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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佛道之辩1

隔天早上朝熙慢悠悠御风而行抵达了云海观台,只见观台上已经用法术起了个小圆台,又以小圆台为中心,周遭坐着朝云观弟子和一些俗世之人,人头攒动连成一片。

谭雨轩正盘坐在小圆台中心,一身白袍,风神俊朗,正在讲“理无常是,是非无常”,说的深入浅出,让人有如醍醐灌顶。

朝熙见台下众人目露崇拜,神色像谭雨轩说了什么旷世神言一样。

谭雨轩讲了两个时辰的道法,又给时间让人提问请教,期间偶有凡人倾吐人世诸有不顺,谭雨轩都一一回应,还会开了神通看那人的命格,说道开导,不一会,就有五六个人泪如雨下,长长跪拜,连呼真神仙。

谭雨轩说完,下午还留了一个时辰给朝熙,让她来做这事儿。

朝熙推脱不了,只好答应,刚上台时,听众们见朝熙年轻女子模样,心中有所轻视和怀疑,随着朝熙那悦耳的声音开始娓娓道来,听众们的神色才开始变成敬佩。

朝熙感受这些人神色变换的明显,心思依然沉静如水,这些凡人恐怕很难想象她活了几千年,其实人只要上了岁数,无知都会变成有知,无道也会变成有道,在朝云观修炼的百年以上的弟子,其实都能来说道说道。

朝熙不喜欢别人近身,自顾自讲了一个时辰的道理,就早早离开。今日她过来只是尽个礼数,她心里念的还是明日整天的佛道之辨。

终于等到次日,朝熙更早抵达了云海观台。

她发现今日的人来的比昨日更多,多出的人主要是朝云观弟子,和一些隐匿了仙气的仙家,估计这些人都知道今儿这场佛道之辨的底细。

朝熙到时,台子北方坐着朝澈的二徒弟,怨殿的小殿主——云逍。

南方则坐着个年轻的光头和尚,唇红齿白,看着就让人欢喜。

朝熙心想这和尚果然还是凡胎,以她的眼力来看,那年轻和尚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气质。

朝熙没进人群去凑热闹,随意找了个远处的树木,坐在枝干上闭目吹着清风,利用修为从远处听场地中间两人的说话声。

突然间朝熙感到身旁的树枝下沉了三分,朝熙睁眼看身侧,发现了仍是一袭青衫的谭雨轩。

“你听你的,我就是借个地方呆着。”谭雨轩弯眼微笑。

朝熙听闻,并不多言,再次闭眼,专心听场中两人的叽叽喳喳。

那两人你一句道家箴言,我一句佛家真言,来来回回,好不热闹,朝熙心想要是不懂这些道理的人,都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台上你来我往讲了半时辰,最终以云逍突然缄默为结束,朝熙这才睁开眼睛,从远处看见云逍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牙齿似乎在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要不是在场无数人目睹全程,知道两个人只是唇枪舌战,不然怕是以为云逍刚才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哎……”朝熙摇头叹息道:“这型尚真是厉害,不过几句话,就把云逍的道心毁的七七八八。”

谭雨轩闻言轻笑,优雅蹲下身来道:“无妨的,云逍天资好,顶多消沉些时日。”

“难说。”朝熙摇头。

只见台上云逍抖着身子,颤颤巍巍的从台上下去,落脚时还差点摔倒,谭雨轩看在眼里,惊讶道:“看样子还真挺严重。”

再严重今天这场辩论也没结束,谭雨轩说完,恨殿的小殿主云华就上台了,只是云华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住就下场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辩论的时间快,受到对方的精神侵犯就越少,打击也越小。

“你不去试试吗?”朝熙抬头问谭雨轩。

谭雨轩摇头:“我是神,跟那型尚争来争去,没有什么意义。”

朝熙听闻哑然一笑,是啊,谭雨轩去跟那型尚争辩确实没什么意义,人家能成神,就证明这道心有多强悍,哪怕就算辩论输了,说不过人家,谭雨轩的心里也不会起什么波澜,顶多是口才不如人罢了,不是道心不如人家的佛心。

圆台下的看客见到朝云观派来的两个人先后辩败,不少隐匿在人群中的仙家都有点跃跃欲试。

真佛不常在六界走动,见一次相当难得,虽然眼前的人是凡胎,可人家心里确实是个真佛。

正在几人摩拳擦掌之间,朝熙已经身形一动,落在了圆台上。这场辩论可以随便加入,只要你觉得你可以。

朝熙没有立刻坐下,反而踱步在那年轻和尚对面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目光牢牢锁住那个和尚。

那和尚低眉顺眼,面容柔和相,任由朝熙探视的打量落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耐。

看了两圈后,朝熙才甩了下衣袍,潇洒的席地而坐,本来朝熙怎么都应该最后上场,先给别人过瘾,但她听了这和尚的两轮辩论,实在是忍不住就上来了。

“你法号叫什么。”朝熙不似旁人先言道语,而是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现在肉身凡胎,真正的法号还不能告诉你,”和尚摇头道:“出家人又不打诳语,所以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众生有求于你,问你法号,你不回,是否证明你不够诚心想渡众生?佛心不在?”朝熙笑道,问了个刁钻古怪的问题。佛之所以能成佛,必然发愿普度众生,众生凡有所求,必有所应。

在场的人都是修道的,虽然这问题不大气,但听此无不心中叫好。

谁料那和尚微笑,双手合礼不紧不慢道:“施主可大错特错了,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渡众生,尤其是渡你。”

“可我问你法号,你却不愿回,你如何渡我。”朝熙气势凌人。

“渡人,分大渡,也分小渡,你问我法号,我回答你,是小渡,你见我本身,已经是大渡,我以大渡渡你,小渡则无关痛痒。”那和尚云里雾里的说了一句话。

朝熙皱眉,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却清楚一个真正的佛陀定然不会跟他故弄玄虚,惩口舌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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