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全身上下都有病
奚曼戈颤抖得更甚,他想做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那纤长白净之手,便慢慢拉开了她腰间的束带。
“禽兽!”奚曼戈压低了声音大吼。
男子不怒反笑,纤薄的唇瓣勾起一弯桀骜弧,“此事——就算你骂我是禽兽,也必须做。”
“变态!”
他笑得更甚,下一刻便将这鹅黄色的束带抽出,随手一甩。这软柔的束带一下子成了锋利的武器,像一根锋竹,直直地射向竹墙,插进了竹缝间。
奚曼戈瞳眸圆睁,余光瞥见这一幕,全身的血液加速地流淌。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不多时,只见那束带仿佛没了生命一般,一头垂挂下去,随着透过缝间的晚风飘拂。
思想间,她的衣束被褪去,垂在腰际,也一无所知。待到她反应过来,已抢救不及。
“滚开!”
奚曼戈猛地躁动起来,却只觉雪肩微微地抽搐。这一股束缚的魔力实在太过于强劲,恐怕——今夜,想要全身而退的几率为零。
“当真是尤物。”男子浅笑,双臂轻柔地环着她的腰肢,后背光洁细腻,白皙盈亮,这腰肢更是盈盈一握。
“畜生!松开!”
男人的呼吸充斥在她的颈后,奚曼戈全身一凛,挺直了腰板。他轻提右手,拂向她的唇瓣。
奚曼戈不自觉地将脑袋向后仰,却发现这只手的目的,仅是为她拭去唇角的残血。只耐得她如今这个姿势,脑袋枕在了他的右肩上,身上仅着这小得可怜的红肚兜。
她睁大了眼,看见的是男人一脸的笑意。她懊恼地想要直起身子,却发现整个人被他控制成了这个姿势。
该死的!
“若是我霸占了你,你会不会恨我?”男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
奚曼戈瞳眸生出狠戾,咬牙切齿道,“如今,我就很恨你!”
他倏地笑了,“那——我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他拖着邪肆的尾音,奚曼戈一怔,旋即讪讪笑道,“没、没,我一点也不恨你。”
遇到这么强大的对手,这时候若还要保持这幅狂傲,无疑是死路一条。
“识时务者为俊杰,姑娘,有胆魄。”他笑得邪佞,像是得逞了一般。
奚曼戈懊恼地咬牙,他究竟要作甚!
“若是我没有兴趣的女人,就算送上门来,也沾不到我丝毫。如今——我对你,倒是有些兴趣。”
“别,我有病,全身上下都有病!若是碰了我,你也会得病的!”
男人仰头大笑起来,“你果真与别的女子不一样,有我喜爱之处。”
奚曼戈一下黑了脸,“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男子面具下的瞳眸略微一滞,随后便笑得更为大声,“我就爱你这一幅傲骨与脾性,此为与生俱来,若是想改,也改不了。”
奚曼戈呢喃了两声,却发不出声。
男人见状,笑了,邪魅道,“我还不至于如此无耻。”
他说罢,扶着她坐直身体,伸出环在她腰间的双手,慢慢移离到她的后背。软滑的掌心贴到她后背的皮肤上,掌中逐渐升腾起一股浅蓝色的真气。
奚曼戈略带疑惑地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热感。莫非,他在为自己疗伤?!
男子皱眉,沉声道,“见你内力浅薄,却不知体内有如此大的能量。”
奚曼戈抿唇,人人对她身体里的水液都有着极大的兴趣。这些水液跟随她的灵魂,是从她诞下的那一刻,便一直环绕着她的。
水液逐渐隐去狂躁,与他灌入筋脉的真气融为一体,相辅相成,全身的疼痛感正在逐渐消失。
“为什么要替我疗伤?”奚曼戈不解,他们非亲非故,且用他的话来说,她扰了他的清修,他更应该要了她的命才是。
男人收起内力,轻吁道,“姑娘认为——挨了我一掌的人,还可活过寅时?但,姑娘的耐力确实惊人,竟还有力气与我叫嚣。”
奚曼戈惨淡一笑,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今日你伤我救我,算是扯平,我不会记着你的仇,也不会念着你的恩。”
她冷冷地说道,挽起腰间锦服。
他一声嗤笑,打击着她所有的狂傲,“姑娘,就算有恨有恩,你皆报不起。”
“你!”
奚曼戈恨得咬牙,她第一次感觉到口舌之争上的挫败之感。只耐他生得一副火鸟的绝色容颜,却不是火鸟本人。
这世界太多造化弄人,最好——以后再也不要再遇见他。否则,她真的难以自持。
“曼戈——曼戈——”
“妹妹——”
“奚曼戈!”
思想之际,竹门外传来一个个寻人之声,定是那三人见她失踪多时,才来寻她。
“你还有同伴?”他挑眉,盘坐在榻。
奚曼戈看着此情此景,分外讽刺。同伴?!与你这幅容颜相仿的,正是我前世的同伴!从他口中说出这句话,听来不知是什么滋味。
“同行之人罢了,同伴?他们当不起。”她冷冷一笑。
同伴是彼此最信任的人,能够将生命交付于对方也安心安定的人。那三人,除了苍染默与这“同伴”的要求相近一些,其余二人,都还差得远。
“哦?”男子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倘若他的身边也有这么一个女人,会是怎样的极致爽快?
“奚曼戈!本王把鸟烤好了!你且来尝尝味道如何!”
竹门外,尉迟瑾的声音愈发得近,仿佛就在这竹屋外咫尺。
“那人自称本王?又唤你奚曼戈?”男人脸上的笑意浓重,真是太有趣了,在这处,竟能让他撞到这近日来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人物——奚曼戈。
奚曼戈从他的双眸中看到了危光,她蹙眉,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我能作甚?”
他说着,噙着浅笑踏下竹榻,一步步走向她。奚曼戈全身立刻变得难以动弹,该死的,又被他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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