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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一)

我去了青丘五日,凡间已过五年,如今展望已不在白马寺中,据寺里的型尚说,绝尘曾邀约展望与他同去云游,而展望却只说了句要去寻找一人,便委婉拒绝了。我曾好奇绝尘与展望的关系从何时开始便已好到想要同去云游的地步,那型尚却淡笑着说绝尘与展望同是俗家弟子,又兴趣相投自然关系甚好。与此,我又生好奇,一个看似颓废的中年男子与一个前程似锦的青年能有兴趣相投之处?不过,此疑问我便没再深究。

住持的圆寂让白马寺里忙碌了四日,本来这佛家之事并不是我能掺和的事,可看到住持圆寂全过程的型尚却告知了另一位方丈我们的来历,有仙来客,这便让寺里蓬荜生辉了不少,凡人世俗,和尚也在其中。那方丈再三挽留,只道是:“住持方丈生前能得仙面,既是有缘,还请这位仙家能留到住持入茔之时。”

化龙子的目光询向了我,我微微点了点头,无论怎样,这住持是用了自身的修为才换来了红渊的魂魄重聚。于情,红渊也算是他的徒弟,于理,虽仙佛两家,却出自同道,既已身在此中,也无理由这么仓皇而走,最重要的是当时他并未学着嫦娥早早的溜之。

这四日里化龙子并未提起让我去看水镜之事,反倒很淡然的跟我说:“魅影,我教你入梦之术。”

一想到学会此术我便能窥探所有人的记忆,心里不禁雀跃万分,无一丝犹豫便应了声:“好”

我从未想过他为何会突然想教我仙术,我也从未考虑自己是否能学会仙术。可是,却在这短短的四日里,我便熟练的掌握了这出神入梦之术,并寻了两和尚试了试,其结果在那些梦里所看到的除了打坐念经,便是木鱼之声。

当我们下山之时,我曾问他是否要回天界,而他却是只道了句:“我曾答应借你水镜,如若不带水镜回去,又怎能向王母复命?”

确实,他入凡尘之命便是寻回水镜,而抓蛇妖也只是附带去做的事。

我又说:“那我们找处有水的地方去看,看完之时你便可返回天界复命。”

化龙子眉头微皱了下,沉吟许久后才缓声回道:“先找到展望再说。”

玄坤是展望叔父的忘年之交,而化龙子又是玄坤的挚友,展望与玄坤相处的融洽,也无任何的隔阂,可为何一见到化龙子却是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光景?我虽忧心着两人再次的见面,可又不好回绝化龙子,便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声:“好。”

只是让我更为在意的却是化龙子似乎在刻意回避着让我看水镜之事。。。。。。。

刚到山脚,本是阴霾的天气却突然下起了雨,我与化龙子寻了许久才找到一处浅洞。站在洞口他用着仙术为我和他整干了湿衣,便缓缓走进了洞内,可我万万没想到山中躲雨却能遇见一位容色艳丽的女子。

那女子席地而坐,看上去年华二八。在看到我们前来时,只是淡淡睨了我们一眼后便又垂下头假寐。此洞不大也不深,像是那些上山采药之人自行挖掘出的,能乘凉可避雨。挨着那女子坐下后,她又抬头看了我一眼,稍稍一滞后便轻声问道:“姑娘有些眼熟,我们可是在哪见过?”

我不禁呆愣住,连她都不能确定之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化龙子微敛了下眉头,附于我耳边轻声道:“这女子身上缠有妖气,别太过接触。”

“她是妖?”我诧异,这女子怎么看都没有妖的邪气。

“是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妖气缠身,我们只是避雨,等雨一停就走,别多事。”

“哦。”我转眼又看了看那女子,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一把短匕擦拭起来。

这女子的举动太过奇怪,如果说那把匕首只是采药之用,可它却锋利的寒光凛冽,摄人心魄。然而,更令人奇怪的是她的那双美眸之中却没有焦距,犹如死人,却依然有着体温。

“姑娘很好奇我这短匕么?”她微眯了下眼眸,却并未抬眼看我。

我心里一惊,慌乱的忐忑不安:“只。。。只是想。。。。。它看起来好锋利。。。应该是把好刀。”

