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新的发现
莫阮和裴任回到了实验室。
裴任自己的工作间在顶层,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就更加不用现在是半夜时分。
两人只是将鱼竿带了回来,其他的东西,他们都没有碰,而且,也没有必要去碰。
“你刚才,怀疑是鱼钩的问题,是吗?”
裴任将鱼竿放在一旁,看着莫阮问到。
“对。”莫阮走上前来,她看着已经被裴任放在一侧桌上的鱼竿,在工作间的白色灯光照耀下,这鱼竿竿子呈现出紫色的光芒,这鱼竿表面看上去像是金属面,但实际上并不是,因为这鱼竿非常轻。
莫阮伸出手去抚摸了一次鱼竿表面,白色的鱼线大多数都被收起来,只有一段此刻在桌子上,鱼线尽头的直鱼钩基本是黑色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被鱼线缠绕着的那一端有一点儿银色的反光。
那应该是直鱼钩原本的颜色,只是不知道现在鱼钩那周身的黑色,究竟是鱼钩原本的颜色,还是什么附着在表面的物质的颜色。
“鱼钩。”裴任自顾自地念叨了一句,莫阮看着他将直鱼钩拿了起来,他将鱼线剪断,只留下了那一个鱼钩。
裴任拿着鱼钩,在工作间绕了半圈,来到了角落位置的一台机器边上,莫阮看着他将鱼钩放在机器中间的托盘上。
裴任背对着她,莫阮看不到他手上的动作,但很快,裴任已经重新转过身来,莫阮发现,刚刚放在托盘上的鱼钩已经消失不见了。
“等会吧,很快就可以知道鱼钩的成分了。”
莫阮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了机器上那亮起来的一盏提示灯上。
“袁音的尸体,在哪里?”
裴任有些诧异地转过身来,他或许没有想到莫阮会问这个问题。裴任停顿了一会,将墙壁上的指示版上的一个按钮按下去。
工作间背后,墙壁上的一道暗门悄然打开。
“在里面——跟我来吧。”
裴任首先走进了暗门之后。莫阮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她最后看了一眼角落的机器,上面的提示灯还在亮着。
她走进了暗门。
门后是一条有些狭窄的走廊,当裴任往前走时,走廊上的灯也随着他的脚步所到亮起来。莫阮在背后跟着他,她看向两边墙壁,她发现,这里的墙壁上,全部都是一片片的金属板。
金属板表面亮如明镜,莫阮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在金属板上的投影。而前面,裴任已经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扇房门面前。
裴任很快打开了门。从他的操作来看,莫阮发现,那似乎是一扇厚重的气密门。
裴任没有向她明什么,他还是先走了进去。当莫阮来到门前时,裴任刚好将房门后的灯打开。
莫阮眯了眯眼睛,她一瞥之下,已经看到了房间里面的好几张解剖床。
床上有人正躺在那里。房间里面气温极低。莫阮转过头去,在门边墙壁上,她看到了一个温度计。
——0℃
这房间里面是零度。她已经明白过来,这是一处停尸间。
原来裴任的实验室背后,还有这样的隐藏空间吗?
莫阮心中慢慢升起了一阵奇怪的感觉。她看见,在最靠近门边的解剖床上,就躺着袁音,此时的袁音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发黑,而原本从伤口位置漏出来的一部分粉末,甚至已经落到了她身下的垫布上。
不知道她身体里面,究竟被注射进入了多少这样的黑色毒素。也不知道,在最后的弥留之际,她是否是痛苦的。
莫阮不得不承认,即使她知道自己身处梦境,但基本的共情能力,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悲哀,那是为眼前躺在床上,早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女生的悲哀。
尤其是,在这片梦境当中,她和这一个女生,并非完全没有关系的情况下,这一种奇怪的悲哀更加明显。
房间里面,还有另外两张床上也躺着两个人。虽然和门口相隔比较远,但莫阮还是能够认出来,那两个人,就是那一对中年男女。
这一家人,最终以这样诡异的状态,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都在这里。”裴任压低了声音。但他的声音依旧在这片空间里面形成回音,久久不能散去。
“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发现什么新东西了——除了你过的女生体内毒素和手上伤口毒素的细差异外?”
“樱”裴任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中年女人躺着的位置:“这一个人手上也有伤口,而且是和袁音的伤口在同一个位置。”
“……”莫阮挑了挑眉,这房间的低温让她有些瑟缩,她来到裴任隔壁,不知道是梦境的刻意弱化,还是低温的掩饰,她闻不到什么腐败的气味。
她看到,裴任指着的地方,就是那一个女饶手腕上一点的位置,在那里,她果然看到了……一道伤口。
伤口边上,也有一点儿从伤口渗透出来的黑色粉末。
很明显的粉末,莫阮心中疑惑——当初她怎么没有发现?
“她当初穿着长袖的衣服。”裴任似乎知道莫阮想要问什么,他很果断地开口到。
“这样吗?”莫阮低声呢喃,她的目光早已经粘在了女饶手腕伤口上。
那伤口里面依旧有很多黑色粉末,而且,恐怕也是像袁音的伤口那样,几乎被黑色粉末塞满。
这是为什么?
莫阮抬起头来:“那男人呢?”
裴任眯起眼睛,他没有什么,抿着嘴唇,但就在这一刻,莫阮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是这样——也就是,那一对中年男女,就和袁音一样,手腕上都有伤口,而且,伤口上都有满满的黑色粉末。
现在看来,他们之前思考的方向,可能要完全推翻了。
袁音本来就接受手术,借助手术掩盖伤口还得过去,但不代表那一对中年男女也可以用这样的方法。
而且,三个饶伤口都在同一个位置,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只是巧合。
因此,“掩饰”这一个猜想,基本上是错误的。这里的三个人手上的伤口,并不是因为需要掩饰什么,而很有可能,是某一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