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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多任性都好

“也就是你,能在我面前这个样子,这要是换个人,看我还理不理他。”

青衣颀长的身姿斜斜地倚在门框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半挑着好看的眉眼笑说:“怎么?你还想换人?”

啊啊啊啊!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青衣是这么的撩人啊,这迷人的声线,这性感的喉结,这温柔的眉眼……

完蛋!

好像吃干抹净。

她上前一把捂住了青衣的嘴,笑问他:“是不是我走了太长时间你想我了?你今天说话可真是太闷骚了。”

青衣笑着将他的手拿了下来:“荒儿说呢?”

我天!

这声音真是苏炸了好吗?

她以前只觉得青衣声音清甜,没想到这厮可以压低声线的时候,能苏成这样!

不愧是姓苏的!

流荒搂着青衣的要,抬头在他喉结的地方咬了一口:“怎么办?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我怎么这么狠心,竟然让你独守空房九天啊!”

劳驾!

请您顾忌一下青衣三十如狼似虎的年纪好吗?你这样随意地撩拨他,他是会受不了的啊。

青衣脸色透着膘,流荒在他颈间留下的冰凉触感差点让他乱了心性,偏偏怀里的人还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想推开却又舍不得。

敏锐如流荒,如何感受不出来,青衣微变重的呼吸足以让她心潮澎湃!

好吧,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咬他那一口,故意抱着他不撒手,生孩子那事她可是还没忘呢。

迟早得把这事给办了。

若非是尊重青衣,她其实完全可以施个小法术扰乱他心神的,谁让她这么喜欢他,不到万不得已,她一点都不想那么做。

不过,若真是用了这招,想想青衣的脸色,她还觉得挺好玩。

要说青衣,还真不愧是青衣,说忍就真的忍住了,流荒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又心疼又难受又感动……复杂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的时候,她真希望青衣能够自私一点点,哪怕就一点呢。

“哥哥姐姐快来吃饭。”夏夏在厨房一通喊。

流荒的“勉强能吃”纯属她自己瞎谦虚,好歹有辛吾的耳濡目染,她就算再菜,这十几万年来的厨艺一般人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糖粥和鸡肉太香了,夏夏这个馋虫忍不住了啊,左等右等青衣和流荒就是不来,他又不好意思一个人先吃(虽然先吃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夏夏是个懂事听话有礼貌的乖孩子啦),实在没有办法了,他才喊的,就是希望不要打扰到……他们。

青衣这个时候十分感谢夏夏嚎的那嗓子,流荒心里有些小小的怨念,反正她也没打算在这个饭点收拾青衣,能撩拨到她,她心里已经很开心啦。

青衣家的厨房挺大的,灶台是在外面,有个敞篷,有烟也熏不到房间里去,所以他们基本上都是在厨房里面吃饭的。

夏夏这个乖巧的小可爱早早就摆好了碗筷,舀了粥,盛了鸡肉,擎等着青衣和流荒来吃了。

一进厨房,饭香气就铺面而来,好不汹涌!

“好香!”青衣赞叹道。

“做了好久的饭,你们一直不来,还好用法术一直温着。”流荒语气有些委屈。

青衣揉揉她的脸,拉她坐下,歉意道:“不知道心儿今天回来,不在家冷落到你啦,我赔罪。”

“怎么赔?”

“除了……”

流荒知道青衣说的是除了生孩子,于是就拽了一把青衣的衣袖:“别说了,不想听了。”

青衣抿了下唇,眼神有些无奈。

唉……都怪他这嘴,说什么赔罪不赔罪的。

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上去了。

流荒凶完青衣她就后悔了,明明是她自己作死地说不一定能生孩子,青衣怕伤害到她,便一直顺着她来,现在好了,又是她天天缠着青衣要孩子,青衣还是担心她的身体不松口,她这厢倒是死缠烂打耍起小脾气来了。

她伸出手指扯了扯青衣的袖子,眼里含着泪光,小声说道:“衣衣,对不起。”

青衣弯起嘴角温柔地笑了笑,揉了她一把头发,说道:“说什么对不起呢,傻瓜。”

夏夏知道他俩之间发生啥事了,但就装作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自顾自地喝着糖粥。

流荒看着青衣温和清润的脸孔,欲言又止。

青衣笑笑,给她夹了一块鸡胸肉,温声道:“先吃饭吧,好么?”

