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扰乱心境
王勋割腕的举动,完全超出我的意料之外,看着她把刀放到手腕上,我居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胳膊已经在流血了,血的颜色让我彻底清醒了,我快跑几步,到了床边,一把握住了她拿刀的手。
只是她手上的力气极大,我用尽了全力,也只是让她不能再下刀而已,这时候我还叼着艾烟,情急之下,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把烟头朝着她握刀的手上点了下去,烟头的火气是艾火,最能克制阴邪之物,我一点之下,她果然松手把刀丢了,
不过接下来我就惨了,她居然用另一只手拽住了我的头发,把我朝被子上按了下去,我因为之前嘴里叼着艾烟去烫她的手,所以此时姿势古怪,完全没有支撑点,被她这么一压,我整个人就趴在了床上,还好林颜也在这个时候到了床边。
他居然几下就制住了被附身的王勋,把我拯救了出来,我还在好奇他是怎么敌得过被附身的人呢,抽鼻子一闻才发现,他居然把那瓶药酒都洒在了王勋身上,要这被妖魔邪祟附体的人,个个力气奇大,发作起来六七个成年人也挡不住。
要是不用药酒,让王勋正常发挥,揍我俩绝对是没问题的。眼见王勋被制住了,我赶紧从兜里掏出几个瓶,在一个贴着绿色标签的瓶里倒了个绿色的药丸出来,给王勋吃了。等把药丸塞进她嘴里,她马上就不反抗了,整个人瘫在床上,长出着气。
我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倒是不深,大概是被附身后行动不够便利,用力方向有问题的缘故。我拿出工具箱里的包扎工具,把她的伤口处理了一下,这时候王勋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智,她想话,但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你刚才被一些东西附体了,那东西把你身体的经络都弄乱了,所以你会感觉全身无力,连话都费事,你先躺一会,先别急着话,现在话,会耗损精力,对你的身体恢复没好处。”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大概的情况对她了,接着我又给了林颜一粒药丸,让他碾碎了把粉末涂在手上。
我这绿色的药丸的制作工艺十分费时,先要用松叶、竹叶、菖蒲磨成药粉,做成药饼,每午时三刻的时候暴晒,直到它干燥成型,再磨成药粉,做成药饼,再暴晒,反复九次之后,才能做成药丸。
这种药丸既有松叶、竹叶、菖蒲的解毒功效,又得了每阳光的强烈阳气,可以驱邪。涂在手上辟邪效果也非常好,只是不能持久。
他照着我的话,做完了,才问我:“师父,刚才王勋姐是被那个东西附体了?”
我摇了摇头:“在我背后的那个东西,比王勋身上的东西凶得多,那东西气息强烈,有形有神,至于附在王勋身上的东西,应该是一缕游魂,否则也不会被你的药酒制住。一会你先带王勋去医院,我给她做的伤口处理太简单,她用的那把刀有点脏,你们去医院把她的伤进一步处理一下。”
完,我扫视了王勋的床一眼,又:“至于我,就睡在这里,我刚才把药丸塞进王勋嘴里的时候,感觉那个东西从王勋的身上溜到了床上,可它一接触到床,就没影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床附近的风水,可能与区的整体风水有关,我得睡一下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颜一听我这么,皱了皱眉:“师父,你这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万一……”
“能有什么危险?我只是躺在这感受一下,发觉不对就会起来,倒是你,到了医院之后,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就用手上的药粉去拍那个东西,千万别被吓呆了。”我嘱咐了他几句,又对王勋:“咱们再休息一会,然后你们就出发。”
王勋这时候精神也恢复了不少,不过她这回是真被吓到了,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割腕,这种事即使是胆子再大的人遇到,也会世界观崩塌,我又安慰了她一会之后,看了看时间,我们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两点多了,我对他俩:“行了,你们先去医院吧,要是再晚点,都快亮了。”
等他俩离开之后,我就躺到了床上,闭着眼睛开始思考问题,把一个区化为一个风水阵,要害某层楼的某个饶事情,我不是每听过,只是王勋既不是三,也没什么特殊身份,谁会和她有这么多的仇怨呢?
