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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手腕处的空间

半月来,火玉儿一直陪伴在古青身侧。无论火空使用何种手段,都没能让她离开半步。

她要守候,她要确认。

守候在傻小子身边,确认傻小子平安。就算要离开,也必须知道傻小子无碍才行。

“不可能,绝不可能。”火空根本没有理会火玉儿的问话,依旧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正陷入自己的深思之中。

“此子来到火林时只是一普通之人,其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特异之处,更不具备仙缘。据我当日观察,以他的能力最多也只能修炼成焚诀第一重。可是,如今看来我当时的判断错了。”想到此处,停在岩石床边,单手捻诀一挥。

呼,一团拇指般大的炙热火焰,从指尖疾驰而出。

“爷爷,”火玉儿惊呼一声,便欲挥手挡住疾驰的火焰。

滋,

然而,火空是何等修为,其祭出的火焰自然不是火玉儿所能阻挡。当轻微的声响传出时,那拇指大的火焰团便落在古青的手腕之上。

火玉儿面色大变,她可是最清楚火空的修为。眼见火焰落在古青的手腕上,再次惊呼一声,挥手便欲拍打火焰。

“住手,”火空冷喝一声。

火玉儿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很快,她便将手收了回来。因为她发现那火焰不但没能伤到古青,反到如同寻见母体一般,在后者的手腕上欢呼跳跃着,如同一个火焰精灵。

望着欢呼跳跃着的火焰,火空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笑容,连呼三个好字。

火玉儿身为火谷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自然知道焚诀之事,更明白其修炼之苦。此时见火焰无耐何古青,更听到火空的赞美之声。不由得娇笑起来,道:“爷爷,傻小子是不是炼成了焚诀?”

听到火玉儿之言,火空收起笑容。不说焚诀之事,微怒道:“玉儿,你越来越不听话了,你可知道这火灵丹的珍贵?”

“这,这,”火玉儿尴尬一笑,随即起身行至火空身前,抱着后者的手臂,轻摇间撒娇道:“爷爷……”

火空浑身一颤,挥手制止火玉儿,道:“好了,好了。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到此处,转首望着石床上的古青,道:“小子,你当初的惊人恢复我便有了一些怀疑。如今看来,当初你能快速恢复,只怕与我的帮助没有丝毫关系。”

说完,单手捻诀,对着古青手腕上燃烧着的火焰一指。

呼呼,火焰的气息陡然变强。带着一股狂暴的气息燃烧着,自动的穿透古青的皮肤,掠过肌肉,落在其骨骼之上。

以火玉儿的修为自然无法看到火焰的去处,忽然见火焰从古青手腕上消失,以为被火空收走。心下稍宽,微笑抬首,却见火空脸色凝重,手捻魂索之术。

心中大惊,娇喝道:“爷爷,你做什么?”

火空脸色凝重,他有心试试古青如今到底修炼到那种程度。原本像他这种高等级的修炼者,一眼就能看出古青这类弟子的修为。只是,后者与其他弟子不同,修炼的是焚诀。隐隐间,其体内更有一种朦胧的气息萦绕着。

焚诀,一个在火谷中人人可得的功法,一个根本无人修炼的功法。

但是火空却一直坚信那个传说,坚信那个曾经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远古传说。

无数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为的,也许只是一个梦,也许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火焰透过古青的肌肉,落在骨骼时,发出滋滋的声响。

声响传出,火玉儿惊恐地望着古青的手臂,大喝道:“爷爷!”

昏迷中的古青动了动身子,一滴滴汗珠从额头渗出。

火空强行压制着心中的兴奋,手中法诀一停,将古青手腕骨骼处的火焰收走。暗道:“果然很强,此子果然很强。哈哈,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突破焚诀第二重。看来此子它日定能成就无上修为。”

想到此处,却又压下心中兴奋。因为就在他以魂索术探查时,隐隐间在古青的心脏处,发现一个极淡的蓝光一闪而逝。暗道:“这蓝光是什么?以我的修为居然都无法查看清楚。”

火玉儿见火焰从古青手腕中飞出,便放下心来。望着刚刚还兴奋,瞬间又沉思的火空,嗔怒道:“哼,要是傻小子有事,我永远都不理你。”

火空暗思道:“蓝光?也许是我查探错了。否则,当我重新探查时,为何却是一无所获。”

