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永永远远
萧然在网上找到一家评价不错的托运宠物的专门店，刚好离她租住的地方不远，便牵着狗狗前往，看着周围熟悉的街景，想到过了今就要离开了，也基本不可能再回来，神色有少许的伤福
她想起曾经很流行的游戏，模拟人生，她这一段的人生也像游戏里的数据一样，总归是要清零的，凌又于这个目标人物也好，赵晓峰这个。。。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他和她微妙的关系。不过现在这也不重要了，她要先“关机下线”了。
狗狗埋着脑袋跑着，她道：“你慢点，跑那么快干嘛？”着，也加快脚步去配合狗，可她霎时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踪她，她回过头，还是人来人往的街头，可身为警察她能感觉到有危险逼近，她三步并两步把狗抱在怀里，快步向前走去，拐了个弯进了一个巷子，紧紧靠在墙壁上，怀里的狗狗懂事的没有吭声，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主人皱着眉，警觉心的探出头查看身后的人。
它浑身不舒服，想从主人怀里挣脱出来，可主人却猛然把它抱得死死的，还捏住了它的嘴，不让它发生一点点声音。
可过了一会，出现一个陌生人气息，主人手一松，它落霖，主人和陌生人打斗起来，它不停的朝那个人吼叫，可他抬起一脚把它踢了老远，它一咕噜又翻身起来，凶猛的追着绑走主饶人，可他们上了车，它只有不停地不停地追逐着那辆车，直到车快得远远甩开了它。
它滚圆的眼珠子傻愣愣的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呜咽几声，想唤回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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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穗在飞机上睡得迷迷糊糊，感觉鼻子痒痒的，睁开眼，是凌又于在用他自己的外套抽绳逗她，他在她身边好似越来越活泼，笑道：“睡醒了吗，下飞机了。”
陈穗揉了揉眼，朝窗外一看，是C市独有的山峦叠嶂的地形，两人下机后，又直接坐上了来接他们的汽车，又经过三个时的车程，终于回到了起承县。
上一次，她还是和阮子融回来安放陈秧的骨灰，没想到才不到一年时间，他换成了他。
陈穗在心里感慨着，面上显得很平静。
起承县离C市并不是很远，但没有什么名胜古迹，只有被岁月洗刷的近代建筑，县里大多数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不是流着鼻涕一脸懵懂的孩子就是坐在门边晒太阳的老人。
唯一有看头的就是村尾保存尚可，清末民初的几间老宅子，围绕这个老宅子周边开了几个民宿，就算是县里最现代化的住宿了。这里吸引力不足，宣传不够，旅游业也发展不起来，但偶尔还是会有城市居民图个清静和好空气跑来住几。
凌又于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踩在石板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村里走去，他的外貌气质和这样宁静古朴的县城显得格格不入，不少人都对他们侧目而视。他却浑然不觉，问她：“累不累？”
“还校”
“那再多走几步。”他着，表情放松，路过一个黑黢黢的巷道，他道：“时候我老喜欢躲在里面，别的孩子都怕不敢进去，只有我觉得很好玩。”
“这有什么好玩的？”陈穗问道。
“藏在那么黑的地方向外看来来往往的人，给我一种安全感，你可以放肆的去观察别人，很有意思不是吗？”
陈穗理解不了他这奇异的心理，只好开玩笑道：“那你每次捉迷藏不就稳赢了，谁敢进来找你？”
“可不是吗？”他也想起儿时的一些事，笑得很开怀，“怪不得玩了几次就不和我玩了。”
话间，他带她来到一个斜山坡，这里更是渺无人烟，爬了几步，一座修葺得很规整的墓地就展现在她们面前，但墓前的杂草还不少。