“姑娘这是在害怕我么?”她微微抬头,短匕突然伸至我的面前:“它不止是锋利,还很轻薄,用来杀人一刀封喉。”

她说的风轻云淡,可我却听的惊心胆颤。谁知在我正茫然无措之时,那女子却突然晕了过去,我木讷的转头看了看化龙子,他却更是淡漠的说道:“只是让她睡上片刻。”

睡了?我微勾起唇角,正好可以再试试我才学会的入梦之术。

我闭起了眼,放松了身体,刚想瞑神之时,化龙子的声音飘然传来:“她只能睡上片刻,别看的时间太久。”

我没再理会,便集中了精神,像是一股暖流游过了全身,停留在了眉心处的红印中。蒙眬的一片灰色之中看到一颗闪着金光的水滴浮于其中,倏然一位身袭白衣的女子从上而落,在接近水滴之时却突然伸手抓住直接送进了嘴里。女子缓缓地下坠如在水中一般,那头亮丽的黑发如波纹般层层叠起。女子的身上渐渐散出金光,可即使这样,在那朦胧的灰色之中,我依然看不清那张脸。倏然间我心里一惊,遽然想起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竟能清楚的感觉到这灰色的空间带给我的窒息感觉。然而当我意识到这点时,画面却又突然的跳动,出现在我眼前的却一副人间四月天。。。。。

这景色有些熟悉,特别是看到望川桥。。。。。。

原来这里是登封,可是为何在登封曾生活了一年之久的我却觉得很是陌生?

望川桥上,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被两个年纪相仿的锦衣少年围困在中间。小姑娘横眉怒瞪着他们,双手插腰叱喝道:“你们想干嘛?”

“白香雪,我就是看不惯你那跋扈的态度。”其中一位玉冠束顶,身型瘦弱的少年愤恨道:“只是摸你一下小脸就打了我一拳,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欺负你?”白香雪向前一步靠近了那少年,却见他不由的后退一步:“光天化日之下你调戏我,反倒怪我欺负你!”

“不就因为我打不过你。”那少年推了推身旁另一位比他年长,身穿黄衫外褂的少年:“有本事你跟他打,若是能打的过我陈冲立马给你磕头认错。”

白香雪柳眉一挑:“当真?”

“哼,我看你是怕了。”

“我可是追风镖局下任的当家,再过两年便可独自接镖,岂会怕你们这些纨绔子弟。”

那黄衣少年,捏了捏拳,指节的咯吱音顿然响起。白香雪双腿微屈,手上摆好了架势,等着那少年的来攻。

此时,一个看似十六岁左右的蓝衣布衫的青秀少年挑着货架从桥的另一端走来,黄衣少年快步上前,冲着白香雪猛挥一拳,却正落在了蓝衣少年的货架上,少年的货撒了一地,怒气冲冲的抓灼衣少年的衣襟怒吼道:“赔我货!”

黄衣少年微愣了下:“我在与人切磋,谁让你突然闯了过来。”

“切磋?!”那蓝衣少年回首指向了白香雪:“我只看见两个无赖欺负一位姑娘。”

白香雪“噗嗤”一声,捂嘴笑了起来。

陈冲上前急急解围:“多少银两,我赔你就是。”

蓝衣少年却冷脸相对:“我改变主意了,货我不要了,有本事我代那位姑娘与你们切磋。”捋了捋衣袖,摆出了架势:“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上?”

黄衣少年拉了拉陈冲的衣袖,两人低语了一番,看着那蓝衣少年眸中的坚定,再微微想了想便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白香雪看着蓝衣少年长吁了口气顿时萎靡下来的气势有些发笑:“你胆可真大,刚才要是没把他们唬弄过去,怕是挨打的便是你了。”

“欺负姑娘就是不对。”蓝衣少年蹲身拾取撒落一地的货物:“我叫凌逸辰,姑娘你呢?”

“白香雪”

望川桥下潺潺流动的河水折射出夕阳的余辉深深映入了白香雪的眼里,她笑了,那明眸皓齿的笑容中,流露着青涩的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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