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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四)

云层之上,钟源一直阴霾着脸站在云头谁也不愿搭理,而徐与那沈清漪转世的那位男子则更是一句不言。幸而我们只是下山没多远,不消片刻便已回到了山洞。

自钟源现身之后,便也不想再隐身,更何况之前许多不该说的话他都如豆子般全盘抖落了出来,也就更没什么必要再去隐藏了,反倒看到徐躺那石床上小寐之时,他便又紧挨了过去,就坐在床边打起了坐。看似那是在打坐,倒更像是护花使者,坐那看护着徐,连我也不能靠近旁边。

无奈之下,我便拉着那男子出了洞口,跟他去采些山果之类,给这两人充饥。山中可食的东西很多,这男子看似文弱,没曾想却会使剑,而他一直有随身携带一把软剑,平日里都绑于腰间,看不出来以为那是个腰带。

只是。。。。那把剑用来打猎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点。

他是个很健谈的人,更确切的说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可是与那些花花公子却有着本质的区别,他说他对那些美艳的女子纯粹只是欣赏,却并未动任何心念,而让他魂牵梦萦的却是徐,自打徐救起他的那刻起,他便被她迷住了。

这或许就是他们两人间的刻印,无论外表怎么变,在沈清漪的心中红渊永远是最美的,这便也成了能找到彼此的刻印。

他说刚刚听我们对话时听出钟源是个半仙,那我便也不会是个凡人,问起了我的身世。我愣了愣,便只冲他傻笑了下,什么也没说。我怕这样的话匣一旦打开便会永无止境的无法关上,说到最后我会扯出这两人的前世。而过去的便已是过去,提了只会让他更俱痛苦,更何况他的前世还是个女人,而如今却是个花花公子。

他似乎也觉查出这个话题并不好,便又转了话题说起了自己的身世。他叫白穆青,登封人士,目前是追风镖局的当家。一月前送了趟镖来洛阳,本不是件大生意,也用不着他这个当家亲自送镖。可一直听闻洛阳城的玉香楼举世闻名,便一直想过来看看。他说他自幼喜欢漂亮的东西,看到容色美艳的女子有时会忍不住搭讪几句,为此家里人便不许他私自离登封半步。正好趁此机会,跟她娘,也就是前任当家好说逮说了一宿总算是答应了。这一出门便舍不得赶回去,便想留洛阳两日。安排好手下之后,便一人去了玉香楼,第二日便带了那里的两位楔魁出来游玩,不甚落了水,便有了美女救英雄的那一幕。

自打见了徐后,这白穆青跟失了魂般,用他的原话说:“那日见到她,我便知她就是我一生想要寻找之人。”于是他让手下先回了登封,并带了封信给他娘,啥也没说,只说了一句:“过些日子便回,勿担忧。”可就在他天天死磕在徐家门前一月之时,突然有一天徐便不见了,于是他便在满洛阳城四处寻找徐。而青衣也是在城内酒楼中遇上,看她长的美艳便上前询问了下。又听她说确是见过徐,就在刚刚那凉茶铺那,正巧她也有事要出洛阳城,便一同前来,结果就遇了那事,幸而被救下,只是没想到徐真的确是在这。

从头到尾他说的很轻松,我却听的心惊肉跳。感觉这冥冥之中像是有种无法说清的宿命。为何沈清漪的转世却偏偏落入了白梅家里?可这事听起来应该是件很正常的家事,合情合理并无任何编造之感。

但。。。我却是个从头至尾都经历过白家事情之人,对于白家的人脉虽不能说了如指掌,却也清楚个一二。

白梅的妹妹白香凝自白梅失踪后,便接任了追风镖局,后嫁入展府,多年来她只孕育一子便是展望,一直也没听说她有第二个孩子还跟着姓白。此疑问让我琢磨不透,然而白穆青的话却并没有说完。

此时,他低垂了眉头,微红了脸才又继而说道:“其实我本是个孤儿,殊不知父母是谁,吃着百家饭长大。上天算是待我不薄,给了我一个不完全的身世,却给了我一张不错的脸,五岁那年被一妇人看中,便收为了义子,跟她回了家后才知,这妇人原来是让我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一次在街上偷东西被当场抓左,却没想遇到了好人,那便是我现在的娘。她非但没把我送进官府,还带我回家,给了我新衣,又饱餐了一顿。问出了那妇人的下落之后,便带了人找到了那妇人,并把她送进了官府。她说当她看到我时,很像他逝去的孩子,便收留了我,让我跟她姓白,并在前两年让我接任了镖局。”

我的心里猛然一颤,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发现有些地方他却是与展望有些相似,特别是展望也有那花花公子的感觉。

往事如同丢入水底的残木般慢慢的浮了上来,而我的眼眸也渐渐湿润了起来。

“我娘说展望大哥是在婚期将近之时,一和尚突然心急火燎的跑来找他。两人在屋里谈了许久,娘偷偷跑去听了下却什么也没听到,只听到一个人名,魅影。自打从那屋里出来后,展望哥便跟那和尚去了洛阳,临走时只是跟娘说了声很快便会回来。可是没想到这一去,等回的竟是他的噩耗。消息是那和尚带来的,娘问他原由,他却只字未言,只说把他的尸体送到了洛阳叔父那,由叔交亲自入下葬。当娘与爹赶到洛阳找到叔父问其为何不带回登封时,叔父只说了句,人都已去了,入土为安。那时娘哭闹着要把展望哥的棺木挖出来送回登封重葬,最终叔父说:‘他走时很安祥,带着笑容,像是了却了什么心事,别再让他不安了。’这让娘再也不忍心闹下去了。可打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来洛阳,并说洛阳是白家的不祥之地,曾经的姐姐,如今的展望都是在洛阳出的事。而那个魅影更是展府的克星,如果没有她展望哥便不会去洛阳,也不会克死他乡。”

他的话一字一字的刻在我心上,如锥子般扎的我刻骨的疼。

展望却是因我丧了命,而白梅却也是因我当年那句无心之话而来了洛阳,也是我给了她一个悲惨的身世顺利的把自己卖入了青楼。如果当时,我没有告诉白梅凌逸辰要回家相亲,这两人也许便从此再无任何瓜葛,再相见时她或许已是陈冲之妻,风雀山庄的少夫人。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谴责自己,可也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我的错,还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宿命,而我却是陷入这宿命中的其中一人。如今这沈清漪的转世落入了白家,又再次在洛阳遇到了我,也不知是否代表着这宿命还在继续,更不敢想像的是,他与徐会不会又因为我而又会生何意外?毕竟相见之时却是他遇上青衣之时。。。。。。

我心里忐忑不安,更是不知怎么去面对这白穆青,看我心如乱麻的神情,他笑了笑道:“这些事情听起来确实挺沉重的,能看出姑娘心肠软为此所动,不过这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了。”

一只野兔倏然从眼前窜出,他如闪电般甩出了手中的软剑,那只兔子当场卧地,颤了两下。他几步向前,又对我回首一笑:“说了半天还不曾知姑娘芳名,或许对于你的身份来说,这么问你有些突然,不过既然相识了便是有缘,不知姑娘能否告知?”

看着他眸中的笑意,我的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发颤,支吾了半天我最终还是冒出了那两个字:“魅。。。。。影。。。。”

“当”的一声,他手中的软剑沉沉地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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