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等我想说的时候
第891章：等我想说的时候
因为凛娘带着大批不明状的生物，正在攻击沐倾天他们，沐倾天他们在这里，本就被限制了实力，对抗得十分吃力，沐倾天手里还护着林笙，而其他人则是负伤轻重不一，非常的狼狈，而被青龙安排着守护在这里的恶灵，是因为见识过青龙的强悍，也不顾不上凛娘的报复，一门心思的想要将沐倾天等人护住，也在帮着他们一起厮杀，场面非常乱，但是吃亏的依然是沐倾天他们这边，每个人都艰难的应对着。
几乎是清歌出现的瞬间，林笙就感知到了清歌的存在，她在沐倾天怀中，气若游丝的睁开眼睛，微不可查的说了一句，“师伯，师傅，师傅来了。”
沐倾天离她很近，将这句话听到了耳朵里，于是在林笙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抬眸看去，这一看，真个人都惊住了，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从未想过，再次跟清歌见面的时候，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清歌整个人身上的冷厉，死气，几乎淹没得人喘不过气来，浑身上下，都是压抑的怨气，非常令人惊悚，不止他，几乎在清歌气势爆发的时候，那些不明生物，已经感觉到了害怕，不敢动弹。
而其他人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停顿，也冲着沐倾天看着的方向仰头，这一看，全都看到了清歌的身影，但是这个身影，太陌生，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他们不敢相信。
眼前的清歌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一个人要经历什么，才能变成这般？眼前的这个人，他们几乎要不认识了，因为浑身上下，都满是怨气，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沐倾天唇紧紧抿着，清歌则是因为怒火，完全没来得及看清下面自己伙伴们的脸色。
手臂一扬，一股气势磅礴的死气，像是秋风一般席卷而来，除了自己人，那些不明生物，被怨气扫过之处，皆剩下白骨，森森然。
不过瞬间的事情，让云狂等人都不等口呆，凛娘闪避及时，错愕的看着清歌，据她所知，就算沐清歌真的得到了黑潭了力量，也不可能会这么强大，除非她糅合了其他力量。
是断崖无底吗？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她又得到了什么？
她突然觉得清歌是一个十分令人害怕的对手，她甚至不敢去猜测，此时此刻的清歌，到底有多厉害。
她往后退到了安全距离，远远的看着清歌，跟她对峙，“沐清歌，你到底，做了什么？”
清歌森然的看着她，眼底一片冷意，“干什么？当然是杀了你们，看不出来吗？很难看懂吗？我记得我警告过你，最好别让我活着出来，现在我或者，你，就得死，这是你的命。”
凛娘倏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死？沐清歌，你说你能杀死我？哈哈哈，这是多好笑的问题，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吗？我凛娘虽不是恶灵深渊的霸者，可是想要在我待了几千年的地方杀掉我，你未必能做到。”
“我想试试。”清歌红唇扬起邪恶的弧度，冷漠的看着凛娘，缓慢的说道，“当然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去死，你知道我喜欢如何折磨人吗？你是怨灵还是死灵？不管你是什么灵修炼成现在这样，我都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有一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你想要试试吗？”
“你别太猖狂。”凛娘脸色很难看，被人当众威胁说生不如死，她从未经历过，虽然沐清歌说的话，可信度不大，但是凛娘是一个很惜命的人，她保持着安全距离，企图捡回面子。
清歌笑着她的自我保护，“你以为，你的安全距离，就是我的安全距离吗？天真。”
咻——
几乎是清歌话音刚落的同时，一道黑气气势如虹的霹向凛娘那边，她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整个人就被劈重，而且分毫不差，就霹在她额头上，看上去无比滑稽可笑。
凛娘丢了面子，指着清歌，气得爆炸，“沐清歌，你你你你……”
清歌，“我我我，我什么？你有胆子欺负我的人，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既然没有这样的准备，你又何必着急着做别人的狗呢？统帅恶灵深渊，很难吗？我在这里囚禁快要两百年，你觉得，我会真的一点本事都没有吗？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岂不是早就被你弄死了，既然身为恶灵深渊的衍生物，在我统帅恶灵深渊之后，你觉得，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不知道你答应了别人什么，无非就是权利实力金钱，金钱免除，大概你在意的也只有权利了，例如，统帅整个恶灵深渊，我说得对吗？你这样的人统领恶灵深渊，简直就是灵们的噩梦，也是他们的耻辱，你这个完全没有任何贡献的掠夺者。”