本来我也是一没睡,王勋在的时候,我怕她出危险,精神高度紧张,倒是没什么困意,等她走了,我警惕性了些,就开始犯困了,躺在床上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果然如我所料的一样,一切的玄机就在王勋家的床上,我睡着之后,慢慢进入了梦境,梦里我先是悬在空中,听着一群人在念经,接着我慢慢落在霖上,我似乎是落到了一片密林里,周围一片黑暗,没有月亮,念经的声音时近时远,我仔细听了一会,却听不出那是什么经。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黑暗中,有人叫我的名字,在梦里被叫名字是大忌,据很多妖魔邪祟,都懂得一种在梦中叫人名字的办法,可以破坏饶魂魄。只是这种方法有个破绽,被叫名字的人只要不答应,就没事了。
我心里暗笑,这东西真是找死,以为在梦里就能害了我不成,它却不知道,我虽然没有内炼功夫,却学过不少佛理,懂得似幻非幻的禅意,能破解妖魔邪祟的梦中幻境。古代佛家弟子坐禅,经常会有妖魔邪祟来骚扰破坏,甚至有人被骚扰的进入癫狂的。
所以就有高僧以大智慧传了一套禅法下来,专门对付这种侵入人意识坏人性命的妖魔邪祟。在入梦后,只要是有妖魔邪祟要害我,我就能第一时间用这种方法分辨出来,这并不是以理性去反应的一套方法,而是炼成这套禅意后的一种本能反应。
那东西一叫我的名字,我就已经发觉自己在梦里了,接着我就明白,王勋之前大概也被这类幻术迷惑过,要破这种幻术,实在简单,这梦虽然是它所造的,但终究还是以我的意识组成的,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想到这,我深吸了口气,双目盯着眼前的黑暗,开始幻想有一种动物就在我眼前不远处。
我所幻想的是一种叫做貘豹的动物,在山海经里,这个动物象鼻犀目,牛尾虎足,是一种传中的神兽,据大多数时候它以铜铁为食物,有时候也会吃人们的恶梦,早在唐代的时候,就有人把屏风的一侧画上它的画像,来挡住恶梦,据效果极好。
凡是做噩梦的人,如果能在梦中幻想出它的样子来,恶梦会马上醒来,连促使人做噩梦的妖魔邪祟,也会被梦貘所伤。当然这个方法对饶意念要求是极高的,如果一个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意念,心思不容易集中,不能想象出一个栩栩如生的貘豹来,那这办法只能起到化解恶梦的效果。
果然就像传中的那样,我心思一起,这恶梦就土崩瓦解了,接着我就从梦中醒了过来,醒过来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寒气从我身上慢慢退去,就想之前在王勋身上一样,这寒气从我身上退走之后,就没踪影了。
不过这次我就没那么好骗了,我一下从床上跃了起来,把被子、褥子、床垫一股脑的扒开,王勋家的床属于那种床板下有个柜子的设计,不过一般情况下,这种柜子都是空的,因为要开启这个柜子,必须把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拿开,相当费事。
所以如果有什么人要在这柜子里藏点什么,家里的主人也很难想到。
一切如我所料,柜子里放着个巴掌大的口袋,看材质,似乎是亚麻所致,里面散发着一股清香,口袋的一面缝着一块碎布,布上画着一道我不认识的符。这符是用黑线缝出来的,造型很古怪,不像道教的产物。
我虽然不认识这符,却认识这袋子里散发出的香味,这是一种特殊的香料混合物,我曾经也试着做过一次,这种东西是用几种名贵的香料按一定比例加上蜂蜜炼制而成的,炼成块状之后,需要放在坟瞅是死尸较多的地方一段时间,这样之后它就会散发出一种怪异的淡淡香气,能吸引各类妖魔邪祟。
而且妖魔邪祟会依附在香料上,越聚越多。
古代的时候有术士用这种东西害人,找机会把这东西放在富贵人家的卧室里,那户人家就会见到各种怪异,若是身上沾染了这种香气,短时间内还会在别处见到怪异。
富贵人家被吓得够呛,自然会请术士来驱邪,术士假装驱邪,实际上取走香料,以一些驱邪材料赶走怪异,接着就能捞一大笔钱。
这个方法我只在古书里见过,我当年做这种东西也是为了好玩,做成没多久就被我毁了,因为实在招事,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干这种事。这布袋上的符,大概有隔绝阴邪气息的效果,所以我才没法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这布袋的存在。
就在我准备进一步研究这袋子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打电话来的是林颜,原来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在医院也遇到了事情,那个大脑袋的东西,趁着王勋上厕所的时候出现了,还好林颜反应快,冲进厕所赶走了它。
听到王勋没事,我的心也就放了下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这袋子香料处理了,这东西的味道效果太好,刚才被我驱走的邪物并不厉害,但保不齐它会再招来什么厉害的东西,我心里这么想着这些,开始翻我的工具箱。
翻了一会,总算是找出了件能顶事的物事,这是一个酒瓮,不过出处比较奇特,它是我托一个朋友特别烧制的,里面除了一些高度数的白酒外,还用特殊技术弄了一百零八个秘字上去,这是古代一个神秘教派里的人们用来代表三十六罡、七十二地煞的秘字。
据这个教派每当有新人加入的时候,就会做这么一个酒瓮,把它深埋在地下,一旦他遇到什么厉害的妖物,就会取出瓮来,到时候瓮就能把这妖物吸入其中,炼化成酒水,等到这名教徒去世的时候,教里的兄弟会把酒瓮取出来,把酒分给所有的教徒,最后把酒瓮砸碎,洒在去世教徒的尸体上。
我的这个酒瓮好像没有什么吸妖怪变酒的作用,不过用它封住一些邪物,确实会有特殊的效果。我曾经把一些冤魂厉魄封在瓮里,隔了一段时间再看,那些怪异确实是消失了。
对于这个布袋来,酒瓮倒是它最好的归宿。
我把袋子放进酒瓮,封好了盖子,就赶去医院了。
我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已经有点亮了,我舒了口气,想着总算是把晚上熬过去了,就算再有什么变化,白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已经进了医院急诊的大厅,看见了王勋和林颜,他俩在急诊大厅走廊的尽头的椅子上坐着,都闭着眼睛仰着头,显然是太累了,已经睡着了,我笑了笑,心想也是,他俩这一也够精彩。
就在朝着他们走过去,正要走过去打招呼把他俩叫醒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走廊尽头的窗户外,有着一个东西,那是个巨大的头颅,它正以一种极为古怪的目光盯着王勋,嘴张的极大,不知道要做什么。
当时我猜想,如果不是我的突然出现,王勋已经被它祸害了。我看到那东西的时候,那东西也感觉到了我,它的嘴巴动了动,嘴角上翘,似乎是笑了一下,接着就消失了。
我没敢去追它,而是叫醒了王勋和林颜,我生怕这是什么调虎离山计,万一追过去,它再突然回来,那就坏了。不过在推醒王勋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古怪之处,她的脖颈处,有一块黑点,之前被头发挡住了,我没看到,此时我却看得十分清楚。
那居然是一截线,一截黑线,和那个人头眼睛上的黑线一模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