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日薄西山的顾家

顾家。

自从回来之后,顾铭楚就将自己锁在书房,拒绝见人。

书房外,他的秘书以及一众股东,站在门外,神情焦虑。

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了,公司接二连三受了重创。

与公司长期合作的苏家以及演家,甚至是墨家,纷纷撤资,杜绝合作。

不仅如此,公司看中的好几家国际企业,皆被苏家给抢了。

直到出了顾长生的丑闻,甚至是顾铭楚那档事,众人才懂。

没有办法了,众人这才集体出面,要求顾铭楚给个说法。

可偏生他们到了,顾铭楚却将他们拒之门外,着实气人。

“张老,看这情形,恐怕是难以见到顾总了。”

“他今日要是不见我们,酿成什么后果,他承担不起。”

“影响公司受重创的主力因素,是他们顾家父子,既然如此,事关公司存亡。顾铭楚作为公司总裁,理该出面解决。”

“如今,拒见我们,反而躲在书房里,这算什么!”

“他若是继续这样,我看顾家少主,是该换个人了!”

“可不得换人,我觉得顾倾,比起顾铭楚,更适合做顾家掌权人。”

……

门外股东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激烈,兴致高昂。

在他们看来,顾铭楚心情如何,与他们无关。

他们看中的,是他能不能有这个能力,让顾家走出这个困境。

顾铭楚的秘书站在一群股东之间,听着众人的话,急得满头大汗。

这要是继续发展下去,只怕是二少爷的位置不保啊!

他鼓起勇气,抬手敲门,“二少爷,你开开门吧,事态紧急。”

书房之内,黛米软坐在地上,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而顾铭楚,戴着耳线,坐在书桌前,俯首看书。

与其说是看书,不如说他是在看跟墨乔的照片。

对于外界的一切,隔着一个耳机的世界,他没听到。

黛米抬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起下地狱吧。

顾铭楚是曾经救了她,而今天,她已经偿还他了。

至于门外那批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声提醒他的!

是他,让自己在苏家人面前,在演琏面前丢尽了丑。

她无法忘记,演琏看着自己的眼神,真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去朋友家的苏单,会突然出现在苏家?

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到底是哪里除了差错呢?

如果,苏单没有出现……

那现在,跟演琏一起参加聚会的,就是她了。那是一个好不容易,能够跟他亲密接触的机会,却生生错过。

黛米坐在地上黯然神伤,抱着双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门外,秘书敲了半天的门,屋里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各位,实在是抱歉,顾总只怕是,不能见各位了。”秘书抬头看了紧闭的书房,“你们先回去吧,等顾总要见你们,我在通知各位。”

出了这档子事儿,还在耍孩子脾气,现场股东,脾气都很不好。

一个个无声叹气,失望透顶的转身离开,只留秘书。

秘书看了眼紧闭的书房,轻叹了口气,“我代顾总送送各位。”

顾总啊顾总,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何时是这番模样!

送走股东后,秘书去而折返,没去书房,去见欧云溪。

欧云溪在花园挑花,用来装饰屋子。

空落落的,太冷清。

秘书到时,她刚好剪了一篮子的鲜花,正蹲在地上整理。

“顾夫人。”秘书离得远远的,就叫了一声。

欧云溪抬起头来,手里拿着一株玫瑰花。

她记得走来的人,是自己儿子的秘书,两人共事多年。

“怎么了?铭楚呢?”

秘书来见欧云溪,就是为了顾铭楚的事。

“顾夫轻膳人,公司出事了。我们谁也劝不动顾总,唯有你,能劝顾总了。”

欧云溪拿着玫瑰的手微颤抖,“怎么回事?公司出了什么事?”

秘书大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欧云溪早已了然于心。

拿着那株玫瑰,朝一旁的椅子走去。

秘书见了,跟了过去,默不作声。

坐下后,欧云溪才缓缓开口:“你跟了铭楚多少年了?”

“今年是第十年。”

“嗯。”视线落在手中玫瑰上,欧云溪轻晒,“也许,你该另谋高就了。”

“顾夫人这话何意?”虽是如此问,秘书早已心如明镜。

若是仅仅得罪了苏家,那到还好办。

总有办法解决。

但若是同时得罪了苏、演、墨三家,顾家,是真的完了。

欧云溪缓缓开口:“你能跟在铭楚身边十余年,足以证明,你的能力和谋略,是一般人比拟不了的。”

“顾家已经日薄西山,从四大家族除名,是早晚的问题。”

“趁现在,你还能抽身而出的时候,该走就走吧。”

顾家,二楼书房。

黛米坐在地板上,坐累了,屁股都失去知觉。

她准备起身,奈何身体已经麻木。

她一咬牙,使出浑身的劲,终于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气血翻涌,眼前一黑。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一双手扶住了她。

缓过劲来,黛米一把推开顾铭楚,“别碰我。”

她嫌脏。

“你要想清楚,如果我不碰你,你已经摔了。”特意指了指书桌,“轻则小伤,重则头破血流。”

黛米冷笑,“我一无所有,怕什么。”

“倒是你,是该为自己焦虑了。”

见顾铭楚蹙眉,黛米轻晒,“你不知道吧,刚才。你的秘书和公司股东来见你。”

“可惜,你戴着耳塞,貌似听不到!”

“而我,听到是听到了,但没想过提醒你。”

她以为这话,能激怒顾铭楚。

却没想,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她不解,“难道你不在乎吗?”

所有努力,化为虚无,换作是谁,都不会轻易认输。

“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能如何?”他现在的处境,进退两难。

前是深渊,后是悬崖峭壁。

“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来过?”

一句质问,将黛米的自信,击得粉碎。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

“你不是恨我吗?如果这样做,能让解恨,何尝不可。”

“如果不是认出来,宴会上威胁我的男人是你。听了这话,我一定很感动。”

低着头,顾铭楚冷笑。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现在,还要为我所用。”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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