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收费
过了好久尸体都没有一点动静，周文蹲着慢慢挪过去。
宋雅丽的眼神和自己在她的记忆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充满怨毒，直直地盯着天空。周文看地一阵发毛，壮起胆子伸出手掌把宋雅丽的眼皮合上。
周文的手一松开，尸体的眼睛就再一次地张开，右脸的肉甚至炸开了。
周文反倒松口气，直接起身去到屋里。打开屋里的电箱，院子的灯光和制冷的电线烧焦了。
周文切掉了电源，把电线重新接好，院子里幽蓝色的灯光再次亮起。
尸体睁着的眼睛在幽蓝色的灯光的照射下越发的吓人，周文骂骂咧咧地走回院子里，“死老头别让我抓到你，好好的灯不装装这邪门的蓝灯，不知道的以为是搞什么邪教的。”
周文看了一下尸体的脸，果然是因为金属丝没有固定好，金属丝弹出来，牵扯到尸体脸部的肌肉才会让尸体睁开眼睛来，包括右脸肉的炸开也是因为如此。
周文重新把尸体的脸修补好，用新的草席卷好放在木桌底下，防止再次下雨把妆弄花。
周文洗个热水澡，用消毒液把双手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尽管他在处理尸体的时候一直戴着手套，但心里总觉得手上痒痒的。
夜色已深，周文回到主屋，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惊魂一夜，让周文的精神早已疲惫不堪。
周文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如果不是那烦人的敲门声，周文觉得自己能睡到晚上。
周文披上黑袍，把身体和脸遮挡好，出去开了门。
“进来吧。”周文刻意压低声线，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出来。
何斌走进去，周文轰地一声把门关上。
被血染红的草席铺在地面上，整个院子的地面一片鲜红，昨晚太疲惫了，周文还来不及清洗。
何斌愤怒地抓起周文胸口的黑袍，一张脸涨红，愤怒地吼道：“我妻子呢？你对我的妻子做了什么？”
周文抓孜斌的手腕，何斌只觉得手腕疼痛难忍，不自觉松开了手。
周文从小跟着老爹练武，用他的道士老爹的话来说，装神弄鬼也要有本钱。
“别跟我动手动脚地。”周文不悦地说道。
何斌愤怒的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老婆呢？你要是敢对我老婆的尸体做出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周文无语地看着他，他还能对一具尸体干嘛不成？
周文从桌子底下把宋雅丽的尸体拉了出来。
何斌赶忙把草席抱住，慢慢把草席拉开。何斌张大着嘴巴，眼前妻子的尸体极大地还原了生前的面貌，一副安详的面貌让人看不出是跳楼摔死的，双手在寿衣的包裹下叠放在小腹上，头发整整齐齐地梳理在脑后。
“谢谢，谢谢。”何斌跪倒在地上拉着周文的裤腿，不住地感谢。
周文心里叹了一声，把他扶起来。
何斌相信了高手在民间这句话，他走遍南都市的所有礼仪中心，看过之后都拒绝为他的妻子做大体，无奈才找到这这家邪性的店。
“四千四百四十四，寿衣草席免费赠送。”周文淡淡说了一声。
何斌倒没有觉得贵，在南都市随便一个礼仪中心这么一套下来怕是要一万左右。更何况，周文这种技艺高超的。
“你看，这个价格是不是……”何斌话还没说完，周文就打断了他。
“不议价。”开玩笑，现在是网络时代，就算他没去过市里，但他在网上搜过，对南都礼仪中心的收费都有些了解。
何斌闭上嘴，不再提要提价的提议。周文要是知道何斌是觉得价格太低，非得后悔地捶胸顿足不成。
何斌清点出五千递给周文，周文疑惑地看着他。
何斌感受到周文的眼神，主动解释道，“多出来的钱是付您的寿衣和草席的。”
周文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挺上道。
“带走吧。”周文收了钱开始赶人。
何斌重新把草席卷好，抱了起来。周文给他打开门，感激地看着周文，嘴上不住的感谢着。
何斌出了门，周文再次把门关上。迫不及待地回到主屋脱掉黑袍，喜滋滋地点着钱，距离他上大学的目标又近一步。
明天就是出高考成绩的日子，想来自己经过一年的努力上个本科大学应该不难吧？周文这样子想着。
周文紧张地一晚上睡不着，这么多年来他最向往的就是可以去市里面上大学。好等歹等，终于等到次日中午。
周文颤抖着手，在手机上打开一个网页，输入自己的姓名准考证号以及身份证号。
一排下来，都是各科的成绩，周文无暇去看那些各科成绩，直接就盯着总分看。
“总分：251”
周文脑子一抽差点晕过去，这个成绩，别说上本科，上专科都够呛。
周文喘着粗气，用手顺着自己的气管，他怕自己不小心抽过去。
“难道我真的只能一直当一个入殓师吗？”周文绝望地喃喃道。
此时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内，跟一个老者喝着茶。
“差点就让那混小子去读大学了。”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
周文绝望地关上手机，大学没办法上，生活还是要过的。还有宋雅丽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呢，搞清楚所有事情，让宋雅丽的灵魂安息。不管老爹说的是真是假，尝试了才知道。
周文从里面把宅子的大门锁起来，从后门溜出去，然后把后门也锁了上去。张望一圈，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后门停着老爹给他留下的一辆老旧的桑塔纳2000，前天晚上的雨水已经把覆盖在车上的灰尘洗净了。周文怀疑，自己的老爹是不是多年前就计划着要丢下自己一个人？
周文十六岁的时候，他的老爹就开始教他开车。
周文回想着宋雅丽的记忆，首先要先找到宋雅丽的小区，打听一下消息。
在脑袋里回想一阵，周文想不出来小区叫什么名字。或者说，周文根本就没在宋雅丽的记忆中得到她居住的小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