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言而无信
耳听得谯楼报四更,红烛泪惨,人影儿憧憧,慕容复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沉沉昏迷不醒的都兰哪里知道慕容复的煎熬,他得到都兰可并非易事啊……
慕容复对都兰特别好,就在那年七月十五日的时候他就陪都兰放了一夜的孔明灯,受了很重的风寒,一个月后才恢复。在冬日又以自己的受伤,救了都兰和兆儿,但那时都兰都没有动心,直到后来,他又找到了都兰母亲雨蝶儿的遗书,都兰终于被复的深情感动……
“这还要谢谢翠珠帮忙,这也是复一直没有重罚翠珠的原因……”复心里念叨着……
这次,翠珠是伤害都兰的凶手吗?这做法太恶毒,如果是她,我绝对不会原谅她了,这次我必重罚她,要么处死她,要么废为庶人,逐出王庭……
锦绣宫中生死一线,翠珠却对都兰越来越不满,说好当夜要让可汗来栖霞宫中,翠珠也暖好了酒,等可汗来喝,可是,等了两夜可汗也不见踪迹……
第三天一早,翠珠气急败坏地冲到锦绣宫门外,被侍卫拦住……
“靖妃,汗后不召见任何人,请回吧!”
“什么?她言而无信,现在还避而不见,到底什么意思?”
翠珠在外面吵闹着,里面的慕容复听到了她的声音,心中一凛,在这种时候她送上门来,要么就是老奸巨猾,要么就是无辜被栽赃陷害……
这时,都兰昏迷中正在做梦,梦见自己被狞笑的翠珠堵住去路,一回身,脚下溜冰,都兰就趴倒了,复主动趴在地上把自己垫了一下,就这样,躺下来的慕容复,把手臂伤了,都兰突然觉得自己对他充满十足的歉意……
“复,我被你的真情感动了,很受感动,你知道吗?”都兰深情呼唤着复。
又过了不知多久,翠珠过来,怒目而视,“都兰,你还姐姐妹妹地说得那么动听,你还不是独自霸着可汗,你又食言了……”
“翠儿姐姐……我没有……”
翠儿步步紧逼,都兰想推开她……
“不,你让开……”她猛地一声大喊出来……
允杰笑道,“汗后终于醒来了!”随即退出来,站在帐外。
复紧握住都兰的双手,哭道,“都兰……你……吓死我了,我----我宁可少活三十年……”
腹部疼痛难忍,都兰佝偻起身子,发现自己全身赤//条条地,一丝//不挂……
她忍痛道,“复,让你担心了……”
复向都兰摆摆手,“快别说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看,昨夜的红烛泪……”
都兰透过红纱帐幔,看到帐外的红烛滴落满桌儿,是啊,那些红烛已经燃尽,只留下泪滴堆砌,残烟袅袅……
见都兰弯腰捧腹,缩成一团儿,允杰在外面喊道,“各位,把羊奶端进来吧……”
四个侍女一人端了一个小酒盏,酒盏里盛满白白的热气腾腾的羊奶,允杰端起一盏,里面撒上红色的粉末儿,搅拌一会儿,递给玉荷,“给汗后喝了……”
都兰捂着肚子,盯着羊奶,诧异地发现,她听到了允杰的声音……
都兰颤声问道,“那是皇甫允杰吗?”
“正是在下,汗后。”允杰依然如故的冷俊让都兰心中一喜,真是这个冷面公子啊!太好了,我正想找他,他就来了……
都兰端过羊奶,一口气喝了下去……
顷刻间,腹痛好了许多,复满脸欣喜地盯着都兰的脸色,已经泛起微微的红晕……
都兰猛抬头,四目相接,柔情似水……“复,你瘦了,还有了白发……”
复正低头望着她,突然想起自己衣冠不整,羞赧地笑笑,嘟囔着,“谁有兴趣去打扮,吃饭,你……让人担心死了……”
“我梦见你让我好感动,你把我母亲的遗书从地宫找到,你被大花蛇纠缠,唉,我好担心……”
复突然想起了在锦绣宫外发火儿的翠珠,其实,都兰母亲的遗书不是被人找到的,都兰知道实情会原谅我吗?我这么爱她,我是不是该对她说真话?
都兰母亲的遗书本来就在都兰身上,她睡着的时候,复让当时是贴身婢女的翠珠偷走了,这么多年,父一直就没敢拿出来,所以,复很担心都兰有朝一日知悉真情会怪他……
这时候,第二盏绿色的羊奶又递了进来,都兰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外面的允杰急忙问,“汗后,感觉如何?”
“肚子不疼了……”
“不对呀?”允杰嘀咕着,谁也无法说清他在嘟囔什么?
翠珠自己闹的没意思,就在外面大喊,“汗后,你让我进来吧!”
玉荷气得暴跳如雷,大骂着,气冲冲向宫门口儿跑去,“这是谁家的规矩?汗妃在汗后的寝宫外大喊大叫,真真岂有此理!”
玉荷冲到锦绣宫门前,“汗妃,你自己哭自己闹有意思吗?把话说出来吧,为什么下毒害我们汗后?”
翠珠突然才知道都兰中毒,人僵在那里,“你是说,都兰中毒了?我下的毒?”
“除了你,还有谁?”婉华大声斥责着……
“都兰……”翠珠哀戚地哭出来,“我要去看她!她怎么样了?”翠珠大声嚷嚷着……
“她----她----”玉荷的目光审视着翠珠的表情变化,她好像很无辜的样子,这就怪了,害汗后的难道不是她吗?
里面的慕容复凶狠狠地喊道,“玉荷,让翠珠进来,我要问问她……”
翠珠进来后,看到都兰,大哭道,“都兰,你怎么了?我还在心里说你言而无信,没想到你受了这么多罪……”
都兰勉强支撑着点点头,“没什么,翠儿姐姐,不过,都兰----食言了……”
玉荷气急了,大喊,“汗后刚刚苏醒,不易多言,请汗妃保重自己,送客……”
复急忙拦住,“不,等等,我有问题要问。”玉荷停住了推翠珠的手,诧异地看着复,复停了一会儿,又说,“靖妃,其实,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我们五年来,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这是我的不对,但是,你屡次三番加害汗后,也就过分歹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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