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厅长爷爷
“这个人，一定昨天在便利店附近出现过，他看到了红孩儿戴着的面具，于是就计划栽赃他，干扰警方视线……”陈江分析道。
“那他也得去便利店，因为我的电话写在便利贴上。”钟磊补充。
“不错，两个条件都得满足。”陈江说着，掏出电话，一边打一边往回走，“婷婷，你把便利店的监控都拷贝下来了是不是？很好，从红孩儿，就是那个疯子走出便利店开始，把每一个进入便利店的人都截图下来，逐一展开排查！重点是让受害者家属去辨认，看看有没有熟人。”
钟磊也打电话给尤游，汇报了刚才的情况。尤游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和刘跃辰回到电视台，再一起想办法。
二十分钟后，钟磊、陈江和刘跃辰回到了电视台，虽然早就到了下班的点，但是一看就能看出来这里比往常值班的人多了不少。毕竟，大领导还在，下一层的领导就不敢走，而更下一层的就更不能走了，于是除了一些普通员工和实习生之外，几乎大部分工作人员都留了下来，没有自己的事，也要陪着领导加班不是？
来到七楼，陈江和钟磊当头而进，只见办公室里的人又增加了不少，钟磊看到除了警局领导、电视台领导之外，还有谈判专家、犯罪心理画像师等，分析着绑匪下一阶段可能的行动。另有一批人簇拥成一堆，人群里有几个人悲悲切切，旁人劝慰不止。其中一个白发丛生的老人身边簇拥的人最多，老人坐在一张舒适的办公椅上，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老人身边，三个白衣护士也围着老人打转。
见到钟磊和陈江等人走进来，人们不禁都看向他们，这时，一个穿着高档连衣裙、哭花脸的三十多岁女人走过来，一边用手绢擦泪水，一边露出些许狰狞的表情，直扑陈江而去：“你们究竟找到没有啊？”
陈江低着头，带着愧疚，默然不答。
钟磊认识这个人女人，她就是昨天中午在便利店外叫住了小男孩的人，应该是小男孩的妈妈。
“你们……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都他妈是……”女人撕心裂肺地喊着，人群中一个国字脸的四十岁左右西装男人和一个老护士走过来，拉着女人的胳臂，想将她拉离陈江身边。
这时，女人哭肿的眼睛忽然注意到了钟磊，她好像忽然认出来钟磊是谁了一样，猛地挣脱了男人和护士，然后朝钟磊扑去，一下子揪住了钟磊T恤的衣领。
“你！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接电话的实习生？我孩子怎么样？绑匪是不是要钱？你跟他怎么说的？我给钱！我有的是钱，你让他把我儿子放了！”
尽管男人和护士都拉扯着有些疯狂的母亲，但是得知眼前的年轻人就是那个和绑匪沟通的电视台实习生后，也都好奇地打量着钟磊几眼。
又一个年轻护士走过来，和老护士一起拉着哭号的女人来到一间玻璃房里。西装男人则抹了抹了哭红的眼睛，然后很有风度地伸出手来，要和钟磊握手：“你好，我是孙杨子涵的父亲。”
到此，钟磊才知道小男孩的名字，孙杨子涵。
这时，一边的人群里传来白发老人的竭力而焦急的嘶吼：“我孙子……怎么样了？你们都别瞒着我！台长，他是不是那个实习生？克庸！你把他叫来，我问问他！”
司马台长此时站在老人不远处，他向钟磊微微点头，示意他过去。
尤游小跑着来到钟磊跟前，低声说道：“他是省卫生厅的厅长，姓孙，你管他孙爷爷就好了。”
“哦。”钟磊答应着，跟着孙克庸走过去。
钟磊向孙厅长半鞠躬：“孙爷爷好。”
“谁是你爷爷？我孙子才**岁！我哪有你这么大的孙子！”孙厅长劈头盖脸就朝钟磊发了一顿火。
尤游以手支额，低下头去。
孙克庸俯身说道：“爸，人家是在跟您问好呢……”
“不用问好！我现在就要知道我孙子怎么样了！那个……绑架的，他要干什么？”孙厅长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钟磊看了一眼司马宇光和尤游，两人都不敢插嘴。钟磊只得自己发挥了：“孙……厅长，绑匪的条件是，给他一次在电视台直播的机会。”
