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噩梦

嘴里橘子的香味儿顺着味蕾扩散到整个口腔,墨白喝了口水,带下去了大多数的味道。

他并不太喜欢甜腻的味道,还好,橘子还算酸甜可口。

想起那一碟橘子瓣,墨白无奈按了按太阳穴,按照排除法与假定换算法所得出的最大的可能性来看,那碟橘子很有可能是蒋楔那个大麻烦放在里面的。

李敏照顾了他六年,没理由会不知道他的习惯,而他的爷爷与姑姑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了,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家里有谁是不知道他的习惯,却又能让李敏在里面放上这个的呢?

显然易见,只有蒋楔了。

墨白想着,抓了抓头发,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将橘子放进嘴里了呢?

要死了!

他有些抓狂。

只要一想到蒋楔在看到他没吃橘子后失落的神色,墨白就根本狠不下心一口不吃。

就因为墨白清楚的知道自己对蒋楔的心软,所以墨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对谁心软不好,怎么就对这个大麻烦心软的不像话了呢!

这次也好,上次同床共眠也罢,越是跟蒋楔接触,墨白就发现自己对蒋楔的忍耐能力就越强。

他就好像是海绵,她按一下,他就塌一下。

事情发展的方向有些不对啊!

墨白烦躁的向后一仰倒在了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个劲儿的回想着自己对蒋楔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转变的,越想,墨白就越头疼,那种感觉就像是思考人生的终极定义,你想的再多都没半点屁用。

墨白伸手,啪的一声将床头装有楔照片的相册扣了下来。

眼不见心不烦!

……

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后,蒋楔趴在了床上,小腿向后弯,两只小脚丫在半空中碰撞分开,再碰撞分开,乐此不疲的晃动着,晃得贱鸟的头都大了。

她拿着一个小本本,一笔一画的在本本的第一页上写下了本钱两个字,然后在本钱两个字下面,写上了她的第一笔收入——一百万人民币!

并看着那张还剩下一大片空白地方的纸,畅想着当她将这页纸都记满之后的收入总额,想着想着,心花怒放的咯咯笑了起来。

贱鸟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着蒋楔,心里暗暗的鄙视着,它发现回到了家乡的蒋楔跟它最初见到她的模样完全不同,它刚见到她时,她一身狼狈,满身鲜血,纵然是这样,她都没吭一声,即便是被石子划破了脚,她最多也只是皱皱眉头。

她坚韧的让它震撼。

可现在……

贱鸟看着愉快的哼着小曲的蒋楔,差点都以为自己当初见到的人不是她了。

她应该很幸福!

贱鸟虽然对她这幅样子嫌弃的不行,可心里,却因为她这幅轻松愉悦的模样而忍不住跟着高兴起来。

它低头啄了一口架子上优质的小米,那粮食的香醇味道登时蔓延在了整个口腔里,贱鸟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这样,也挺好!

楔合上了小本本,盖上笔帽,将笔扔在了床头柜了,却把小本本抱在了怀中,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眼。

……

墨白失眠了,当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吓了墨乔一跳。

“墨白,你怎么了?”墨乔关心的询问道。

墨白打了个哈欠,浑身就跟背着一座山般,沉重的让他完全没有跟人说话的欲望,可多年来养成的教养却让他强忍着身上以及心里的不适,回答道:“我没事,姑姑放心。”只是声音硬邦邦的,有些冷。

墨乔却早已习惯了墨白的说话方式,倒没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只是虽然他说自己没事,但墨乔看着墨白那就跟被谁打了两拳一样的黑眼圈,还是十分担心的叮嘱道:“墨白,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正好今天程玉回来给楔检查身体,也让他给你查一下。”

“不用了。”墨白拒绝了墨乔的好意,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清楚的很,他只是失眠了而已。

仅此而已。

不过……蒋楔那个烦人精怎么了?

他张了张嘴,想问,可最后还是将心头的那一丢丢担心给强行压了下去,蒋楔的死活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又何必为了不想干的人多费心思。

这般想着,墨白拉开餐椅,坐了下来。

墨乔叹了口气,她对自己这个侄子是半点法子都没有,只好道:“那好,不过如果你过几天还是这种状态的话,那就算是你不同意,我就算是绑也会将你绑去检查身体的。”

墨白淡淡的恩了声,“不会发生的。”

“那样最好!”墨乔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咬牙切齿。

墨白看了一眼挂在客厅墙上的时钟,微微皱了皱眉,往常这点蒋楔那个烦人精早就起来了,今天怎么还没动静?

难不成真的病了?

他看了一眼墨乔,询问的话语就在嘴边,可愣是转悠了几圈都没问出口。

墨乔并没有注意到墨白纠结的神色,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惊讶的呀了声,“呀,都七点了啊,楔怎么还没动静呢?”

她说着,忙起身快步的走上楼梯,心急火燎的就像是跟死神争分夺秒的救火队员,一边走着,心里还一个劲儿的犯嘀咕,生怕楔出了什么事情。

墨席顾与墨乔的身影擦身而过,墨乔愣是只喊了声爸,就急匆匆的走了过去,墨席顾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阵风,再看时,墨乔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走廊拐角处了。

这风风火火的干什么!

墨席顾撇了撇嘴,信步闲庭的走下楼梯,走到餐桌,他刚刚坐下,李敏就连忙给他端上了一杯咖啡,咖啡刚入口,墨席顾随眼一瞧,差点没将一口咖啡尽数喷出来不可。

他呛得咳嗽了声,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担忧的询问道:“怎么,又做噩梦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