流荒的眼泪当下就掩不住了,汩汩地从眼眶里冒出来,青衣怎么能这么温柔呢,明明无理取闹的人是她,青衣还对她这么好。

流荒这一哭,夏夏就再也待不住了,当下赶紧往碗里放了几块肉,端着糖粥丢下一句“我回屋吃”就跑了。

太有眼力见儿了这孩子。

青衣温和的手指一一将流荒脸上的泪给擦净,又将人揽到怀里,轻声哄着:“都是我不好,委屈了你,也护不了你周全。”

求你别再说了啊,青衣,再说你媳妇儿就真的受不住了。

流荒双手死死勒着他,哭得泣不成声:“你傻不傻啊衣衣,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你干嘛什么事都往你身上揽,你多为自己想想好吗,你别总是这么惯着我。”

青衣笑:“你是我媳妇儿,我不惯着你还能惯着谁?”

“可是……可是你这么活着太辛苦了,我希望你幸福,不要这么辛苦。”

“谁说的?谁说我辛苦了,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做什么,我都觉得幸福。”

流荒从青衣怀里钻出来,双手捧住了他的脸,一字一句认真说道:“青衣,我不要你事事都让着我,很多事情明明就是我太任性了,你为什么还要纵容我?”

青衣同样看着她,一脸认真,眼里的深情浓郁得化不开,他轻轻地说:“那荒儿可知道你对我任性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开心?我巴不得你这样,永远这样,多任性都好,我想让你知道,你不只是大荒的小鬼王,你更是我的小鬼王,我的小鬼王,就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如意了也能撒娇发脾气,我愿意一直当那个宠着你惯着你的人,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希望你是最轻松的,不用考虑肩上的责任,不用想让你不痛快的事情,我想给你快乐,给你幸福。”

流荒眼里的泪又滚了出来,青衣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轻轻地砸在了她的心口上,又温柔,又让人心疼。

她看着他好半天,才说道:“衣衣,我离不开你了。”

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我好害怕!

我害怕你下一世就不是我的了。

你这么好我根本就受不了没有你的生活。

我会疯掉了,衣衣衣衣衣衣……

青衣细细吻掉她脸上的泪,说道:“不会的,我永远都爱你。”

尽管流荒知道这话放在轮回里有多么脆弱多么不堪一击,但她还是笑了,她只要现在能就确定青衣是爱她的,她就很高兴,只要现在青衣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她就很高兴。

“衣衣,你说,我还能怎么心疼你?我心疼你疼得胸口都快要炸了。”

她心里暗暗立誓,不管下一世,下下……下一世会发生什么,她都要青衣永远幸福,不管以后会身负什么因果,她都要护青衣世世周全,她都要……陪着他,用全部生命陪伴他。

青衣说:“我心疼你心疼得胸口也快要炸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样才是对你好了。”

流荒十指与青衣的十指相纠缠,她说:“衣衣,要是你在下一世爱上了别人,我怎么办?”

青衣的心在听到这一句话时,猛然就抽痛起来,他年少时就相信自己与流荒有无穷无尽的缘分,现在依然相信,以后,也会一直相信,但是……流荒不相信。

她接触得太多,她看得太透,她不敢随意将感情寄托到一句空口无凭上面,即使她爱他,深爱。

不等他回答,流荒又垂着眼眸道:“我将你抢过来,好不好?”

青衣压根就没想过流荒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浑身的血都叫嚣起来了。

适才才想起流荒那句:衣衣,我离不开你了。

是真的离不开了。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流荒的脸,托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挑了起来,好看的眼睛与她目光相对,眸子里化不开的深情肆意汹涌着,他吻上了她的唇,齿间纠缠着溢出一个“好”字,又迅速被吞咽下去。

再分开时,两人呼吸都有些微喘。

流荒问:“会怪我吗?”

