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观众香他
《前线》办公室里，冯明亮对孔露露道：“帮我联系一下这位姓张的教授，他很重要，尽量让他来我们电视台！”
孔露露头都不抬：“明白。”然后柔声对着话筒，娇媚地道，“您好，我是花洲电视台的记者，您叫我露露就行了。”
杜尚琴在各人身后走着，走到了一处角落的工位前，看到桌面上放着一份打印出来的名单。
陆震起在一旁接手机：“工人名单我已经有了啊，这点东西就不需要麻烦李主任了嘛！不过，我看到名单上一个人叫文博山，还有一个人叫文博海，好像只差一岁，而且名字这么相像，应该是一对兄弟吧？——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看到名单中有这两个人……”
陆震起走到杜尚琴身边，伸出手来，杜尚琴连忙把名单递过去。陆震起继续说着：“这两个兄弟有可能是一起被埋了啊。你看看，我说的对吧？喂喂……嘿，这孙贼，居然把我电话给我挂了！”
陆震起对杜尚琴道：“看见了吧，被我逮到了吧？哼哼！”抬眼正眼看向杜尚琴，“哎，你是谁啊？哪个部门的？我们栏目的？”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打电话。
杜尚琴露出礼貌的微笑：“我是被派过来实习记者。我是从《花州早安》那里调过来的。”
陆震起放下电话：“《花州早安》？那是晨间节目吧？多轻松啊！为什么要往这里调？”
“呃……我叫杜尚琴。陆老师好。”
“你知道我？别叫陆老师，叫陆哥啊！”陆震起说着，上下打量着杜尚琴，“你是不是惹到了你们领导，所以被下放到这里来了？”
杜尚琴道：“我是主动的……”
陆震起：“那你有病。”
“呃？”
“不过你来对地方了，我们《前线》从钟磊到我，再到他们，一个个都有病！”
杜尚琴一呆，旋即理解陆震起的话，刚要笑，陆震起又道：“呃，刚才在这里晃来晃去的，就是你啊？”
“对对，是我。”
“哦哦，我们现在忙，你饿了渴了去楼下要吃的，登记在《前线》的账上就行了。”陆震起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嗯嗯……”杜尚琴只得点头致谢，心里很想说，她并不是来这里吃喝的。
尤游的二十九层办公室里，钟磊和韩立轩穿着球鞋，站在了尤游面前。
尤游依旧喜欢穿着高跟鞋，在他们俩面前踱了两回步，深深地叹口气：“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在有新闻事件发生的时候，一家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两个新闻栏目负责人，居然都在踢足球！踢足球，踢到了在观众们都在关注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的整个频道在放电视连续剧＋主任，韩大主任，您是编辑室主任啊，您怎么看待呢？”
韩立轩双手握在一起：“对不起尤姐。”
“至少得给我拿下第二名吧？”尤游拍着桌子说道。
在尤游身侧的沙发上，坐着另一个年近五十来岁的女人，她正是新闻频道《幕后》的主播刘晓燕。原本是晚间新闻的主持人，现在成了台里首屈一指的主播，负责《幕后》的播出，也是《幕后》的制片之一。刘晓燕静静地听着尤游的训话，眼睛看了看钟磊，看了看韩立轩，并没有说话。
韩立轩快速地瞥了一眼钟磊，对尤游道：“那个……我们预赛虽然不太及时，不过我们在后续的比赛里，一定不差什么。”
“从预赛就淘汰了，还什么后面的比赛？”钟磊说道，显然对韩立轩的溜须嗤之以鼻，“尤姐，新闻快报的决胜点，就是社交媒体。我们电视台跟社交媒体抢速度，完全不占优势。为了扳回一城，我建议在现场设立播报台，随时传回讯息。再说，意外现场也需要指挥官统领大局。我们……不能躲在幕后啊！”钟磊故意把“幕后”两字说得非常重。
刘晓燕会意地微笑，她虽然是《幕后》的主播，但是并没有因为钟磊说了讽刺的话而有一丝的生气，反而觉得有趣。这是因为她并不是站在韩立轩这一边的。韩立轩新闻编辑室的总编辑，是主任，某种程度上说，自己还是他的属下呢。只不过，刘晓燕并不参与钟磊和韩立轩之间的竞争，或者说是对峙。
对峙很快就开始了。韩立轩道：“钟磊，这是什么诚？你出头出太早了吧？尤姐都没有说什么呢９有，我才是编辑室主任吧？”
“现在播报台……”尤游捉摸着，“有合适的人选吗？”她问钟磊。
“有。”钟磊上前一步，“我。这个题材，由我们《前线》负责。”
钟磊说得斩钉截铁，韩立轩立刻就不乐意了：“你们？《前线》？哼哼！你们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不久那事情是谁搞出来的？谁搞砸的？谁给你们擦屁股的……”韩立轩对着尤游，“尤姐，对吧？这么重大的题材……他们这些搞砸的人……不行吧？”
“《前线》从过去到今天都始终如一！”钟磊反驳，“一直都非常优秀。我要是没有一点本事，也就不会站到这里了。”然后面对尤游，“尤姐，您说呢？”
“少嚣张，闭上你的嘴。”韩立轩低声对钟磊说道。
“我认为，”刘晓燕忽然开口了，“钟磊确实有资格胜任，首先他具备丰富的灾难意外播报经验，他一开始进台的时候，不就是正巧赶上了医院附近的爆炸案和儿童绑架案吗？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实习生吧？我还记得，我当时听到要直播的消息时，十分震惊，后来听说司马台长在听到钟磊要直播的时候，脸色雪白……”说到这里，刘晓燕一笑，显然是沉浸在当时的回忆里，不过这回忆转瞬即逝，她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因此上我想，这样的意外事件的播报，原本就是钟磊的强项呢！此外，我觉得对于这起事件而言，我们也的确需要像钟磊这样剑走偏锋的记者，因为太顺从的人，只能听警方的现场消息通报了，出了通报上的消息之外，恐怕什么消息都不会得到，最后只会两手空空地回来。不过钟磊之前犯了什么错误，但钟磊就是钟磊嘛，我们花州有很多人就看他呢！我女儿前不久还问我呢，说钟磊怎么不在晚上九点出现了？呵呵！所以啊，我们无论怎么臭他，观众香他就行呗。”
尤游轻轻地点头，若有所思。
钟磊的腰板直起来了：“我知道姐姐是在夸奖我呢！”
刘晓燕向钟磊眨了一下眼睛。
《前线》办公室里，陆震起带着杜尚琴来到角落中的一个工位之前：“喏喏，就这儿啦！”
杜尚琴来到这个工位上，只见工位上一应俱全，就连笔筒都有，有些微微的诧异。
陆震起道：“正好这里就有一个位置，似乎就是给你准备的。惊喜吧？——怎么？干看着啊？不喜欢？”
杜尚琴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那就坐下吧。”
杜尚琴赶紧坐了下来，将装着自己家伙什的纸箱子放在一旁。
只听陆震起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位置啊，之前坐的人，可是荣获过台里两次嘉奖的优秀记者所坐的呢！不过他现在呢……算了，总之，你要借借他的仙气，借借他的光，也努力搬回几张嘉奖回来！”
“是，谢谢！那他现在呢？是升职了吧？”杜尚琴一无所知地微笑着问。
陆震起抿了抿嘴唇：“不，他被开除了。”
杜尚琴的笑容顿时一僵，然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