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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过生日

到了该回香港的时候了,候机时,陈穗和萧然来到洗手间补妆,见周围的人都出去,陈穗掏出粉盒,“这次我们又失算了。”

萧然也对着镜子道:“环球影城附近有可疑的地方我都查看了,也没找到他们的毒仓。”

她垂下眼皮,又道:“难道这次来新加坡,他们真的来谈生意的?”

“生意也谈了,货也应该接了。”

萧然震惊的望着她,陈穗深吸口气,“来新加坡的第一晚,我想他就已经去接货了。”

萧然不敢相信,陈穗解释道:“我以为他是出去给我买宵夜,可最后宵夜的外卖塑料袋上都是雨水,而我给他的伞却没打开过。宵夜应该是别人去买的,他坐车去了其他地方,很大可能就是去接货了。”

还有他回来后,极度的兴奋状态也异于往常,因为他终于拿回了属于他的东西。不过这点陈穗也不好意思分析出口。

萧然略思考了会,“可赵晓峰一直都在房里。。。他们不是一向秤不离砣吗?”

“别傻了,我们不是在spa待了两个时吗,再你真的见他一直在睡觉吗?”

萧然接不了话,她的确只看到那一团隆起的被褥。她喃喃道:“他们就在我们眼皮下做这些犯罪的勾当,我们都未察觉。”

“我能感受到他是很在乎我,可仍未真正相信过我。而你,除了赵晓峰对你的顾及,我想他们也是想留着你扰乱警方视线,最坏的情况还可以拿来做人质。这次没被当面的抓包,已经很幸运了,萧然,我恳求你,退出星火行动吧。”

萧然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飞机于下午4点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才落机,就接到警方的电话,请陈穗配合他们出庭作证莫力嘉对她的袭击,已经准备开始过堂了。

陈穗扭头看了眼凌又于,他握住她的手,“要我陪你去吗?”

陈穗摇摇头,见他修长的手指覆盖住自己手掌,不由得有些恍惚,明明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为什么她对他表面的温情快习以为常了。

她提出要先见一见莫力嘉,警方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下午5点半,她来到了监狱的会见室。

她脑海里还有莫力嘉被砍断双手血淋淋的画面。不一会,就有警员开了门,莫力嘉缓慢的走了进来,因为没了手,他的手铐都是特制的,看上去特别滑稽,再看一眼那双像玉米棒一样光秃秃的手臂,极度的让人不适。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新伤旧疤,但他神情居然很轻松,始终不改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隔着可通话的特质玻璃,他上下打量了会陈穗,出声道:“变漂亮了嘛,现在还有漂亮女人肯来见我莫力嘉,又是值得感恩的一。”

陈穗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

“你害了那么多人,现在也身陷囹圄,监狱内外都是你的仇人,晚上能睡安稳吗?”

莫力嘉好笑的把头低下去,并未回答她,反而问她:“那你不怕吗?”

“我能怕什么?”

“嘴硬,跟凌又于比狠,我都甘拜下风。坐监嘛,周围都是豺狼虎豹,但我好歹还在笼子里,你呢,晚上能睡安稳吗?”

陈穗一时无言,莫力嘉把脸贴近玻璃,想仔细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又道:“我在这里面蹲了这么久,除了偶尔打打架,其他时候都太无聊了,无聊到我开始思考,你真正的目的。陈秧已经死了吧?阮子融我看新闻拍到他被送去了国外,弟弟和爱人都离你而去,你还留在这干嘛呢?”

陈穗反讽回去:“亲眼看你坐牢咯,看你被人打咯,看你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故作镇定咯,”

果然,莫力嘉不再嬉皮笑脸,恨恨的瞪着她,陈穗本想问他为什么要引诱陈秧吸毒,拉他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不过这一刻她觉得这样的问题已经没有意义。

食人花的本能就是食人。你去问它为什么,它也只会无声的流着腐蚀的粘液恶心你。

“凌又于早晚会把你千刀万剐,死状惨烈。”莫力嘉咬牙切齿道。

陈穗站起了身,又稍稍弯下腰,隔着几厘米的玻璃,清晰道:“原来你真的害怕了。”完,不再看他,转身便走。

莫力嘉被刺激得快要癫狂,举着光秃秃的手臂戳着玻璃,大喊大叫,后面的警员用力把他按倒,陈穗走出会议室时,发觉脸湿湿的,她掉了几滴泪,为这样的败类,为这样的败类做的恶事,也许世界上还有很多个“陈秧”,也有很多和她一样痛彻心扉的姐姐,妈妈,爸爸。

她走出警局时,见凌又于在马路边等她,那是一辆浅蓝色的复古敞篷跑车,他靠在车身上,傍晚将暗未暗的色笼罩着他,他戴着她送的平光眼镜,英俊又优雅。

陈穗一步步走近他,想象着他把她千刀万剐的时候还会是这副模样吗?

“喜欢这俩车吗?”凌又于问道。

陈穗点头。他笑了,“我一看见它,就觉得你会喜欢。”

“为什么这么肯定?”

“就是感觉。上车吧!”他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陈穗坐了进去。

他载她来到一家西餐厅,白色的桌布,光可鉴饶玻璃杯,精致的餐具,晕黄的灯光,和幽幽的音乐声,很浪漫的氛围。周遭除了他们和服务生,也没别人了。

“怎么都没人?”陈穗问道。

“我包了。”

“不用这样破费。”

“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吗?”凌又于诧异道。

陈穗失笑,又道:“今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是我的生日。”凌又于直接道。

这点陈穗倒没想到,他看着她道:“去年生日晓峰给我下了碗面,难吃得很,不过也只有他在我身边,今年你在我身边,我想好好庆祝。”

陈穗回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刚好是他戳破她身份时,那一他放她走了,可谁能想到仅仅一年,她还能和他同台庆生。

“生日快乐。”陈穗道。

凌又于没话,隔着烛火,静静看着她,右手握住她的手,举到唇边,落下轻柔的一吻,眼里倾泻的爱都收敛在这蜻蜓点水般的吻郑这时陈穗留意到他的手腕上仍戴着那条有葫芦吊坠的手链。

席间他时不时抬头看看她,好像在确认坐在朦胧灯光里的她是否会消失,他道:“等过完堂,我们回去一趟吧。”

“去哪?”

“启承县。”

陈穗切牛排的手一滞,凌又于继续道:“你还记得那个池塘吗?我一直想把它填平,可村民一直反对,这次我们一起回去处理这件事。顺便去看看我外婆。”

陈穗张了张嘴想问他为什么要填平一个池塘,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那个池塘早已成了他的心病,在他心中,这个池塘幻化成了吞噬他童年所有安宁的野兽之口。

她总觉不妥,可一时找不到理由推脱,凌又于见她没太大反应,问道:“你不想回去吗?”

陈穗摇头,勾了勾嘴角,“不是啊,回去还可以买起承县特色持带回去给我外婆吃,她可能几十年都没吃过了吧,挺好的。”

凌又于很满意这个答案,他认真道:“这个生日我过得很开心。”

陈穗敷衍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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