青衣额头抵着她的眉心,说道:“你来抢,我就跟你走。”

“万一你很爱她呢?”

“不会,我最爱只有你。”

“万一,你有了孩子呢?”

青衣在她耳边低笑:“有孩子也跟你走。”

流荒不知道这话做不做得真,当下听他这么说,心里依旧高兴得跟吃了一罐子桂花蜜糖一样,复又纠缠着吻了上去。

他们会跟蜜一样甜。

一直会!

“衣衣,我想跟你生个孩子,以后要是要是找到了你,你却不认我,我就拉了孩子来叫你一声爹,看你认不认。”

“傻,只要是你,我就认。”

“你信我,我一定能找到最稳妥的办法,跟你生一个孩子。”

青衣其实还想说,不要冒险,他不在意,但是话到嘴边,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他知道,现在在意的人不是他,而是流荒。

流荒对他们以后的未来一直都很恐慌,她在害怕,所以,迫切需要一个东西来证明他们的关系。

“好,我信你。”

青衣这次没有拒绝她,难得同意,流荒心里高兴得能上天入地飞八百圈都不带累的。

过了几日,司战仙君带了了望塔的图纸的布阵图来了。

流荒笑说:“仙君不愧为天界战神,动作果然迅速。”

司站仙君冷着一张脸孔说道:“殿下过奖。”

冷着一张脸倒不是人家有多么高冷不懂礼貌,而是他天生就长这样,不是不笑,而是根本就不会笑。

要说这司战仙君,长得那叫一个好。

面容俊秀,银发飘飘,瞳孔幽蓝,鼻梁高挺,嘴唇凉薄,脸庞宛若刀削,明显他这张脸是精工细刻的尊贵版,有棱角,分明却不突兀,一眼看过去,带着淡淡的高贵疏离感。

身材也不错,颀长的身高,逆天的长腿宅妖,活生生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不不不,穿着脱着都透着一股子仙气儿。

长成这样就算了,人家战神打架的时候也嫌弃缥缈的,动作宛若行云流水,招招却凌厉至极,他从来要求快准狠,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则必杀,特有范儿。

战神穿衣打扮上也极精简,一身白衣,扎个蓝腰带,穿得那叫一个一丝不苟,比掌乐还要穷讲究,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衣服上愣是一个泥点子都没有,即使是战场上,他也是仪容最好的那个,浑身上下不沾一丝血迹,咱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避开的,流荒这种邋遢鬼,平日见了战神都得绕道走。

战神将图纸层层铺展开,动作十分干脆,薄唇上下一碰,一连串的清冷的声音就跟滚珠泡似的冒了出来:“了望塔分别建立在各个据点,一共是一百三十八个,为了稳妥起见,我将一百三十八个了望塔全都收进了星网阵法之中,这样,任何一个据点有异,阵法就会自动开启,所有据点立即就能进入戒备状态,不需要派兵,只需各个了望搭原地发力,就能将法力输送到任何一个所需要的地方,期间,不需要时间限制。”

流荒赞道:“不愧是战神,觉悟果然厉害,加了阵法进去,远比以前那个样子厉害多了。”

战神不说话,似乎觉得说完了就不用再说了,他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刚说完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静默的样子是有多么尴尬。

这点——不爱说话,说话冷场,是流荒见他就躲着走的第二个原因。

流荒手指敲着膝盖,问道:“阵眼在哪里?”

战神依旧一脸高冷地不发一言,拿手往自己身上一指就算是回答问题了。

原来是拿自己做阵眼,流荒有些惊讶,想了想也觉得好像也没啥不合适的。

毕竟战神这个脾性如何,整个三界都是知晓的。

真是……依旧如此勇敢啊,拿自己做阵眼,尤其是这么一个牵扯那么大的阵法,若真是出了什么无法挽回差错,战神就基本上就废了,成了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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