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生日宴
“本庭宣判……”
随着中央法院最高大法官的一声宣布,所有坐在旁听席上人的全部肃然起立。
从法庭中出来,纪北安蹲在法庭外庄严的石柱旁,哭的泣不成声。她身边有两个和她关系好的小姑娘默默给她递纸,时不时的出声安慰。
安然在心中低叹一声。也不怪她如此,因为安格斯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就是这缓期的两年,也是她求了纪北棠费尽心思争来的。
纪北棠作为安格斯的辩护律师,本就负担着很重的社会舆论,而且安格斯的案子并不好辩。
安格斯并非虫裔,也没有任何被胁迫的情节,他所做一切都是出于自愿。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是这一系列案件中当之无愧的主谋。
纪北棠为了自己妹妹的恳切的眼泪,使尽了浑身解数,将安格斯最后主动招认和不予抵抗的行为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最后,为他争取了两年缓期执行的时间。
安格斯坐在被告席上,无论法庭上发生了什么,他都只用一种温柔而鼓励的目光静静注视着纪北安。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份目光,令人动容。
相比起来,云端雪母女和安格斯的祖父的情绪激烈的多。云端雪和云瑞阳被剥夺贵族头衔和一切政治权利,判无期徒刑后。她们骂骂咧咧,不停的咒骂安然,咒骂法官,一点也没有从前高贵优雅的影子。安格斯的祖父外强中干,高声嚷嚷着我不服我要上诉之类的话。
邱鹏程没有参与后期所有的行动,依照情节,他只是被撤掉现有的一切职位,邱八里被判死刑立即执行,皆因他在最后一刻还在负隅抵抗。
法院外的天空一片晴朗,午时的阳光铺满了整个庄严对称的庭院。
“都结束了……”安然抬头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
任平生看着身旁人的侧脸,也顺着她的视线一起看向天空,笑着感慨道:“是啊,都结束了。”
……
安然拨打楚天阔办公室的内线通讯,听筒里只传来滴滴的忙音。
他去哪儿了?
楚天阔向来和自己一起下班,或者下班比自己晚很多。怎么今天没见人?是去训练营那边跟进训练了吗?
应该没有啊,他要是去那边的话,一定会给自己说一声的。
“警卫员!你去隔壁看看楚天阔在不在?”安然皱着眉,高声道。
“报告司令!楚中将说他今天有点事,先走了!”
先走了?先走了他为什么不给自己说一声?
安然语气闷闷,“好,我知道了。”
那家伙今天到底有什么事?
怀着这种疑惑,安然穿好外套,满心的郁闷,坐上了阔别已久的主驾驶位——自从她回来以后,这个位置就被那几个男人霸占。
她都好久都没摸过方向盘了!
安然闷闷不乐的直把车开回家,远远的看到安家宅院的大门,惊呆了!
大门被彩灯装饰的分外明亮,透过大门,还能看到入口的楔园一片灯火辉煌。
说实话,安家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家里面这么大张旗鼓的庆祝?她要不要去别的地方避一避?毕竟她现在没有化妆,没有造型,更没有礼服。
安然开着飞行器,一时间竟有些迟疑。
伯宁管家很罕见的穿了一身黑色燕尾服,一丝不苟的将白手套带好。棕色的头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去。
他站在门口迎宾,这是伯宁管家多年未曾做过的工作。
安然心里更加疑惑了,难道家里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伯宁远远的就看到了安然的车,他笑咪咪的朝对讲机中说:“小姐回来了,你们都准备好!”
宴会厅内,一干人等严阵以待。
伯宁快步迎了上去,安然把飞行器的窗户落了下来,他往自己的手中塞了一把丝云糖,笑咪咪催促道:“小姐快下车吧!”
安然一脑门的问号,晕晕乎乎就跟着伯宁下了车。
“伯宁爷爷,家里今天来了什么人吗?”跟着伯宁穿过入口的楔园,直接走上了去往宴会厅的路,她终于把疑问说出口。
伯宁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小丫头忙的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都怪那什劳子的邱家和伯尔纳家,闲的没事干了天天在帝都搞风搞雨,害的小姐忙的连自己都顾不上!
尽管心中心疼的厉害,伯宁管家的表情还是滴水不露,“小姐不要急嘛!您去了就知道了!”
“那……就这样去?”安然看了看自己黑漆漆的军装,不禁皱起眉头。
“就这么去。”伯宁的的态度未变,“小姐天生丽质,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安然勉强接受了管家爷爷对她的赞美。反正她在家里这些老人眼中,就是最可爱、最漂亮、最聪明、最善良、最优秀的仔!
他虽然不知道家里要干什么,但是她知道,今天无故早退的楚天阔一定在。
宴会厅的门柱将从里面钻出来的灯光分割开,她跟着伯宁,一脚踏进整个安家——应该是说整个宇宙最大的名利场。
里面一片灯火辉煌!
“supr的闪光中,她才明白过来,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对着她的,是一个七层的蛋糕。蛋糕一看就是精心制作而成,乳白色的底料,零星的银色的巧克力小颗粒点缀,每一层的外侧,或站或坐着她的她的某位未婚夫。
七层……大约是每一层的制作人都不一样,所以每一层的主题都大不相同,但是十分奇怪,这七层蛋糕可以十分和谐的凑成一个主题。
最顶层的蛋糕上立了一个牌子,用红色果酱在上面写着——祝我们的小公主二十五岁生日快乐!
安然的视线渐渐稀疏起来,她的目光自动向两侧扩散。
围成一圈的人中,莫离、白景、奥斯顿、任平生、楚天阔、陆鼎渊都在。特别是奥斯顿,这位养尊处优的王子殿下大约从来没有做过蛋糕这种东西,所以他骚包的酒红色西装上沾了一点奶油。
偏偏这人还得意洋洋什么也没发现。
她忍不住微笑。
她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她二十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