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重要日期
花州市广电大楼二十五层《前线》办公室会议室里。
孔露露正在会议室里发今天要讨论的内容。除了她，会议室里谁也没有。
孔露露将纸发到了角落里，那是实习生杜尚琴的位置，她看到杜尚琴的位置上摆着已经打印出来的文件。
“万城集团建筑执照核准之谜……”孔露露轻声念着，好奇地翻了翻。
广电大楼二楼小超市里，杜尚琴正在购买好几瓶的咖啡饮料，无疑是给同事们带的。
一个年轻女性搬着两把沉重的椅子从一旁的咖啡厅走出来，看样子是要把椅子搬到什么地方去。
经过杜尚琴身边时，杜尚琴打招呼：“早啊！”
那女孩一愣，见到是杜尚琴，露出亲切的笑容：“是你啊。”
两个人是一同进来的实习生。
“最近怎么样？”杜尚琴问。
那女孩放下椅子，歇口气，道：“除了你之外，还没有人问我过得好不好呢。我过的就是这么好。你呢？”
“你在搬椅子？”
“嗯。你在买饮料吧。”
“嗯。”
“唉，”那女孩叹口气，“成天想着进电视台有多么风光，却没有想到就是搬椅子和买饮料。”说着，女孩又拿起椅子，“走了，要不然领导又急了。”
杜尚琴拎着装了好多饮料，沉甸甸的塑料袋，“加油吧。”
“是啊。”女孩应着，走远了。杜尚琴也拎着塑料袋向电梯走去。正走着，手机响起，是一条微信，丁香沚让她带零食上楼。杜尚琴只得返身回到超市里去买零食。
钟磊的家中，钟盈盈再一次走出自己卧室的时候，已经是钟磊和陆震起出门上班的时候。
她走到冰箱跟前，打算掏点东西吃，刚把一瓶果酱拿出来，将果酱放到桌面上时，看见了桌面上的一张纸条。
是父亲钟磊的笔迹。纸条贴在用保鲜膜封存的三明治上。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七点在天桥前面，爸爸就在那里等你。”
广电大楼，钟磊和陆震起走出二十五层的电梯，钟磊看着手机问道：“今天没有什么活动安排吧？”
陆震起摇头：“没有啊。就是有，你也不会去吧。”
“那就是说，你要把我借给你的大电视还给我了？”
“不可能。我没有说过。”
钟磊将自己的手机给陆震起看了一眼：“那么……我的手机日程安排上怎么在今天标注了五颗星呢？”
“哦……”
“好像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但是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早上好。”是杜尚琴拎着饮料和零食对他们问候。
钟磊和陆震起都是点点头。陆震起客气地道：“早安。”
杜尚琴走进办公室。
陆震起道：“要不要我把你今天忘了事情的事情，告诉给大家伙？”
“你要干嘛？”钟磊好奇地问，“让大家都帮我想啊？”
“不是……而是大家得知了你忘掉了什么，一定都会很开心吧？”
“呃……我说，你就没有想起什么吗？”
“盈盈的生日。你不说今天晚上请她吃饭，对吧？”
“不是。她的生日我还是记得的。最近她被停学，在家里呆烦了，防止她又逃跑，我今晚带她出去吧。”
“呃……那就是剪辑会的日子了？”
“是五颗星哎。剪辑会不值得五颗星。”
“所以说啊……那就不知道了。”
钟磊和陆震起走进会议室，梁寄松首先“嗷嗷”地叫着，接着会议室里的众人都鼓起掌来。有人喊着“前线万岁”，有人喊着“今晚聚餐”，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钟磊倒是面无表情：“搞什么这是？”看到白板上写着“”的数字，道，“那是什么？”
“收视率。”冯明亮道，“！疯了！疯狂的收视率！而且是上周平均的收视率，自从我们报道了……”
钟磊看见了这个数字，也很高兴，挥挥手，打断了他，让大家都坐下，“好啦好啦，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要沉得住气，比起鼓掌，我们现在更需要的是静下心来才是。专注于后续的报道吧。”
“好！”大家都斗志昂扬。
“冯明亮，”钟磊坐下来说道，“你先说吧。”
“好。”冯明亮拿起自己准备好的资料，“根据部分生还者的陈述，停车场工程从初期开始，建筑本身就有裂缝和漏水的问题，出事当天，马州权队长也说过，请求上面暂停工程……”
钟磊一边听着，一边看见放在自己面前的各位编导文件中，有一个文件是“万城集团建筑执照核准之谜”，署名是编导“杜尚琴”。钟磊有些意外地向杜尚琴看去。杜尚琴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就低下头来。