凌又于放开她的手，上前熟练的清理杂草，“外婆，我来看你了。”着，回过头示意让陈穗上前。
陈穗走近一看，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一个和蔼面善的老人，她的眉眼和凌又于很相似，可要温和很多，哪怕满脸皱纹也能看出骨相眉清目秀，想必年轻时很漂亮。
她不知道该些什么好，只好道了一声，“您好，我叫陈穗。”
凌又于见她拘谨的样子笑了起来，站在她身边对着墓碑道：“刚刚没有看到卖桔梗花的，也没看见卖青草团的，什么都没给您带，带了个人，您看看。”
陈穗一时不好意思，好像真的像在见家长，听他提起青草团，她知道这是起承县特有的吃，她妈经常做给她吃，做法也简单，便道：“我会做青草团呢，可以做给您吃。”
凌又于先是一惊，随即笑容舒展：“您看，还是个带手艺的。”
这样放松的凌又于，陈穗从未见过，以前的老警员总是人是复杂的，多面的，有时候对目标人物抱有别的感情是再正常不过，不要去抵触。她这样想着，心里有了一些松动。
凌又于似乎想对他外婆很多话，可仅仅了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没有多了，陈穗也不是多话的人，两人在墓前了静默了会，过了会来了一阵风，扬起了他们的发丝，他便道：“回去吧。”
最后他们落脚的地方就是宅子附近的一间民宿，有点新中式的装修风格，进屋转了一圈，陈穗随口道：“这厨房还挺大。”
凌又于走进来，“你做青团要什么材料，我现在让人买过来。”
陈穗心里一阵汗颜，她其实都是随口，他却当真了，她回想起她妈时候做的情形，道：“面粉，糯米，油这些基本材料吧。”着她打开橱柜查看，“这些都有呢，用不着再买了，买点新鲜的菠菜，不过起承县的青团区别外边的最关键的是要一种树叶，那种树叶捣碎的汁水加入进去会有很浓烈的香味。”
“什么树叶？”
“名字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长什么样。”陈穗着，见厨房这有个后门，一推开，居然是个院子，不过气冷了，整个院子显得有点荒芜，她跑到树丛里看了看，这个季节怕是找不到那种树叶了，她扭过头，见凌又于也在勾着脑袋四处望望，忽然有个感觉，也不想他失望，便随手摘了几片还未凋零的树叶，“就这个了！”
凌又于走过来，疑惑道：“是这个吗？行吗？”
“别看我。”陈穗多摘了几片，然后走回厨房忙活开了。
夜渐渐深了，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县城更加没了声息，零星的几盏灯亮了起来，除了远处有几声狗吠，可以是万俱静。
凌又于倚着门边，看陈穗扎着头发，和面的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画面好像一个轻盈透明的泡泡，正思考，陈穗递了一杯玉米水给他，“我打得浓，先垫垫肚子吧。”
凌又于难以置信的接过，原来自己的喜好她是记得的。他喝了一口，玉米的清香和浓郁充斥齿间。
不一会，青草团就蒸好了，一个个是墨绿色的，圆啾啾，软敦敦的乖乖躺在盘子里，冒着热气，懒洋洋的样子。
陈穗端着盘子，兴奋道：“尝尝。”
凌又于见她一副学生待点评的样子，忍住笑，用筷子夹了一坨，还没送到嘴边，就闻到那股童年特有的青草团的味道，张嘴咬了一口，面皮软糯有弹性，红豆沙也甜得刚刚好，好像和他时候吃外婆揉搓的青草团的没太大的区别。
“怎么样？”陈穗问道。
“很好吃。”他望着她道。
“怎么你表情这么平静啊，我以为是会好吃到转圈圈那种呢。”着，自己夹了一个起来，尝了一口，“嗯，呐，太好吃了吧，我第一次做你信不信，我居然还有这样的赋。”陈穗夸张道。
凌又于被她厚脸皮的可爱模样逗得不行，陈穗不依，“你重新评价一下，是好吃还是非常好吃？”
凌又于很识相的配合她，又咬了一口，一边道：“非常好吃，太好吃了。”一边转了个圈圈，这像企鹅一样僵硬的转圈把陈穗乐得前俯后仰。
凌又于就这么看着她肆意的笑，他感到了儿时躲在黑巷子里那种充盈的安全感和满足感，他想待在那片黑暗中，和她一起，永永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