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抹布
“虽说讯问确实使得案件有了眉目，但是还是缺乏决定性的证据。比如猥琐男是在面对着白衣女鬼的情况下头发被卷进砂轮导致死亡的。如果凶手是当真就是白衣女鬼，那么她是怎样将猥琐男的头发放进机器里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很明显在两米以上，是神隐吗？还有为什么在杀人之后白衣女鬼没有迅速离开现场，而是好像在等着我们过来看到她离开一样。而且阿全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东方月辉带着种种疑问徘徊在案发现场。想到当时白衣女鬼嘲笑般的回头，东方月辉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我是死神就好了。
如果我是死神，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狩猎这些为恶人间的亡灵。这样原本生性善良的人们的心灵就不会因为这些莫须有的邪念所污染，心灵不被污染就可以平静幸福的生活着。然而平静幸福的生活对历空市的人们来说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就如鬼魂杀人一样荒唐的遥不可及，历空市的人们如果不做出一些污染心灵的事是根本活不下去的。这一点东方月辉的心里再清楚不过。所以即使亲见，东方月辉也并不相信猥琐男真的是被鬼所杀，正如他无法相信历空市有着无暇心灵的人存在一样。
“凶手一定是用了什么巧妙地手法骗过了我们的眼睛，而我一定要将他找出来。”东方月辉低声说道。
就在这时东方月辉敏锐的察觉到在不远处的员工换衣间似乎传出了些人声。
刘警官在笔录结束后就被他打发回警局去整理材料。虽然有一个人在身边帮助自己是很不错，但是对于东方月辉来说，他，独来独往惯了。有其他人在身边反而会影响他的思考。所以那边传来的声音绝对不会是刘警官。但是整栋工厂大楼都已经被戒严，除了警方之外也就是他和刘警官其他人根本不可以靠近这里。那么这个声音究竟是谁？是凶手吗？为了消除罪证而来？还是……
东方月辉的眼前又浮现出那晚一身白衣，瘦骨嶙峋，幽怨的回头看着他的白衣女鬼的脸。
东方月辉小心地打开换衣间的房门。动作很轻，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响声。
但是他还是被吓住了，吓得脸色铁青，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他有生以来最怕见到的脸。那人体态肥胖，动作扭捏，甚至浓妆艳抹，不是昨日挤班车时不小心撞到的更年期大婶是谁？！
“啊呀！小帅哥！原来是你呀！你吓到人家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变态跟踪狂在偷看我换衣服呢！”大婶对着东方月辉眨了眨眼睛说道。
更年期大婶身着粉红色连衣裙，下身套了一条牛仔裤。跟上次见面相比，很明显的她有特地的去做过皮肤的护理而且还化了妆，至于她这么做的原因东方月辉的大脑里自动将其忽略掉。
“你在这里做什么？”东方月辉很直接地问道。
“哎呀！小帅哥，你这么问我人家可是会伤心的。来这里当然是为了见你的。”大婶笑笑说着，双手不自觉的交叉放好。
东方月辉看在眼里，心生一计道：“那么见我怎么见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杀人现场，很恐怖的，不适合像您这么善良的大姐来。”
东方月辉的话甜到了大婶的心里，向东方月辉招了招手道：“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东方月辉见大婶中了圈套，得意的坏坏的笑着说道：“大姐，叫我阿辉就可以了。”
东方月辉略带危险的笑容，使得大婶更加的沉醉，然后靠近东方月辉的身旁，左右看了看附近，确认确实没有其他人在旁才开口道：“其实大姐今天只是正常来上班，可是到了门口才发现工厂的四周都被封锁了，后来跟附近的人打听后才知道，原来咱们厂里发生的人命案子。所以我就想啊！如果我可以进来看看有什么更进一步的消息，之后回去拿出来跟工友们炫耀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大婶虽然一脸骄傲的说着，但是她的眼神却并不在东方月辉的身上，而是时不时的瞥想自己的换衣箱。
东方月辉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又说道：“大姐，其实我对大姐是非常尊敬的。大家都说大姐不仅人性格开朗好相处，而且工作也十分的努力，我也十分想成为向大姐这样努力的人呢！”东方月辉一边说着，一边利用自己的身高向大婶的换衣箱勾去。而大婶则完全沉醉于东方月辉的夸奖中，根本没有察觉。
