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福是祸
秦玥和凌清河跟着家丁七拐八拐到了一间厢房，这块地方看上去已经荒废挺久了，附近也没有人住的样子。
把他们送到，家丁吩咐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看好他们便离开了。
筑基期修士长得很文雅，不说好看，至少让人看了舒服。他看着他们进了房间，关上门，就站在门口守住了。
房间里一时无话。
秦玥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凌清河，要不是她，他也不会沦落到和自己一起被困的境地。
“凌道友，对不起……”
凌清河没有回话，把头扭开了。
秦玥抿了抿唇，往他靠了一步，“这事是我的错，我肯定不连累你。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去的！但是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秦玥不说了，转头四顾，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又拿了笔写道：“我们要齐心协力，才有可能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啊。”
凌清河从她手里拿过纸，想了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没写，直接问道：“你跟乘风散人有恩怨？为什么不早说？耍我吗？”
他盯着秦玥，秦玥有点不敢和他对视。
凌清河翻了个白眼，“现在还是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相信你？王道友，你自始至终有把我当过朋友吗？还是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凌清河说完，退到床上坐下，开始检查床上有没有别的东西。
秦玥羞愧得无地自容。确实，同他比起来，自己一点也不真诚。到现在这个时候，凌清河应该是有权利知道她和乘风散人之间的恩怨的。何况他还是因为自己被卷进来的。
秦玥想，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就算把自己和乘风散人的事告诉凌清河也糟糕不到哪儿去。
于是她对凌清河道：“我全都告诉你。”
凌清河抬头看她，示意她继续。秦玥眼睛瞟了眼门外，意思是外面有佘家人。
凌清河蹙眉，从桌上拿过纸笔递给她。
秦玥接过，想了下该从哪里下笔，片刻后提笔写了起来。
她从自己杀了一个练气期修士，拿走他的乾坤戒开始写，然后提到他的五件法器。黑市找到乘风散人验货，结果发现法器有问题。她不敢告诉乘风散人实话，于是被记恨上了。
凌清河看完，提笔写道：“乾坤戒里除了那件奇怪的法器，还有别的？”
秦玥摇头。凌清河又写：“那为什么不直接给他？”
秦玥叹了一口气，哪有那么简单：“杀人灭口。”
凌清河想写黑市规矩可以保护她，但是他刚写了两个字，就觉得这个想法颇为可笑。
于是他划掉黑色两字，坐回床沿沉思起来。
此刻秦玥心里非常忐忑，如果凌清河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告诉乘风散人，那么自己必死无疑。他却有很大可能被放过。秦玥不敢赌人性，尤其是在这种涉及生死的问题上。
她突然后悔把这件事讲出去了。
之前乘风散人一直不杀她，是不知道她和法器的关系，如果法器有秘密，那只有秦玥会知道。所以他一直留着秦玥。
但是如果他知道这些法器和秦玥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他只管杀人弱就是。而且这些事也不算秘密了，凌清河知道也没什么，所以放过他也没问题。
秦玥紧紧盯着凌清河，慢慢冷静下来。反正只要凌清河有告密的倾向，她就先下手为强。
的确，他们现在是朋友，是合作者。但若是凌清河选择出卖她，那她们就不再是朋友。而且是凌清河背叛合作在先，她杀了他，不能算违背道德，最多就是冷血。
所幸凌清河并没有告密的想法，他想了一会儿没想到办法，于是对秦玥道：“先睡吧，走一步看一步，总会有办法的。”
秦玥也觉得现在没有办法，在乘风散人动之前，她们贸然行动可能反而更危险。
厢房里有两张床，毕竟是大世家，这种没人住的地方东西也很精致。
房间里有两张大床，都是金丝楠木做的。不懂行的人看不出什么，但懂行的人就知道佘家看上去低调，其实根本不会亏待自己。
秦玥坐到另一张床上，先检查了一遍，见凌清河已经准备好了，变放出灵气掐灭烛火。
秦玥和衣躺下，闭上眼睛感受外界灵气，准备通过修炼静下心。
她能够察觉到门口筑基修士的动静，他一直站在门口，什么也没做。
秦玥想过和凌清河闯出去，合力杀了那筑基修士。但是他们修为太低，就算能赢，也不能快速解决，到时候引来高阶修士得不偿失。
等到后半夜，秦玥准备睡下的时候，外面的人突然动了。
秦玥立刻睁眼，一个翻身坐起来，在那个人进来之前喝道：“你要做什么！”
凌清河本来就睡得很浅，听到秦玥喊，瞬间清醒，他一坐起来就看到那个筑基修士推门进来了。
秦玥拔剑对着他就是一个控雷术。那人却并不还手，只用了一个术法化解她的攻击，甚至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凌清河也反应过来，迅速使出术法，但是他还没打出来，就被对方卸了力。
秦玥把一切看在眼里。这绝不是一个筑基期修士应该有的水平。
凌清河不死心，准备继续同他较量。秦玥低斥了一声：“凌清河！”
那人听到秦玥发声，转头看了她一眼。凌清河收到秦玥的警告，也觉出不对来。
那人见他们不再反抗，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抚上面颊，沿着边缘撕下来一张面皮。
秦玥压住心里的惊讶，默默等着他讲来意。
天太黑了，看不清那人的面容，秦玥正准备掐诀点燃蜡烛，就被他用灵气打断。好温和又霸道的术法。
“别把人引来。我设了结界，声音传不出去，光可就不一定了。”
秦玥他们没有说话，依然警惕地盯着他。
那人知道他们戒备，也就没再靠近，他微微朝他们点了点头道：“我叫佘长萧，是佘家第二支系的庶子。”
佘家第二支系，也就是说他是乘风散人的后辈。看来这件事和乘风散人脱不了干系。
秦玥还是没有讲话。佘长萧见状，知道他们还不相信，于是认真的看着他们道：“我想请两位道友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