想到此处,便将此事抛之脑后,刚好耳中传来火玉儿之言。哈哈一笑,道:“放心吧丫头,此子不但没事,反到是好得很。”说到此处,微微一停顿,道:“丫头,古青在火林中之事切不可告诉外人,他的变化更不能与人谈起。另外,火灵丹之事也不可外泄。要知道,此丹丸如果不是爷爷故意让你拿走,你又如何能顺利取得。何况那剑可是我的宝物之一,又如何能轻易让你送人。”

从得到火灵丹与剑时,火玉儿心中便明白这是爷爷故意为之。如今听到火空亲口说出,还凝重的交待不外泄之事,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低声道:“放心吧,丫头我又不是傻的。”说到傻字,不由得转首望向正酣睡中的古青。

此时的古青,微闭双眼,显得俊俏之极。

可是他们不知道,在火空以火焰进入体内时,古青就已经恢复神智。此时他假装昏迷,其实是想要听听火空二人之言。

当听到火空故意让火玉儿偷走火灵丹、剑时,心中一热,对于这爷孙二人感激莫名。在心中暗思道:“我古青年少时便是武道高手,更得遁地门青睐,得遇仙缘,然后却被那老贼所害。不知原由下,我进入火谷中,幸遇火空、火玉儿二人,才得以存活。如今二人更是给我莫大关怀与机缘造化,它日我古青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二人的恩情。虽说天大地大何处是家?如今看来,这火谷火空居住之所,也许将是我的一处家了。”

火空虽然不知道古青已经醒来,却知道他已经无碍。轻声一笑,转身便欲离去。

“爷爷,”火玉儿叫住转身的火空。

火空停下脚步,缓慢转身,道:“丫头,你也应该去修炼了。这小子没事的!”

火玉儿嘟嘟嘴,撒娇道:“爷爷!我是想问问,为什么傻小子的容貌与身型变化如此之大?要不是他的气息我感觉得出来,只怕半月前就算你说他是傻小子,我都不会相信。”

听到火玉儿的问话,古青忙收起思绪,仔细凝听起来。要知道,自己容貌变化一事,也正困扰着他。隐隐间,他有一个朦胧的想法:容貌变化一事,许是与自己来到火谷有着关联。

火空转首望着石床的古青,皱眉道:“虽然在修炼一道之上,有许多可以变化样貌的法门。可是,如此子这般不是术法所变而致,我到是闻所未闻。此事,只怕他自己都无法说清楚。”说道此处,转身离去。

听到火空对于自己容貌变化的说法后,虽然失望,却加深了古青心中的猜想。

“玉儿、青儿,告诫之事切记于心!焚诀是强大之诀,青儿可要好好领悟其中奥妙。”远远地,火空的声音传到石屋中。

声音传来,是在告诫火玉儿,又如同在告诫假装沉睡的古青。

这让假装沉睡的古青在心中尴尬一笑,暗道:“看来爷爷早就发现我已经醒来。”

火玉儿微微一呆,转首凝望着古青俊俏的容貌,心中越是欢喜。喃喃道:“傻小子,今日我才知道原来爷爷对你用心良苦。如今你已拥有了火属性仙缘,本可修习火谷中其它术法。可爷爷却坚持让你继续修炼焚诀,更让你好好领悟其中的奥妙。既然如此,我便不好私自传授你术法了。”

说到此处,微微一顿。想起爷爷传来之言,似乎明白了什么。凝望着假装沉睡的古青,娇面之上泛起淡淡的绯红。微抬玉首,如同做贼一般娇目四望。

原本整个石屋中就只剩下她二人,此时一望自然无所收获。

眼见石屋中无人,却也如同做贼一般,快速低首在古青脸上亲上一口,随即娇笑着起身离去。

娇笑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的便只留下淡淡的芳香在石屋中萦绕。

古青缓慢地睁开双眼,伸手轻轻摸过脸颊上的香唇印。手指间,流着淡淡的芳香。微转首望着石门外,喃喃道:“天大地大何处是家?难道火谷是家?不能,绝不能!我古青虽然已经认可此地,但是大仇未报,岂能沉沦!”

一语说完,微微摇首,从石床上坐起。

焚焰山,距离古青所在的石屋只有一山之隔。而此处,却是火谷谷主、长老、高阶弟子的修炼之所。

至于古青所处的石屋,那只是火空与火玉儿的一处居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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