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攻她天灵
先天魔体。
白凌的体质……
明昊曾经就说过，白凌就属于这种万中无一的体质，神魔混血，是神是魔不过是一念之间。
这等体质，因为血脉变异缘故，千万人之中也未必能够出现一例，便是有，也极难成长，然但凡能够长大成人的，都是极其强悍的存在，在历史上赫赫有名。
只是却也命运多舛。
狐女这方也在感慨着，所说的与明昊相差不大，只是又多了一些细节，“这可是百万罕见的体质，不过这先天魔体吧，大多短命，寻常都死在孩童期了，三岁，六岁，九岁，都是一道槛，能长大到十二岁都相当了不起，可惜啊可惜，反正这么多年，我也没遇到过一个。神魔变异的血脉还是太罕见了。”
“也有老家伙尝试创造过后天的魔体，挑选一些天赋好的孩子历练成魔，淬炼出魔体跟魔心，只是到底还是比不上先天的啊。”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容九他们不禁想到了司天韵跟流域两兄弟。
明昊……似乎……就是这么干的。
司天韵与流域两兄弟的出生对明昊来说，就是为了多两具可以选择的身体。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肉身。
为了一个容器。
不知为何，众人居然觉得有些可悲。可悲眼前这个为了一个寄身之所而费尽心思的游魂，也可悲明昊，为了活下去，甚至不惜为此，而残杀自己的后代。
在这些人的身上，他们已经读不出属于人的本性。
他们已然堕落成魔。
狐女笑弯了眉眼，“小丫头啊，你要是能找到成年的先天魔体，我也不要你的命了，也不用无穷的，你把这个人送我就好。咯咯，这可厉害多了。而且我还会立刻送你们离开这里，保证你们的安全。”狐女巧笑嫣然地道，言语间已然以长辈自居，白凌听了这话只是笑笑。
容九跟轩辕晟静静地看着他。
两个人的身形不自觉地已然上前了一步。
轩辕晟笑了笑，“是吗？这么说来，我确实知道一个。”
容九跟狐女一起看向他。
前者不知道轩辕晟又在打着什么主意，心底不由有着几分紧张，她不担心自己被狐女盯上，可担心轩辕晟把白凌拉出来当靶子，抓着白凌的手不由地微微出了些汗。白凌捏了捏她的掌心，以作安抚。
狐女弯了弯眼睛，却不以为然，“哦，那是什么人。”
“不知你可听过一个人，”轩辕晟转了转掌间的折扇，潇洒地搁在了身前，眉眼俊朗如初，“光明神殿的殿主，明昊。”
狐女的神色一动。
容九跟白凌、鬼炙等人不会错过她这个细微的表情。
她知道。
这个利用生死阵险些覆灭了敖龙大陆的魔鬼，狐女知道。
轩辕晟漫不经心地笑问：“这个差一点覆灭了敖龙大陆的始作俑者，你应当认识吧，他也是你们鬼族的人啊。”狐女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可未予回应，轩辕晟也没有等她的回答，漫不经心地道：“这位伟大的殿主大人，似乎也是修习跟你们一样的秘法，为了延长寿命，他给了自己培养了两个器皿。”
“但他培养的方式跟别人不太一样，他是找了灵族的后代结合，生下了两个儿子，混合了他的血脉与灵族后裔血脉的双胞胎，一个是先天的光明体，修习的大圣治愈术，而另一个就是……”轩辕晟故意一顿，含笑道：“是先天魔体，走的魔修。”
狐女眸光骤然亮起，右手无意识地动了动，搁在大腿上的食指跟中指漫不经心地轻叩着，喃喃重复着两字，“魔体。”
容九等人也看出来了，谨慎地注意着她的神情。
轩辕晟笑了笑，扇了扇手里的折扇，风将他的长发吹起几缕，在这天寒地冻的风雪夜里，凉意能够叫人保持着清醒。
“以前本太子一直不明白为何明昊要选中这小儿子，可如今却是懂了一些，为了让这个小儿子的魔心更是纯粹，他还真煞费苦心啊，怎样残忍就怎样弄，能把人逼死绝不把人逼疯，在这样艰难的日子下，这个小儿子磕磕绊绊地长到了成年，随后，一朝杀进了光明神殿，从王座上把自己的父亲给拉了下来，不仅夺了伟大的光明殿主的道果，还将他关押，几番折磨自己的父亲，可这个殿主大人就是不死，可真是叫人苦恼。”
轩辕晟轻叹着敲了敲扇子，叹了几声，话锋一转道：“不过，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能把人彻底解决，你猜，是什么方法。”
狐女皮笑肉不笑地问，“什么方法。”
轩辕晟含笑道：“他设计将自己的父亲引进了落日森林的深处，利用万深鬼窟的阴兵阴兽将他斩杀在手下，又用阴木烧之封印着元神的肉身，挫骨扬灰了。”
最后的一声，不知道是否是轩辕晟故意，这个人说得极轻。
轻得好似风雪就能吹散。
狐女眉头不易察觉地拧起，那一闪而过的戒备，是听到“阴木”两个字的反应。
还有藏得极深的惧怕。
轩辕晟宛若没瞧见她的神情，那惯有的懒散语调还在回响着，“而且，在带领着万深鬼窟的阴兽，扬了明昊的骨灰之后，他就消失在了敖龙大陆，到空灵海来了……”
随着语调渐轻的一句，犹如呢喃。
“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来了。你说，他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比如知道了明昊是某个人的试验品……找元凶来了。”轩辕晟笑，话声极轻。
“毕竟，他可是领着万鬼之源消失的男人啊。”
“是吧，鬼主大人。”
“那埋着你上万族人的罪恶之源。”
“被他带在身边呢。”
那一声又一声极轻的呢喃却似一道惊雷撞在了狐女的脸上，叫那张一直保持着戏弄与高高在上的脸庞出现了破裂，这一刻，所有人都读出了她破裂的情绪及泄露出来的愤怒！
轩辕晟心底一声感慨，不过是一句试探，居然被自己猜中了事实。
不过。
这可是难得的攻击机会！
“攻她天灵！”
鬼炙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