孙厅长听了这话，只是阴沉着脸，没有更多的表示。他官至厅长，知道宣传系统有宣传系统的规矩，此事委实棘手。当然，他之前就听说了绑匪的这个条件，但是还是要亲耳听到钟磊说出来。
“他就……不要钱么？我可以给他钱……我可以让他出国……都行！”半晌，孙厅长从苍白的嘴唇里吐出来这么几个字，“我就那么一个孙子啊……”接着，孙厅长的眼泪又一次流出来，旁边一个肖士赶紧给他擦拭。
尤游这时踮着脚静悄悄地走来，把钟磊拉走了，别让他傻站在那里继续刺激老人。
钟磊道：“尤姐，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尤游道：“你们出去抓人去不久，他们就来了。是从医院里来的，因为听说了你的事情。”
钟磊看到一处工位上，刘跃辰已经将拍摄的视频导入电脑，警局领导们一边看，陈江一边做讲解。
钟磊接着问尤游：“那台长怎么决定的？”
尤游微微摇头：“现在已经不是台长说的算了。”她扬了扬自己小巧的下巴，“看见警察们身边那个穿着长袖衬衫的人了么？”
“嗯？谁？”
“市委副书记、宣传部的赵部长。”
钟磊知道，这里的官现在是一个比一个大。不过最大的官，还是属于省厅的孙厅长，因此上刚才孙厅长发火，在场的人无不静若寒蝉。
尤游接着道：“另外，司马台长刚才也说了，市委宣传部的赵部长刚才说了省委宣传部的钱部长刚才来过电话说，让我们好好照顾好孙厅长和他的家人。”幸亏了尤游语速快，要不然一口气还说不完，“我觉得，一会儿市委的苏书记没准也就来了，要不然镇不住这厅长老头啊……唉，这话不该说，毕竟人家孙子出事了。”
钟磊听明白了，大领导一听这事比较棘手，一个个都打算暂时躲一躲，观察一下风向再说，真是名副其实的“拖字诀”，问道：“那么……也就是说，直播的事情……其实没有定下来？”
尤游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不过，司马台长倒是让老冯去准备了。老冯就是我们台新闻综合频道的冯青山。”
钟磊点点头，许蓉蓉就在那个频道，他也差点就去了那个频道。
听见台长做了准备，钟磊略略松气。电视直播半点大意不得，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只要事情有可能发生，那么就要做出相应的准备。
这时，尤游的电话响了，她一边向外走一边接起：“喂。没有呢。好的，我知道了。苏书记会来么？嗯，那好吧。”挂了电话，她又走回到钟磊身边，“看来苏书记是不会来了，让赵部长负责。真聪明啊。反正这老厅长明年就退休了，这时候能避就避，犯不上得罪。”
钟磊看了尤游一眼，不知道刚才打电话的人是谁，尤游竟然可以比赵部长还要早地得知苏书记的安排。
这时候，又一阵哭声传来，却是孙杨子涵的母亲看着儿子的汽车玩具，痛哭起来，凄切之声，人不忍闻，钟磊见之不由得心道：“若是让她看见了切割手指的那段……当娘的岂不心痛死了？”忽然钟磊看着那母亲皱了皱眉头，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微信，然后看添加好友的界面，将“淡雅釜”的添加信息点开，然后点开了头像……
头像的美丽侧颜和那女人哭哭啼啼的侧颜……竟然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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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读者大大：本案描述的警方办案过程，由于种种原因，包括才疏学浅、篇幅限制、YY侧重点不同等等，是不准确的。前些年水果ID尚且无法破解，但近几年已经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