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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南禺2

听到朝熙的话,朝澈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不顾仪态,急忙站起喊住朝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带赢寰回南禺一趟。”朝熙直抒胸臆。

“你疯了?”朝澈道,南禺现在乱成一团,朝熙带赢寰回去岂不是把自己送进危险境地。

“我又不是去打架,就是想让赢寰见他父帝一面。”朝熙清醒的很。

“见了有什么用,凤帝的意思是希望赢寰什么都不知道呆在朝云观就足够了,不管南禺争权最后的结果如何,凤帝只要赢寰平安。”朝熙希望能说服朝熙,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朝熙不为所动:“那凤帝可曾体谅过他儿子赢寰的心情?”

“赢寰说让你带他回去?”朝澈道。

“没有。”朝熙回答,赢寰那傻孩子现在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呢。

“那你淌这趟浑水做什么,小熙你听我的,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别去管,更别去南禺,赢寰都没说什么,你替他决定个什么劲儿。”朝澈心想朝熙多次一举。

“不是我替他决定,是我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还是那句话,如果是你亲爹要没了,你怎么想?”朝熙逼问朝澈。

她渣爹要挂了,她不会掉一滴眼泪,甚至还想买一挂鞭炮放了庆祝一下,但凤帝对于赢寰的意义显然不是她和她爹的关系。

朝熙当年得知江沅要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前面千难万险,她都要去见江沅一面,至少要见到最后一面,她相信赢寰也这样的心情。

“什么叫我怎么想,这根本不是一码事,”朝澈败坏道:“我不许你去!”

朝熙微微一笑,她歪头看朝澈:“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朝澈一脸无可奈何,他还真拦不住朝熙。他生气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去南禺要牵扯多少事,你别忘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痊愈呢。”

朝熙不欲多言,她道:“我自个儿心里有数。”

“也许赢寰根本不想去呢!”朝澈焦急道。

“他若说不想去,那我就像你说的不管这事。”朝熙道,说完要继续出朝云殿偏殿。

朝澈气的手抬起又放下,终究没用武力拦住朝熙,他心里期许赢寰那孩子能权衡利弊,想明白他回去不仅没有任何卵用,还会是他父帝的拖累。

朝澈显然高估了赢寰审时度势的水平,朝熙回去将真相与赢寰想说后,这孩子悲伤的差点没哭晕了过去,要不是朝熙劝住了他,他恨不得一夜之间立刻飞回南禺。

“你冷静一些,”朝熙劝慰赢寰:“光哭不能解决事儿,木已成舟了。”

“可是……可是……”赢寰委屈的上气不接下气:“父帝他……”赢寰提到亲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紧紧的拽住朝熙的衣袖,像是那片布料能给他坚强的勇气一样。

朝熙非常能理解赢寰的心情,她曾听说江沅重伤无力回天的时候,状态不比赢寰好到哪里去。

他摸了摸赢寰那柔顺的头发,轻柔道:“先别哭了,这么哭,还怎么救你父帝?”

听到救人,赢寰不知道想起什么,他哽咽道:“我……我以前就知道我是累赘,旁系的兄弟姐妹都比我厉害,他们一遍就学会的东西,我学十遍也记不住,我心里清楚,他们碍着身份不当面说我,可背地里都说我……都说我是废柴……”

“我那么差劲,父帝从来……从来都不打骂我,还安慰我,一遍遍不耐其烦的教我……”赢寰断断续续的说着。

“师叔你不知道……好多人,那些族里的长老,都说我不配做小帝君,说我支撑不了南禺的脸面,他们都让父帝再娶别的女人生一个,可父帝从来……从来都没答应……我心里知道,父帝是怕我委屈,我也想帮父帝分担压力,可我真的就像他们说的,特别特别的菜……什么都学不会。”

“师叔,”赢寰抬头看朝熙,他的眼神里像是在寻求一股力量给自己勇气:“你说……父帝把我交给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弱了……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他的累赘。”

朝熙想不到身份贵胄的赢寰还有这么段心酸,她拍了拍赢寰的头道:“不是的……”

赢寰紧了紧拽朝熙衣服的手,固执又执拗道:“师叔你不用骗我……父帝心里……心里肯定就是这么想的。”

“真不是的。”朝熙否认,江沅把她交给渣爹,从来不是嫌她累赘,而是…..

“你父帝只是觉得你能得到更好的。”朝熙道。

相比南禺的动荡不安,朝云观的偏安一隅对于赢寰这样性子可不就是最好的吗。

赢寰像是要把心里的忐忑和难过全部发泄出来,他拽着朝熙起起落落的哭了半个时辰,才哭累的睡了过去。

朝熙不善于安慰人,或者说她能预感到凤帝最后的走向是什么样子的,她不愿意编造一个一切都好的谎言去安慰他,因为那不是安慰,是欺骗。

等到赢寰完全睡下,朝熙开始分析南禺的情况,她一个人势单力薄,回去帮凤帝力挽狂澜不大可能的,充其量也只能满足赢寰的一个小愿望,突破险阻让他回去再见凤帝一面。

朝熙看向窗外的月光,心想如果凤帝的毒能解了,那是不是南禺的争斗会对凤帝有些转机?

朝云观现在就有两个人选能做事儿,一个是医术了得的瑶姬,另一个是有特殊解毒能力的谭雨轩,朝熙觉得可以一试。

她起身,没顾念夜已深,只想立刻去寻这二人探探口风。

她刚出门,就看见靠在走廊的南修。

他一身白衣,双手环抱,背靠在墙上,侧脸的起伏线条像上天细心雕琢的作品,半垂半睁的眸子在朝熙眼里别有意味,少年无声无息间自成风流倜傥。

只是站立的动作有些僵硬,南修似乎被冰冷的空气冻住了。

朝熙掐了个诀,把走廊的蜡烛点亮。

南修侧过头来,眼神是深邃不可捉摸,他低声道:“师父……药凉了……”

朝熙想说出口的“你为什么在这儿”被生生吞了回去,她觉得南修语气有点怨念。

“你在这儿……站了多久了?”朝熙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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