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夜谈家主
夕阳西落,天色已经到了最后过渡的阶段。
院落中的石桥下,水面露出二十来个晕死过去的侍卫,至于那王姓公子,则是在下面和那个道士作伴。
秋离落站在岸边,把玩着手里的官印,目中闪烁着莫名的色彩。
这些人,他不会对他们下杀手,特别是这些侍卫,但王姓公子和那个道士,则是需要吃上一些苦头。
如果不这样,怎么才能够让游戏继续下去?
倘若道士的修为再高上一些,今日的定然就不会这么草草结束,甚至还会演变成极为壮观的一幕。
只可惜……
看了看手里的赤铜官印,秋离落沉吟了下,随之将它抛向了水中。
这枚从朝廷颁发官印说拓下来的伪印,虽然用途不大,但却能够让扬州太守感知到位置,这也是算是为他指明一个方向吧。
倘若不这样做,等到他找到这里来,估计得猴年马月,甚至在自己离开这方世界,都不一定能够寻找到。
“家,家主……”
就在秋离落准备回房时,一个侍女颤抖着身体走了过来,来脸上全是惊恐和惧怕。
刚刚的那一幕幕,都被清晰的看在了眼中,而且水面上的人头,在黑夜即将到来的时候,着实惊悚吓人。
“怎么,害怕了?”秋离落挪愉的看着,这个和自己辩论过的侍女。
有人在偷偷关注这边,以他的境界怎会不知道,要想抹去记忆也是一个念头的事,但他却没有这样做。
一直隐藏着玩,实在没意思,既然有些仆役和侍女看到了这一幕,就不如众乐乐。
“没,没有。奴婢,不……不怕……”侍女一边摇着,一边偷偷望向那些昏迷的人呢,身体颤抖的越厉害。
“不怕就好。”
秋离落习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记得每日给他们送来些饭菜,别让他们饿死了。”
“嗯。”
听着那蚊子般大的声音,秋离落笑了笑,收回手向屋子走去。
天色暗了,除了赏月外,也就只剩下睡觉。
卧房。
秋离落刚到不久,就有侍女前来铺设床铺,等到外衣褪去,一名侍女红着脸说道:“家主,衣物已经备好,该沐浴了。”
沐浴这事,感觉好像有些遥远了。
记得上一次还是在斗破世界,乌坦城中,从那以后,就在没有接触过。
虽然成仙后就已经是无垢之体,但能够沐浴,秋离落还是不会拒绝,寻常只是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而已。
跟在侍女的身后,绕过屏风,来到一处极为奢华的黄木澡盆前,里面还洒着许些花瓣。
“这花瓣是谁洒的?”秋离落看到这熟悉的花瓣,瞬息就想到当年那段怪异的日子。
“是奴婢。”
一个二十出头的侍女听到言语中的不满,脸色顿时就白了起来,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家主为何不喜,但这些都是按照沐浴的惯例而来,并没有逾越一分。
秋离落皱了皱眉,他知道在这个期间,很多富贵人家沐浴都是混有花瓣,用来除去身上的汗味,但是他却用不着这些。
“起来吧,下次别再加了。”
“是。”
见秋离落没有怪罪的意思,侍女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从地上起身,上前帮忙褪去衣物。
………
是夜,繁星点点。
薄凉的夜风徐徐吹过,扰动着树梢,吹的树叶哗哗作响。
皎洁的月华洒落而下,在水面清晰的倒影出一颗颗人头,在岸边,一个十六七岁的侍女抱着双膝蹲在那里,看着那些人怔怔出神。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去报官,还是就这么顺其自然。
恐惧、茫然、羞涩……
复杂的心绪在心头流转,也让她直接陷入了迷茫。
“小蝶,你怎么在这里?”这时候,一道疑惑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惊的她差点掉进水中。
小蝶看到来人,叹了口气道:“芊芊姐,你觉得家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那个服侍秋离落沐浴的侍女,走到小蝶身旁坐了下来,问道:“那你觉得家主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蝶迷茫的托着下巴望着那些昏迷的人,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晚风撩起两鬓的发丝,不断拍打着脸庞。
最开始秋离落给她的感官,是大方豁达,风度翩翩,又有一些孩童的乐趣,很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但今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又是那么陌生。
芊芊摸着她那有些散乱的发髻,轻轻笑道:“你是因为这些人的缘故吗?”
小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看着小蝶沉默,芊芊顿时就明白了,叹道:“其实家主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如果真是那样的妖怪,怎么会如此好说话?”
“从今天我们入府,到目前为止,他可有责备过我们,可有杀过人?”
小蝶轻轻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也不会如此迷茫。
“所以说,你就别在想这些啦。”
芊芊将披散着的发丝挽到耳后,轻声说道:“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何况你难道没发现说有妖物的人,是家主的仇人吗?”
“芊芊姐,你是说……”小蝶抬头看向了她,犹豫了下才继续说道:“家主并不是妖怪,一切都是他们口中的借口,想要对家主不利吗?”
“不错。”
芊芊抬手指向浅浅水中,被月光折射的官印,道:“那个你应该认识吧,官气和文道之气都不听使唤,家主又那么厉害,定然不是凡俗中人,就算是妖怪,也是成了仙的妖仙。”
小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中迷茫的神情也渐渐消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屋中床榻上。
秋离落望着对面的窗户,唇角微微扬起,放开压制的他,自然能够听到侍女间的对话。
“看来我的为人还是不错。”
轻声笑了笑,很快就收回了心神,展开神念向北方的某个村庄蔓延而去。
“糊灯笼,糊灯笼,就算是糊上一百个灯笼,都不够买上一只烧鸡!”一间陈旧的屋子内,沉香满脸怨气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刷子在浆糊中滚了滚。
在他的右手边的桌子上,堆放着一大堆刚刚编制好的灯笼,就差糊上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