“你胡说八道什么？”凛娘被清歌一席话怼得脸色苍白，看着恶灵们看她的眼神都渐渐有些变化，她心底突然很慌乱，很没有底，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敌人。
而且那人允诺她的事情，她还没得到，这么能在这里牺牲？
这是绝对不行的。
清歌手指掐诀，四周的怨气，死气似乎就是清歌的千军万马，供她驱使，从凛娘的四面八方，牢牢稳稳的将凛娘困缚其中，这一幕太不可思议了，恶灵深渊中的怨气，想要为自己所用，那必须自行修炼，吸引怨气靠近自身，但是沐清歌却没有做什么，居然就能随意操纵这些怨气，这些怨气明明是没有灵智的雾气，为什么会听沐清歌的话？
凛娘满脸不可思议和震惊。
清歌将她制服，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沐倾天看着她，眼眶有些红，“臭丫头，害我们担心死你了，你……”
清歌眼神闪烁了一下，她不习惯骗人，却又担心沐倾天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但是不想说，于是只能岔开话题，打断了沐倾天，“大哥，我先看看大家的伤势，有什么话一会儿在说。”
沐倾天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很明白她的性格，这话就是拒绝再谈的意思，他叹气，也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既然自己妹妹不喜欢，他自然不会咄咄逼人，点点头，将怀里的小丫头递给她，“你先看看小笙，这一路，她吃了最多了苦，大家都没她那么严重，一直迷迷糊糊的低烧，我们吓坏了，都害怕她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我们没办法。”
清歌将小丫头接着抱在怀中，小丫头半眯着眼睛看她，信奈的在她怀里蹭蹭，“师傅，师傅，小笙好想你啊！”
林陌也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拔高了许多，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清歌，笑了起来，“师傅，我也好想你。”
清歌伸手在他脑袋上抚摸了几下，“我也很想你们。”
她给小笙施针，沐倾天将自己的衣服垫在地上，让小笙躺得稍微轻松一些，清歌侧眸看了看自己哥哥的动作，无声浅笑，小陌担心的蹲下身，看着自己妹妹，小心翼翼的问清歌，“师傅，小妹，会不会有事？”
清歌摇头，“你放心，师傅不是庸医，一定会给小笙治好的，嗯？信我。”
林陌重重的点头，“师傅，我信你。”
一句话，说得异常坚决，没有谁能感同身受林陌对于清歌的感激和信任，当初在最绝望的时候，清歌像是救世主一样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从此，他的命运就被改写，现在也依然相信清歌，会给他最合理的救治。
因为一直都是这么来的。
清歌在给小丫头施针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酗伴们，虽然没来得及打招呼，但是她也拿出丹药丢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服用，清歌的丹药，必然是精品，这些日子，在恶灵深渊，她受尽苦头，却依然没有荒废她的炼丹技术。
等大家都稍微缓和一点的时候，清歌也拔掉了林笙身上的针，沐倾天继续抱着她，众人这才得以跟她好好的打招呼，看着大家，清歌笑了笑，苍白到透明的脸色惹人心疼。
沐冰最先上来，拽住了清歌的手，毫无温度，她心脏一疼，感觉到了清歌的不一样，她愕然的看着清歌，眼眶红得不像样子，“歌儿，你……你的手，为什会这么冰冷？”
众人闻言，视线全都看过来，清歌反手握住了沐冰的，冲着大家笑笑，“大家不要担心，我这是正常的，这里的修炼环境和资源，怎么能跟上面比，有一些怪异，是可以接受的对吧？”
大家都瞬间知道，这件事，清歌不想多谈，于是僵持了下来，沐冰擦去眼框里的泪水，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清歌。
“你辛苦了。”
清歌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你不想说，咱们也不问了，但是这些日子，咱们没能陪着你，表示很抱歉，你自己一个人多辛苦，才能扛下来？
清歌突然就感觉到了难受。
云狂仲尧等人，虽然有很多话都想说，但是他们从清歌的话中，知道她现在状态很差，几乎什么都不会说的，于是都放弃了问题，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说起来，找到她就是最开心的事情，至于现在在哪里，其实都不是很重要了。
等到朱雀跟青龙到来后，两人分别交给了她一枚令牌，纂刻得非常精美漂亮，清歌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冲着青龙和朱雀笑笑，“辛苦你们，回去休息吧！”
“嗯。”
两人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了清歌的识海中。
清歌带着君王池的人，回到了汹潭那边，看着一片狼藉的地方，清歌皱眉，看着被押着的凛娘，不屑的哼了一声，“这里是你干的吧，你的脾气要不要这么暴躁？说起来，我其实没怎么得罪你是不是？”
凛娘哼了一声，“没得罪我？说的好听，占据着我的地盘，居然好意思说没得罪我，沐清歌，你可真有脸。”
