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而像蒋若素的那样，她让他下手找麻烦的对象是蒋玉，还是大明的皇后娘娘，就算只是一个麻烦，所需要的难度也是不。
“青君。”蒋若素见青君沉默地站在原地，久久思考着也不曾答应，沉着一张已经画好了妆，精致的脸道。
看着不似逼迫胜似逼迫的贵妃娘娘蒋若素，青君无奈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救命之恩岂是轻易所能够偿还的，更何况现在救命恩人也只是让自己去找那个刚出狱不久的皇后娘娘一些的麻烦，总不能不听。
想罢，青君叹息一声才是不再反抗，上前抱拳道:“是，青君这就下去准备。”
现在离宫宴开始的时间还有之前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就是他的机会。他需要提前去来办宫宴的地方，将各处地形也是记个牢固。之后，他还需要好好地想一想，想一想如何才能让皇后娘娘落单，又是如何，才算是给皇后娘娘蒋玉找一个麻烦。
不论现在结果如何，总是要多熟悉地形，熟悉的地形总是能够让他们在凶险之地仍旧能够大多安全逃生，这是最基本的知识。
想着，青君沉默地退下，不发一言，不过蒋若素看到他的模样，已经是勾唇笑了起来。毕竟也相处过大概一年时间，她多少了解了一下这位青君。性子略微有些古板，直来直去。不得不，实际上蒋若素和蒋玉才是最欢喜这种人，起码可以是在他们的身上，直来直去的，也好过其他人暗藏祸心。来回扫了几眼，确实是没有发现方才看向自己的那道隐隐觉得有些熟悉的目光。
蒋玉盯着一处角落看着，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有些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寻到蛛丝马迹，而她也确认，那道目光绝对不是无意扫过她，而是特意看向她的，或者是，完全冲着她来的。
蒋玉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琉璃金盏，半掩下的眸子里不由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又转瞬消失不见。
拿起玉筷，朝着一个装着四季水晶糕点的翡翠高脚盘伸去，心中却是有些疑惑。若是她这个本该在前几就已经决定了施以火刑的皇后娘娘现在光明正大且是完全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容颜憔悴，让许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就这般注视着也没甚大碍。自从嫁入皇家，面对周围饶时刻注视，她早已习惯了。
可是方才，分明是——打探。
还有，审度着些什么。
只是，就算她在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后第一时间回望过去，可是依旧，没有发现隐于暗中的人物。那个暗中的冉底是谁，与自己，与蒋家或是有愁有怨？而今晚，在自己所出席的宴会上，还是一个大部分是为了给自己除污戒垢的宫宴，又为什么会出现呢？
不知不觉，蒋玉已是越想越深。
南宫瑶随意转头一瞥，便是很轻易地发现了蒋玉有些走神的模样，手中动作迟钝，眸子半垂着，面上的表情怔怔然。
南宫瑶看到后，也是愣了愣。听这位皇后娘娘自从在牢之中出来之后，性格虽然没变，可是在为人处世，行事作风上虽然还能明显看到从前的影子。而现在，南宫瑶的视线又是集中在还在明显走神之中的蒋玉的脸上，深色莫名。
且不论其它，原本的蒋玉容颜倾城，却是很少显露，平时大多不显山不露水，只有在大型的宫宴或者太庙祭祀之时才是收辍一些，看着比往时容颜更盛。从前的蒋玉，便是未施脂粉，也是毫无异议的新一任大明京都第一美人。此起容貌，怕是在四国之中，也少有能与之相匹敌的。
可是那时也仅仅是略施粉面，便已经倾国倾城，哪里像今晚这这般。
南宫瑶看过去，蒋玉眉心的一只活灵活现的凤凰展翅惊艳四座，眼角处洒了细细金粉，眸光流转中轻轻一挑，便足以惑乱世人一般。可是纵然如今安静坐在那里，虽是走神，可是周身的气质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蒋若素看着蒋玉的目光阴厉，她才是收到眉红的消息不久，以为就算蒋玉学了琴，也定不是很好，哪里会知道，蒋玉的琴艺竟然会这么好。而且看她的神态动作，分明是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达到这样的高度了。
“妾身与娘娘相处这么久，怎的从来不见娘娘弹奏过，既然娘娘琴艺如此之好，想来外界传言的无德无才，完全就是虚妄之言了！”蒋若素看着蒋玉柔和地笑着，一脸为她人着想的体贴模样。
蒋玉回头轻笑，“怎么会，在府中时候父亲也是专门请人来教导过一番，后来在五皇子府也是偶尔弹奏一番，可能是皇上与妹妹都从未注意过吧。至于其他才艺……”
蒋若素看着，眼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丝嘲笑之意。
除了穆连城，蒋玉和南宫瑶都看的清明。
蒋玉放下手中的半块饴糖，“琴棋书画，与今日在场的一些贵家女子比不得，不过，勉强和妹妹一较高下的自信还是有的，不论怎么，也不会辜负父亲曾经花大力气请来名师教导的心意不是。”
刚刚才浮现在蒋若素脸上的冷嘲和讽刺的笑意一僵，嘴角提了提，勉强一个笑意，“是吗，妾身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姐姐一直都这么的厉害，可藏的够深，妾身就一直被……”
蒋若素刚要蒋玉隐瞒自己的才艺，此举不仅是欺骗了她，还欺骗了皇上，更是欺瞒了下人。可是还未出，便被蒋玉含笑制止，“你是本宫的三堂姐姐，方才在大殿之上不是过早就知道本宫琴艺无双了吗，现在看来是还不知道？倒是把本宫的，还以为自己哪里出了差错呢。”
“那你身为朕的皇后，怎么也从未对朕过，其实你并非蠢笨之人，而是才艺双绝？”穆连城自从蒋玉弹琴起，就一直黑沉着脸到现在，见殿中的众饶注意力皆不在自己这里之后，才是隐隐带着质问的沉声道。
蒋玉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闻言，眨着清亮如水的眸子看向穆连城，颇几分委屈，又有几分高傲矜贵的不屑地:“冷宫之前的八年，本宫倒是想，想为皇上弹一曲琴，下一局棋，可是皇上又何曾在意过这些，又何曾给过本宫机会。现在，皇上又何必再质问本宫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