸢尾花自嘲的笑了起来：“对哦，你不应该知道的，帝国内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们都忘了……”

刚说一半，鸢尾花便猛的停了下来，它犹豫了……

鸢尾花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因为它并不知道，提前让萧若知道这些，并逼着他肩负起这些，会带给他怎样的改变。

或许会改变那一切？

又或者换来一个更加悲惨的结局？

可是它至今还记得，哥哥当初的那份悔恨。

尽管哥哥从未告诉过它，可是鸢尾花一直都知道，哥哥他在自责，因为他承担那份责任……承担的太晚了！

终于，鸢尾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了头：“在海的那边，有一个未知的种族，他们和我们在外观之上并没有什么差异，但是他们拥有自己的文明，拥有自己的修炼体系！而我们曾称呼他们为……魔族！”

在萧若呆滞的目光中，鸢尾花继续说道：“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入侵我们！把我们赶出这片大陆！”

“而这，都将是未来的我们所要面对的，而这……”鸢尾花张开了怀抱，静静地凝视着萧若，一字一顿的说道：“也正是你所要付出的……代价！”

“所以说……这个代价你能承受的住么？”

“我的……哥哥？”

萧若沉默了片刻，也笑了起来，只是他那笑，看上去却比哭还难看：“又是兽族，又是魔族，我想问，这么‘伟大’的事情，你怎么就找到我这个‘废物’了呢？”

说完，萧若再度陷入了沉默，鸢尾花也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等待萧若做出他的……

选择！

“小鸢……”萧若突然抬起了头，看着鸢尾花问道：“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么？”

“我今年十六岁了……看着是不是觉得不像？其实我也觉得不像，我是我确实已经十六岁了……”

“可能我就是那种‘废物中的废物’吧……所以我不仅修炼的比他们慢，就连发育也比他们慢！”说着说着，萧若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下来：“可能我是个废物吧，所以他们早在三四年前就进阶为二阶了，而我至今还在一阶徘徊着……”

“所以……”萧若突然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鸢尾花的眼睛：“我想问……那么多的正常人，那些正常人中，又有那么多的‘天才’，你怎么偏偏就选中了我这个……废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