东方月辉手疾眼快，趁着大婶没有注意一把打开换衣箱的柜门，里面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滑坡般的掉了出来。
东方月辉仔细一看，这些全都是工厂里生产时会用到的一些工具。有厚厚一打生产线工人专用的手套，维修部门人员用的螺丝刀，甚至还有包装部会用到的彩纸！
东方月辉一头黑线看着地上大婶费劲心思顺手牵羊来的“宝贝”，忍不住皱了皱眉，然后看到这些当中有一个看上去黑乎乎油腻腻的东西，东方月辉掏出手帕小心的将那块东西捡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抹布，但是质地很不错。
大婶被东方月辉的动作一时弄得措手不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块抹布吸水性还不错，虽然不起眼但是家里一般弄不到这么称手的。哎呀，不就是一些小东西吗？平常那个吝啬鬼的老板想尽办法从我们的身上在最短的工作时间榨出最大的工作量，完全不考虑我们这些底下人的想法。这种人开的买卖当然是能占的便宜就绝对不要放过，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在这里遭的罪。”
东方月辉继续盯着手上的抹布看着，完全无视大婶的尴尬。
研究了一番后终于说道：“大姐，这块抹布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大婶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杀人现场不远处的外围。”
“靠近西侧的后门那里吗？”东方月辉说着眼中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是……但是你是怎么会知道的？”大婶小声道。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东方月辉跑了过来。
“副厅长！副厅长！我查到了，我终于不负使命查到了！”刘警官兴奋的喊道。但是他显然没有想到在案发现场的附近还会有其他人在场。尴尬的站在那里。
“警察先生，你刚才是不是有叫过阿辉是什么副厅长？”大婶不确定的问道。
“呃……”刘警官一时不知所措。
“你听错了，他刚才是叫我不许碰！是说我们不许在这边乱动案发现场！”东方月辉掩饰道。“大姐，如果可以的话这块抹布可以送给我吗？作为交换刚才的事情我全当没看见！”东方月辉转移话题道。
大婶完全没有察觉到，对她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在同事的面前保住面子更重要的事了。于是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你刚才说你查到什么了？”东方月辉转过头问刘警官。
刘警官立刻喜上眉梢的将一份档案袋交给东方月辉，道：“您可真神，跟您所想的分毫不差。嘿嘿……”
看到刘警官还在兴奋的样子，东方月辉又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
“真的什么都满不过您？之前那个叫阿全的精神病人从案发现池来后不是再也不说话了吗？”刘警官红着脸兴奋道。
“然后呢？”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东方月辉听后似有点震惊道：“是吗？那么我们可就得去看看他了。”
之后二人便来到了精神病院。走进了阿全的病房。左右两旁各站着一个警务人员。自从发生了事件后，为避免节外生枝，阿全便被严密的看管起来。看到东方月辉和刘警官走了进来。两位警官恭敬地敬了礼，随后便走了出去。空白的房间里只剩下一张白色的桌子和趴在桌子上顶着血红的双眼的阿全。
阿全不吃不喝甚至不睡觉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整个人脸色发青。见到东方月辉他们走进来，身体忍不住的颤抖道：“今天是中元节，东南风4到5级，气温是16℃—20℃。嘿嘿……嘿嘿……中元节……白衣女鬼……今天是中元节，东南风4到5级，气温是16℃—20℃。”
就这样一直不停的神神叨叨的重复着。看的东方月辉心中一紧，走上前去抚摸着阿全的头，伤感道：“是吗？中元节吗？真是辛苦你了！”
之后回头对刘警官道：“把所有人集合起来，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