清歌：“……我觉得，我跟你沟通有困难，是不是我说话，你不太听得懂，导致你对我存在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你以为这里是我自己想来的？还是你觉得这里有什么吸引我的？
哦，倒是也有那么一两个的能力，我很喜欢，现在，我只差一个令牌，就集齐了掌管恶灵深渊的身份象征，到时候，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你最好不要死，给我好好等到我掌管这里的那一天。”
“哼……”凛娘别开脸，冷笑，“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便杀，我不会求你一字一句。”
清歌，“……你对我似乎有什么误会，我绝对不会希望你求我，更不会希望你不想死，你越想死越好，我能杀你很多回，你信不信？”
“先守着她吧，不能解绑，我准备钓大鱼。”
沐倾天他们准备了不少帐篷，所以就在汹潭周边支起了帐篷，以便晚上休息所用，清歌也分到了一顶，沐冰跟她挤一屋。
沐冰在布置帐篷的时候，其实很想问，这些年，歌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但是她发现，看到自己妹妹那张苍白过分的脸，她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而另一边，仲尧等四人一个帐篷，仲尧铺床的时候，云狂忍不住问，“仲尧，你觉得这一次见到公子，是不是有些变化？”
重要心思那么细腻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他更知道，清歌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都一副远远避开的样子，根本不想知道，于是他笑笑，淡淡的说，“变化？有吗？”
云狂狐疑的看着他，平日里，最细心的人，救属仲尧了，现在居然跟自己说没看到，谁信？反正他不是很相信。
“你……”云狂虽然猜想着，却还是有些不确定行，“仲尧，你难道这次真的没发现，公子哪儿跟一般人不一样吗？那为什么我总觉得哪儿不一样了？”
仲尧看着他陷入纠结之色的沉思中，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云狂，公子不想说的任何事，咱们都当做没发生过，不要问，不要想，你就能轻易轻易的揭过去了，你难道没看出来，公子是不想深聊这些东西的吗？”
云狂回忆了一下，想起了清歌的脸色，顿时一张脸青红莫变。
沐倾夏这边跟沐倾天两人也对视安静的坐着，两人脸色看着都尽是疲惫，很是倦怠，但是却一点也休息不了，沐倾夏看着沐倾天半响，好几次欲言又止。
沐倾天照顾着林笙，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就说，不要长吁短叹的。”
沐倾夏，“哥，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家小妹，似乎有些变化。”
“师傅……师傅……”床上的林笙，倏然哭泣了起来，似乎受着什么煎熬，不断的翻滚，难受，嘴里念念有词，却醒不过来，沐倾天也顾不上回答沐倾夏的问题，将小丫头抱起来，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背。
“无事无事，师伯在，师傅也在……”
小姑娘靠在沐倾天怀里，渐渐睡了过去，沐倾天才抽空回答了沐倾夏的问题，“嗯，这份变化，似乎还让歌儿退下一层皮，她看着就不是很想说，既然她不想说，咱们也不问，免得提到她的伤心事，我刚才说话的时候，她似乎很怕我问，一来她不习惯说谎，不想骗我们，二来大概是自己还不知道如何说，也不想说，不管什么原因，她既然不说，咱们就不问。
难道变成了一个恶人，依然护着我们，她就不是咱们小妹了吗？”
沐倾夏的心结原本就很浅，沐倾天这么一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顾忌清歌的感受，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几乎每个帐篷里都在讨论清歌的变化，也几乎是每个帐篷里都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变了就变了，难道变了就不是咱们公子了吗？她就不善良了吗？既然公子不想说，咱们也不去问，该干嘛干嘛。
也不闲着。
这么一想，这一夜，大家睡了一个好觉，只有清歌，在说与不说之间，矛盾，半夜林笙醒来，嚷嚷着不舒服，沐倾天只能抱着小姑娘出去，没想到已走出帐篷，就看到了在前方不远处站着的清歌，几乎是听到身后动静的一瞬，清歌就看过来，那眼神，让沐倾天都极为陌生。
不过只是片刻，清歌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冲着他走来，看着他怀里的小丫头，好笑，“大哥，你这个师伯，当得可真是没话说，小笙可喜欢你了。”
沐倾天盯着小丫头的脸蛋，笑，“这小丫头，脾气怪得很，你怎么不睡觉？大晚上还出来守着，担心我们出事吗？”
清歌摇头，“睡不着，大哥，你今天的问题，是不是想问……”
“歌儿。”沐倾天打断她，腾出一只手，在她脑地上揉了揉，“歌儿，在你心底，大哥这么差劲的吗？自己妹妹不想说的事情，非要去知道，非要去让你说？歌儿，你不必跟我们说的，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不逼你，嗯？你安心。”
清歌明显松口气，“哥，等我想说的时候，我一定不隐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