钟磊微微皱眉。
冯明亮继续说着：“……但是万城的领导却没有同意，而是要求继续工程，说是赶时间。”
接下来是孔露露说道：“根据花州大学教授朱教授说，像万城这样的填埋沼泽地面所建立的建筑，必须要做好地基强化工程，否则，建筑物就会沉陷和龟裂。”
陆震起道：“这么说，这就是工程偷工减料的证据啊。”
钟磊放下了杜尚琴的文件，说道：“那就尽量追踪他们集团方面，然后把内容安排在报道前面。然后再放生还工人的讲述，形成对比。”
陆震起点头：“嗯嗯。”
钟磊对丁香沚道：“香沚，我今天被安排了什么活动了吗？”
丁香沚一愣，旋即摇头：“没有啊。”紧接着一笑，“不过，我给你安排一个怎么样？”
冯明亮道：“听说住建局局长在发生了事故当天就接到了报告，但是还是去打高尔夫球去了。”
钟磊：“梁寄松。”意思是让梁寄松记录这个问题。
梁寄松立刻记录：“好的，在提问里，增加对打高尔夫球的问题……”
钟磊看了看大家，见到没有人在说话，道：“好，没有了吧？”环顾一下大家。
大家都摇摇头，早会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去各自跑各自的线索了。
钟磊：“那就……”
一句话未完，只听见最角落里的杜尚琴说道：“我……我还有……”
钟磊便板着脸收声了。大家都沉默着。
杜尚琴便在这诡异的安静里说道：“我认为……”
杜尚琴一边讲着，钟磊却忽然对陆震起道：“对了，是不是家人过世的日子？”
丁香沚道：“你爷爷奶奶是在冬天过世的吧？”
钟磊：“同学聚会吗？”
陆震起：“你根本不会去吧。”
“我不想去，所以才做了标记的，对吧？”
“你这么标记……挺有创意的。”
杜尚琴讲到这里，发现钟磊等人压根没有在听，便停了一下，见到暂时不说话了，便大声道：“所以……就在万城集团打算修建那年，政府的各种限制措施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魔法一般，所以我认为在核准的过程中，肯定有内幕交易的事情。”
“真的吗？”周斯文说道。
“对。”杜尚琴点点头，这才发现，全场唯一听她最认真的，就是周斯文了，“我都写在报告里面了。”杜尚琴向钟磊面前的文件指了指。
钟磊无所谓地翻了翻杜尚琴的文件，“你被去当记者了，去当小说家怎么样？还魔法？毫无事实根据的事情，只是一直重复着你的观点，还有你的猜测。你有市政府工作人员的访问内容吗？有内部的告发者吗？你就只是坐在座位上然后猜测猜测猜测，你这些，连一个字都播不出去。”
钟磊说完，将文件往杜尚琴那里一甩。文件落在了坐在杜尚琴旁边的启东锐面前，启东锐好像避嫌一样地赶紧把那文件推向杜尚琴。
“不好意思……”杜尚琴失落地喃喃道。
陆震起拍了拍巴掌：“好了，大家赶紧行动起来吧。散！”
这时候，会议室外传来敲击玻璃的声音，是一个工作人员：“钟记者，二十九楼找。很急。”
“我这就去。”钟磊站起身来，跟着工作人员走出会议室。
丁香沚道：“这一大清早的这么着急找……不会是这个就是今天的安排吧？”
周斯文道：“一定是发红包的日子了。”
陆震起冷笑：“二十九楼那帮人会发红包吗？”
钟磊转过身：“少说两句，赶紧动起来！”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大家站起身，伸着懒腰，有的说“今晚恐怕没有聚餐了，”有的说“磊哥今天这样，好像还是不高兴啊”，有的说“恐怕是某个人惹到了”……
杜尚琴撅着小嘴坐在座位上，一脸的无地自容。
此时此刻在韩立轩的办公室里，韩立轩正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屏幕上是一份文件的电子版。
标题赫然就是《万城集团建筑执照核准之谜》，编导：杜尚琴。
韩立轩一边看，一边打电话：“嗯嗯……事故原因了解到什么程度了？……也就是说，没有办法问到集团的内部人员了？”
“咚咚！”是有人敲门，韩立轩一看，是刘晓燕，赶紧对着手机低声道，“有什么消息，继续向我汇报，辛苦！”
挂了电话，刘晓燕也走了进来，韩立轩打招呼：“晓燕姐，怎么不直接上去？”
刘晓燕道：“我听说了楼上要开会，不过……你应该知道会议上要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