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只是我的妹妹(7)
果然,到了顾家,顾妈妈看到顾北感冒十分难受的样子,嘴就像机关枪一样开个不停。
“怎么回事?怎么还感冒了?是不是累到了?顾北,我就说,你在外面住不行,得不到照顾,你还非要跟我顶嘴。”
顾妈妈没有指名点姓的说,大家也知道她是不爽余苏呢。
余苏装傻,一脸忧心忡忡,“昨天澜澜叫他去帮她修水管,顾北被淋了一身冷水,没想到夏天碰冷水也这么容易感冒,下次我都不敢洗冷水澡了。”
顾妈妈一听是苏澜的原因,心里憋着一口气。
她可以随便冲余苏发火或者指桑骂槐,却不能说苏澜。
只是顾妈妈到底对苏澜多了几分不满,不好说什么,只能进厨房去做饭了。
余苏跟着顾妈妈进了厨房,将手里的乌鸡和鱼放在了水池里,因为是市场给杀好洗好的,余苏也就没有再动一下的意思。
说实话,余苏并不介意干活,第五纪元在孤儿院的时候,余苏也没少干活儿。
只是顾妈妈这个人吧,只要她看不上你,就算你干了活儿,她也记不住你的好,索性不如不干,等到以后她认可委托人了,再帮忙也不迟。
至于今天,乌鸡和鱼就算她杀的洗的好了。
今天不知道苏澜去哪玩了没一起来顾家,所以今天四个人坐在餐桌上,觉得竟然是难得的安生。
只不过这份安生很快就被打破了。
余苏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是“妈”。
余苏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还要对付那奇葩的一家子,只是自己过来的将近一个月里,几乎要忘掉他们了。
余苏给顾北看了一眼屏幕,说了一声“我去接个电话”,就走到了顾北家的阳台上。
她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
“你个赔钱货,这么久不给我们打电话,是不是翅膀硬了想飞走了?我告诉你黄婷婷,你就是想走,也要把你弟弟供出来!”
余苏被这么一通吼,才记起来,这两天是给黄家打钱的日子。
委托人在京城的时候,工资并不算太高,一个月到手也就五千块钱,除去两千的助学贷款,每个月还要给黄妈妈寄去一千块,剩下的两千块里,一千用来支付一些房租和家用,剩下的一些才能存起来。
不过余苏这边辞职了,才找到工作,还没什么收入,昨天逛街又花了两千多,还剩下两千块钱她必然不能给他们,毕竟s市要花钱的地方也很多。
她说:“我辞职了,没钱。”
“辞职了!?”那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辞职做什么?你辞职了从哪里挣钱?我不管你,黄婷婷,不管你干啥,你都要把这些钱给我们!你就是去卖,也要卖出这笔钱来。”
余苏有些厌烦,她说:“黄天他也成年了,不能自己工作吗?”
“你个赔钱货!你敢顶嘴!?你是姐姐给弟弟掏钱不应该吗?还跟我顶嘴!?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出来,就该把你淹死在马桶里!”
还没等余苏说话,黄妈妈就继续骂:“我不管你现在有没有钱,我们该得的那份你必须给我们,不然我就去警察局告你不孝!别想着翅膀硬了就跑,我告诉你,你从老娘肚皮里爬出来的,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要是跑了,你就是个畜生!小婊子!”
余苏听到这里,淡定地挂了电话。
心脏却微微有些疼痛。
这是委托人本身的情绪在作怪,委托人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家,但她内心深处还是十分渴望亲情的,然而得到的永远是黄家夫妻的谩骂。
在他们眼里,只有黄天才是他们的孩子,她黄婷婷只是他们养的一条狗。
小时候黄天能顿顿红烧肉,黄婷婷只有剩菜汤和稀粥可以吃。
活在谩骂里的黄婷婷,自卑和敏感自然也要胜人一筹。
黄妈妈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余苏直接按掉后将她拉黑了,又把黄天和黄爸爸的电话也拉黑了。
正在此时,顾北走了出来,他低声问余苏,“你爸妈又来找你要钱了?”
余苏嗯了一声以后就低着头卷衣角,看不出什么情绪。
顾北有点心疼,说:“公司给我发了一笔搬家费,应该明天到账,到时候你就可以转给他们了。”
余苏摇了摇头,“不用了。”
顾北往餐厅方向看了一眼,说:“不用担心,我们还有钱过这个月。”
余苏道:“我不能惯着他们,黄天也是个二十岁的人了,不能总靠我养着,以前他们就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指着我这个泼出去的水养他们,不可能。还是找他们的儿子防老去吧。”
顾北压低了声音,说:“别生气了,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顾北发现了,最近余苏十分爱吃,看到吃的眼睛就亮晶晶的,就忍不住觉得这个能消她的气。
余苏很配合的笑了起来,这件事才算过了。
当晚回家以后,余苏给顾北熬了一大碗浓浓的红糖姜水,他喝了以后感觉好多了。
接着余苏瘫在沙发上,顾北就坐在她旁边帮她削苹果,之后又切成小块,插上牙签,端到她面前。
余苏突然有点想哭。
小时候上学,总听到同班的同学讲父母如何爱他们,不管是父母亲自动手,还是用机器人和人造人,多半小朋友都能吃上他们切成小块的水果。
那时候余苏总想着能够有个人这样对自己。
现在终于有了,只是这个人,是想对“黄婷婷”好,并不是想对余苏好。
不过余苏也并非是那么贪心的人,她是来完成任务的,能够有这样一下已经很奢侈了,只是余苏心里小小的罪恶了一把——因为她让顾北感冒了。
两个人这样看完了一部电影,刚准备休息,就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是眼眶红红的苏澜。
她一看到顾北,就忍不住流下眼泪,“顾北哥,你感冒了?”
矫情!顾北只是感冒了,又不是死了。
余苏一看到她这张哭丧脸就觉得厌烦,更别提苏澜现在就穿了个刚刚能遮住屁股的内裤了,这不是摆明了要勾引顾北这个有妇之夫吗?
不过余苏也没有上去对苏澜做什么,她就是想看看,顾北要怎么做。
顾北这个直男这次没有让余苏失望,他赶紧拿了一件余苏的外套,问她:“婷婷,我把这件衣服借给澜澜穿一下啊?”
余苏嗯了一声以后,顾北就一把把衣服塞在了苏澜手里。
“你赶紧穿上,我身体这么好都感冒了,你穿这么少就更容易感冒了。”
苏澜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北这波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