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皇后
这个徐巧月倒是聪明,在雨苦女和墨辰的面前都未曾自称过本宫,只用平等的称谓称呼自己,感觉着倒是个可亲平易的人。对待苦女时,态度也是礼貌亲昵的。
墨辰和墨任两人则是陪着那两人一起赏花,准确地说,是陪着徐巧月赏花,因为自始至终,苦女都未曾轻易开口说过一句话,只到必要时才应了那么一两声,粗略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罢了。
“雨姐姐,你看,这花开得多漂亮啊!”徐巧月拉着苦女来到了一个地方,指着那开得最好的牡丹,笑着对苦女说道:“我最爱牡丹,看着雍容华贵,仪态优雅,而且,还沉敛大气。瞧着,人的心情品性也受到了花的影响。”
她说话时带着笑,阳光下很是迷人,又有园中的姹紫嫣红相对应,人面与花朵交相映衬,很是好看。可是,苦女却是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埋藏很深的东西,那种东西,很是特别,让苦女错愕,却很快苦女,又恢复了平静。
“徐巧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愤恨的声音突然传来,紧接着就有一名穿着华服,披头散发的女人拿着把剪子冲了过来,直逼徐巧月,让所有的人惊讶。
“小心!”墨任见了,赶紧叫出声来。
苦女眼见如此,本能地一个侧身,便躲过了迎面来的剪子,而剪子则是朝着徐巧月而去,快速阴狠,带着很重的杀气。
眼见着剪子就要攻击到徐巧月,一个身影迅速地出现在了徐巧月的身前,苦女抓住了来人的手腕,制止了对方接下来的举动。
那个女人披散着头发,一张脸苍白怖人,眼睛黯淡无光,眼孔深凹,双唇也毫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骨瘦如柴,穿着一件华服,却是早已破烂,不见了曾经的光彩,就如眼前这名女子一般,那恐怖的样子,分明就是受尽了折磨消瘦至此的。
所有的侍卫和太监都围了过来,但因着徐巧月在对方附近而不敢轻易有所举动,只是将那女子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以防对方跑出去。
见苦女挡在自己的面前,那女子不悦了,狠狠地瞪着苦女,警告道:“给本宫让开,今天本宫是来找徐巧月这个贱人的,闲杂人等,一律滚开,否则,休怪本宫手下不留情面。”
她自称是本宫,且举止虽然危险,却是抬手投足间有着贵族人家小姐才有的气质,分明曾经是个美丽的女子,为何如今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听着她的话,仔细一想,苦女回过头来,看着徐巧月那波澜不惊的神情,她依然知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自己身前这个人,就是前皇后阮凤娇,而她之所以会沦落到如今这个样子,定是和徐巧月脱不了干系。
“听到没有?!给本宫让开!”对方又重申了一遍这个话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苦女见了,出言说道:“以卵击石,不过自寻烦恼。”
“呵呵,自寻烦恼?”那阮凤娇暗自呢喃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她笑了,带着自嘲的味道,说:“是啊,是啊,本宫是自寻烦恼,一直以来都是在自寻烦恼,所以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他人得利,自己却是不人不鬼G,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哈哈。。。”
说着说着,她突然仰起头来,对着天哈哈大笑起来。疯狂地笑着,双眼没有了焦距,只有那两行清泪滑落,湿了她的面庞。
徐巧月一直在冷静地看着,不带任何恐惧的情愫。一见到那阮皇后仰天大笑的样子,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便知对方暂时放松了警惕,便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自己的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
那宫女何等的机灵,又是侍奉了徐巧月多年,如今一见徐巧月对自己使了那么个眼色,便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赶紧看了眼那个阮皇后,然后对周围的侍卫们说道:“还等着什么?!快上,迅速拿下来人!”
那宫女的话一出,话音一落之间,那几名侍卫立即就明白了是皇后的意思,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很是轻易地就拿下了那名女子。
正在笑着的时候,两只手突然被上来的士兵扣住,整个人也被团团围住,那阮凤娇本能地就开始反抗,努力要争脱对方的束缚。喊道:“放开本宫,放开本宫,不得对本宫无礼!”
可是,任凭她怎怎样喊叫,也没人听进一句,而是仍旧无情地抓着她,压制着她,将她押到了皇帝墨任的跟前。
墨任定眼,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后便嫌恶地转过了头,不再看对方,像那些侍卫摆了摆手,说道:“快把她押得远一些,这副模样,实在是难以入人的眼。”
听到墨任的话,阮凤娇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她怔怔然地回过头来,看着墨任,缓缓地开口:“皇上,皇上你刚才说什么?”
墨任明显是不想要多理会她,可是,她刚才的举动险些伤了徐巧月,这让他勃然大怒,他瞪着对方,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行刺当今皇后,还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这个问话一出,阮凤娇瞬间就震惊了,张大了眼睛看着他,很久,才缓缓开口,用自己楚楚可怜的声音说道:“皇上,皇上你怎会说出这样的话?臣妾何时不把你放在眼里了?臣妾何时如此惹您厌烦了?难道您在说这些伤人的话时就全忘了我们当年的恩爱了不成?”
“提什么恩爱!”墨任冷漠地说道:“朕跟你这样邪恶的女人有什么恩爱可言,你这么个疯子,亏你还曾经是这个国家的国母,今天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让人厌恶!”
墨任的这话一出,让阮凤娇又是一惊,眼泪,已经流得更是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