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照通明 鬼狼战赤翎
燕归迟顽皮的眨了眨眼睛,“可不要因为我是女孩子就放松了戒备呦。”
休郁内心苦笑一声,他可还真没把这野丫头当成女孩子,“好,我定全力以赴。”
燕归迟满意的点点头,向后退去几步拔出赤翎指向休郁,这赤翎剑剑鞘与握柄均是赤红之色,剑身洁白里透着丝丝浅粉光华,其上雕琢着一些精美鸟羽,在赤翎出鞘时,休郁能看到它在空中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粉白色痕迹,只停留短短一瞬便消失不见。
“前届第六是吗?”休郁嘴角轻扬,“刚好可以见识一下。”鬼狼刃拔出鞘中,休郁右手持握鬼狼刃,左手亦如拿着另一把长剑一般握着刀鞘。休郁早便听闻燕归迟的剑势极快,如今又有神兵加执,丝毫不可大意。
“休公子,可要小心了,”燕归迟内力涌于手心,远远持剑向着休郁一指,顿时以赤翎剑为中心,数道剑气虚影直刺而来。
“好像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这姑娘不是应当近身与人缠斗的吗?”这一击速度不快,力度不强,休郁只轻轻向左挪了几步便轻松躲开,再抬眼去看,发觉又有数道剑气直刺而来,休郁躲闪时的消耗远小于对方发出功势的消耗,他便也不着急。
又过了几个回合后一旁的玉容瑕忽然对燕归迟说道:“这个消耗法,你怕是想要累死。”
的确如此,以内力聚于兵刃发出攻击,这方法虽然简单,但其对内力的消耗是极大的,一般来说只有内力底蕴丰厚的强者才会如此,若是寻常侠士,对自身消耗大不说,内力的瞬间爆发力不足对敌人的攻击力也是极其微弱,以燕归迟这不过十七八的年纪,若非她是傻了,否则就是天赋异禀。
不出休郁所料,燕归迟的确是傻了,她白了玉容瑕一眼:“师父刚把赤翎传给我,我拿来耍耍怎么了?”
休郁甚是无语,这野丫头到底是有多狂,还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多想,休郁在躲避一次剑气攻势时将鬼狼刃从手中抛出,鬼狼刃在空中不停的翻滚,以半弧形绕到燕归迟身后向其划去,燕归迟反应极快的弯腰避开鬼狼刃的一计横切,鬼狼刃又旋转着向休郁飞来,休郁在燕归迟弯腰的一瞬向前冲去,他将刀鞘向前伸出,刚好接在了旋转飞来的鬼狼刃刀柄,又变成了那一人半高的长刀。燕归迟抬眼之时正见休郁向她袭来,她将赤翎竖在身前想要将鬼狼刃刃锋挑开,但她低估休郁的力量了,赤翎未能拨动鬼狼刃分毫,她也反应极快的将纤腰向后一弯,险险避过休郁的攻势后也未曾有半点停留,竟是一瞬将赤翎剑刺入地面将剑身压弯,随后猛的将自己向一旁弹飞出去。休郁接着向她刚落脚的地方竖直砍来,被其双手持剑挡下。
“刀背?休公子这样可不好啊。”燕归迟抬眼忘着向自己劈砍而来的兵刃,却见休郁是用那鬼狼刃没有刃锋的一边竖劈而下。
“怕伤到你,”休郁淡淡的回道,一边的玉容瑕无奈的摇摇头,“小丫头以后还是谦虚点儿好,若是如此以后会吃亏的。”
见玉容瑕这般说着,休郁一想也是,江湖险恶,这小姑娘先前面对的对手都是一些没什么武功的盗贼恶霸,给她个教训也是不错的。
只见休郁手中鬼狼刃猛的向下按压,燕归迟眉头紧皱的用尽全力也未能挡住,鬼狼刃刀背轻轻抵在燕归迟肩头,若此时休郁所用是刃锋,且先前竖劈而下时力量毫无保留,燕归迟恐怕已然受伤了。
休郁将鬼狼刃拿开,燕归迟却耍起了赖皮:“不算不算,再来一局,我本来可以躲开的。”
玉容瑕走到近前来,向燕归迟说道:
“你分明已然知道休公子力量极大,为何还要硬挡下这一招?还有先前你明知自己实力无法对对手造成完全压制,还是偏要消耗自身内力,知道你剑术攻势迅猛,结果却在还没有出招之前被打败了,以后若是面对真正要置你于死地的敌手,这死法冤不冤?”
“啊呀……”燕归迟却直接坐在了地上,“你们都欺负我,啊…气死我了…”
“行了,别闹,”玉容瑕单手将她提起,她却又坐在了地上,休郁对此甚是无语。
玉容瑕来回扯了她几次,燕归迟却还是坐在地上不起来,对一旁的玉容瑕赖皮的道:“你扯疼我了知道吗,你们玉家二公子坏成这样,大公子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我才不要嫁给他。”
休郁闻听此言时猛的一惊,“这又是什么情况?”
又细细一想,江尊曾说过在燕归迟十四岁时要被嫁予年幼时定下的夫君,但她竟是跑掉了然后一个人在江湖上还闯出了不少美名,现在一想原来那夫君就是峰洺渡玉家大公子啊,想来定是峰洺渡认为此事会坏了名声,所以封锁了消息。
玉容瑕单膝跪坐在燕归迟身前:“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嫁给他是对的。”
休郁在一旁假装毫不在意的擦着鬼狼刃,耳朵却已经竖的挺直。
“这些年他都娶了好几个了,死变态,现在还要我过去干嘛?”说着说着,燕归迟突然不闹腾了,休郁转身一看,这野丫头竟是从眼角挤出了两行清泪。
休郁在心底暗暗沉吟着:“应该不是我弄的吧?”
一提及兄长,玉容瑕一直平和的面庞上却闪过一丝不懈:“这些年你为了逃婚在外面漂泊了那么久,是我们玉家的错,回去以后我就找父亲说明,做废了你和他的这门亲事。”
“真的吗?”燕归迟悄悄抬眼去看面前这温文尔雅的男子:“可这怎么可能啊,整个峰洺渡都在他的手上……”
玉容瑕站起身来,休郁擦剑时的余光漂向他的脸庞,以往见他,他都是面容平和却给人十分和善的感觉,而此时他那清亮的眼眸中却浮现出一种令人战栗的恨意。
“我一定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