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可能爱上了你

他执起手中宝剑,已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如今就算是尉迟仪站在他眼前,他也照样举剑将其刺杀。

尉迟瑾瞳孔倏地张大,手中佩剑也随之掉落,他猛地冲向奚曼戈,却不料被身后被控的士兵一剑刺伤。

苍染默一瞬间回过神来,他说过,他会给奚曼戈绝世独宠,不论她是恨他还是怨他。

他一跃而上,连宇懿忽感身后的雪白身影,错愕地回身,但见苍染默以迅雷之势凌空以踏,跃到奚曼戈与奚承爵之间。

此时已来不及闪避,他只好张开手臂抵挡奚承爵的刺杀。

忽闻利刃刺入皮肤的声音,奚曼戈猛地回头,将苍染默接了个满怀。

血花四溅,奚承爵忽感眼中溅入血液,全身猛地一颤,但见眼前景象,他才知道方才自己被人控制,眼前便是酿下的大祸。

连宇懿愤恨地一甩红笛,这第二次操控,便是在一炷香之后,也就是说,这一炷香内,无法再利用奚承爵了。

奚曼戈惊诧地看着怀中的苍染默,曾经多么妖娆的眸子,如今浸染的多数是悲伤。

“为什么?”奚曼戈的眼中是惊讶,话毕,她略有些懊恼,此时此刻,不应该是担心他的伤势吗?

为何还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苍染默笑了,口中泛出一口鲜血,滑过他雪白的脸颊。

“我……可能……爱上了你……却不知在何时……”

奚曼戈眼瞳一酸,纵使他有万般错,可是他却为了救她,甘愿将自己的身体当做肉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他苍染默的理想便是与祁祯王朝对立,孰是孰非不应该用世俗来评判。

人心向善才是真的善。

“苍老师,我可没有勾引你。”奚曼戈说着,略微哽咽。

苍染默笑得美艳动人,“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便是那美酒,我便是那饮酒之人。”

奚曼戈倏地笑了,拇指轻轻地刮着他的脸颊,“苍老师,你若是活下来,我便不再恨你,你若是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想让她怨死恨死吗?背负着一条人命生活,难以快乐。

“奚曼戈!你给我滚开!”呆愣了许久的岸芷猛地冲上前来,一把夺过奚曼戈怀中的苍染默。这也是她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苍染默细眉紧蹙,猛地咳了一声,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岸芷爱怜地捧着他的脸颊,眼泪早已成流,“阁主,你这是何苦,奚曼戈根本不爱你!”

“岸芷,你又是何苦,我只爱她,曼戈。”

苍染默虚弱的声音却震全场,不仅是岸芷,还有在一旁战斗的汀兰。

“快带苍老师离开,快点。”奚曼戈的急切之音打断了所有的沉思,尉迟瑾不觉地扯出一抹悲凉的笑意。

“不用你说!”岸芷一吼,泪水更是奔涌。

奚曼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汀兰见状,朝着阁中之人喊道,“护送阁主离开!撤走!”

奚曼戈看着他们无阻地离去,悬着的心终究落下。会没事的吧?苍老师。

“左副将,请速速携奚将军离开,把银针取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尉迟瑾捂着后肩血液纷涌的伤口,低声说道。

“想走?有这么容易?”连宇懿轻蔑地笑道,宫中人即刻会意,各个笑得千娇。

银针漫天飞舞,尉迟瑾忍痛化出结界,这时候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奚承爵忽地单膝跪倒在地,断在体内的利刃不知多少次地搅动着他的器官。

奚曼戈一惊,急忙上前扶住。尉迟瑾心头一颤,奚曼戈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为何心里有诸多不畅。

“连宇懿!”奚曼戈怒吼,慢慢松开奚承爵臂膀,转眼望向连宇懿时,已是怒目。

连宇懿心头一颤,但看奚曼戈青丝轻拂,一袭朱红色的轻甲将她纤弱的身姿衬得万分傲然,好似君临天下之势。

“怎么了?曼戈?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会以为你对我又爱又恨的。”连宇懿说得万分轻挑。

“呸。”奚曼戈冷啐了一声,步出结界,“看看你的德行,当起穆惑宫宫主来,骨子里还是透着万分的孬劲!”

连宇懿嘴角抽搐,她许是还记得他被大汉抓着脖子欲揍的模样,这当真不是一个好回忆。

“你若与我一战,才知谁比谁更孬。”连宇懿笑着瞅着手中长笛,宫中之人岂是不会看眼色的蠢货,纷纷执起银针向奚曼戈飞去。

奚曼戈一个向后凌空翻身,躲过银针的袭击。那些人岂能就此罢休,展开了更猛烈的攻击。

奚曼戈使出全身的力气,凝出一个四方的水幕环绕在周身,她冷冷地吸了口气,感觉脚上的伤口再一次开裂。

但幸好已将水幕凝成冰障,才不至于被万根银针射中。银针噌噌地射到冰障上,冰障也裂出了道道细缝。

“该死的,这穆惑宫是不是把绣花针都使出来了!”奚曼戈一声低咒,看着这源源不断的银针飞速袭来。

“嘣!”

一个巨响,冰障的一面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攻击,一个大爆裂,以至于整个四方的冰障一同破裂。

“那便让我消除你的风华傲气。”连宇懿两指夹着一根银针,执于指间,手腕看似轻转,却带着百倍的冲击力。

他连宇懿发射的银针,从来都是百发百中。

尉迟瑾瞳眸紧缩,顾不得结界中的奚承爵,连忙飞身而上,想要将她推开。

这若是再中了一次,这个每次都欲把他气得生烟的奚曼戈,就真的再也气不了他了。尉迟瑾懊恼地紧蹙着眉,怎么感觉自己好生犯贱,竟然喜爱与奚曼戈斗嘴。

尉迟瑾自认为自己的速度已是飞快,却不料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他猛地止住身,脚步沉重地落到地上,死死地捂左肩血流不止的地方,死死地看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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