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偌大脾气
《前线》办公室。
“主播投票里的第一名，居然就这么输了，这世界，真有意思啊！”冯明亮在饮水间感慨着。
梁寄松端着咖啡出来，喝了口，道：“明明是韩立轩和钟磊的斗争，最后让社会台的章晓然渔翁得利，嘿嘿，这剧情真是编不出来啊。”
周斯文道：“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也还可以吧？最起码不是超级坏啊。”
刘跃辰道：“就是什么都没有变，今后和今天一个样，今天和昨天一个样。懂了？”
这时，钟磊走进办公室：“开会吧。”
“是。”大家打着招呼，拿着各自收集来的选题单，走进办公室。
今天，陆震起不在。丁香沚走了。会议室里觉得空荡荡的。
启东锐道：“市政府的选举结束了，这些选举的事情，应该可以播到了周三吧？”
钟磊道：“你不觉得观众就是看一眼就觉得足够了吗？这些事情人们都是拿手机看看本地头条就行了，还连播三天，烦都烦死了。还有别的想法吗？”
大家都不吱声。
钟磊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你们要依赖我到什么时候啊？跟随潮流行事，简单吧？但是有脑子吗？”
大家都低下头。
钟磊：“明亮，你说。”
冯明亮道：“民政局发表了统计报告，我市单亲家庭比例再度升高，比去年增加了百分之一点七，在我市一百三十万家庭里……”
钟磊打断：“你究竟想说什么？”
“啊？”
“我说过，要你们以明确的结论切入，再回溯事实，忘了吗？你在这里干巴巴地列数字，有什么用？观众早就睡着了！你就是没有自信，所以才拿过来一堆破资料来虚张声势！像你那样说有什么意义？——寄松，这是你的选题了？”钟磊从桌面上拿起一份选题单。
“呃，是。”梁寄松惶恐地点点头。
钟磊：“医院和药厂的勾结？”
“是，大学医院和制药厂之间的相互利用，大学实验室帮助药厂通过新药……”
“你想从哪个角度切？”
“嗯？”
“砰！”钟磊将文件往桌子上一摔，“这种选题到处都是，全国的医科大学都是制药厂的后花园，甚至全世界都是，你想报道什么？找个普通的目标，下个安全的结论？你最近交的题材都十分普通，没劲，乏味，不知道吗？”
“那我先保留……”
“谁说了算啊？Ｃ不容易挖到的资料就因为我一句话就放弃了？你们就没有了始终如一的毅力了吗？”
大家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了。看来钟磊今天是来找茬的。
钟磊：“你们打算靠我给你找方向？什么时候能交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东西来！你们自己悄悄你们找的这些选题，简直就是一堆垃圾！怎么，在这里不用带脑子来上班了是不是？都把脑子放在家里了是不是？要不要回家去把各自的脑子装上！”
“对不起。”梁寄松表态。
钟磊：“明天之前都给我准备好各自可以做五分钟的选题！”
“是。”大家都有气无力地答应着。
“杜尚琴！”钟磊忽然叫道。
杜尚琴吓得一哆嗦：“啊？”
“你到我办公室！”
说着，钟磊就走出了会议室。
大家都看向杜尚琴。杜尚琴一脸的惶然，然后也走了出去。
当杜尚琴将会议室的门一关，众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启东锐夸张地松口气：“刚才也太恐怖了吧？本来就是磊大神经病，刚才还那么的发狂……哇哇……吓死人了啊！”
冯明亮一脸不满：“自己搞砸了，就拿我们撒气……切！”
周斯文道：“神经病进化了啊……怎么办啊……”
孔露露道：“太可怕了……要不是我是一个美女，神经病一定会把我骂哭的……”
刘跃辰道：“露露到这个时候都不忘记夸赞自己的身材啊……”
“我是在夸赞自己的美貌好不好……”
冯明亮道：“陆哥真是聪明啊，到了这个时候就不出现了……”
刘跃辰道：“出现了也就骂不起来了，所以你们更应该抱怨陆震起那家伙，是他抛弃了你们……”
只有梁寄松一语不发，沉沉叹气。
杜尚琴怀着一心的惶恐，走进了钟磊的办公室。
钟磊示意，让她进来后关门。
杜尚琴关上了门，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
钟磊问道：“万城集团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那个……我会去拿一些施工许可的资料……”
“拿资料？”钟磊不满地说着，“拿别人给的资料？你必须亲自挖掘才行！到现在还散漫地等待，这像话吗？”
“不……不是这样的……”
“你继续这样做事，你永远撕不掉你那临时工的标签，知道了吗？”
“我……我知道了……”杜尚琴低下头来。
“如果你在这星期里没有挖掘出新的真相，我就把它交给别人去做，明白了吗？”
“嗯……”
“出去吧。”
杜尚琴低着头开门而出。
此刻，令刘跃辰等人想不到的是，陆震起没有来办公室，但是正在广电大楼后面的小体育馆里的更衣室里趴着。
简单地说，就是在睡觉。
张宽走了进来，见到陆震起这个模样，嘿嘿一笑：“陆爷，这是怎么了？啊？我也没有闻到酒味啊？醉了？”
“被叫醒我。”陆震起说着，说话间一点听不出喝醉的样子。
“装睡什么啊？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里睡大觉？不是要跑新闻吗？怎么好几天都不见你动静了？”
陆震起翻了个身，道：“爱谁跑谁跑去。”
“唉！”张宽叹口气，“看来你们《前线》是要完。”
“嗯！”陆震起出乎张宽意料地答应着，“完了就完了ｎ该！”
“呵！”张宽笑着看了看陆震起愤世嫉俗的样子，道，“得了，不和你掰扯了。我去喝酒去了，你来不来随意。”
“不去。”
“我请客。”
“早说啊。”
陆震起从更衣室的大垫子上爬起来，“哎呦，这有点头晕……”
餐馆里，陆震起和张宽一起吃饭，张宽见陆震起有气无力地嚼着炒饭，道：“怎么了？想什么呢？没精打采？是不是累了？陆爷呀，你说你都多大了，还去外头跑新闻呢，也不学学我，坐办公室里头多好啊。你不说？不说就不说，我也知道，就是钟磊那家伙害你的！对不对？”
陆震起：“我坐办公室想杀人，所以不坐，和人家没关系。对了，你不是说请我喝酒嘛，干嘛桌面上一滴酒都没有。”
“我还有事呢！”
“不早说。”
张宽笑道：“很快就完事的事，到时候再来喝呗。”
“你要去哪里啊？”
“婴儿园。”
“你孩子都上初中了吧？”
“是啊。”
“那你去婴儿园干嘛？”
“婴儿园里有一个宝贝死了，说是婴儿猝死，警方也没有立案，但是婴儿妈妈不乐意，说里面有阴谋，所以我就去瞧一眼。估计应该没什么事。”
“你不说你不跑新闻了么？”
“我多少是个领导啊，有时候他们小编导拿捏不准的，还是要去看一眼的。”
“我就不跟你去了。”
“别啊，跟我走走啊。”
“不去。”
“啧，白吃我饭，切！真是陆爷的作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