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蛊皇教地
这些蛊虫害怕的不仅是那个酒,就连那个酒散发的气味,都无比的恐惧,他们根本就不敢靠近半分,再加上蓝幽冥不是那个不会动的门框,看那些蛊虫不过来,蓝幽冥随机就狐假虎威,开始欢快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周围的蛊虫一看到蓝幽冥过来,就像是兔子见到狼的天性就是逃跑一般,只顾着自己逃命纷纷四散着跑远,不过一会这里就清除了一大片区域。
没过多久那些不死心的蛊虫也都纷纷褪去了,回到了他们一直居住的最深处,没有了饲料的吸引,而且还损失了这么多的同伴,他们大概会消停一阵子了吧。
看周围安全了,苏溢萧这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嫌弃的看了一眼满身污泥的蓝幽冥,来到石壁面前,开始考虑怎么才能把里面的人救出来。
看自己被抹成了这个样子,可苏溢萧却是什么事都没有,蓝幽冥自然不会甘心,从地上捧起一大把泥土,悄悄地靠近苏溢萧之后,刚要把泥土丢过去,就看苏溢萧转过身躲开了自己的偷袭。
目光忍不住再次投向了蓝幽冥,苏溢萧看她扑通一声趴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心想着要不要把她弄得再狼狈一点,蓝幽冥的脑袋应该挺结实的吧,听说有一种武功叫铁头功,不知道蓝幽冥会不会……
要是她不会的话,那就算自己报复了,她刚才要戏弄自己的事情吧,虽然她失败了,但是作为一个护法,有过伤害自家宫主的念头总是不对的。
察觉出了苏溢萧看着自己目光中的不怀好意,蓝幽冥仓皇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苏溢萧这个时候要是发个火说句话,她还能放心点,最可怕的就是她不说话……
苏溢萧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她一旦不说话了,这就说明她开始憋坏主意了,而这里没有其他人,这个坏主意的对象,怕不就是她自己。
一步撞上身后石壁,蓝幽冥吞了口口水,对上苏溢萧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有些腿软。
“蓝幽冥,你会铁头功吗?”
遵循着内心的疑惑问出了这句话,苏溢萧看着点了点头的蓝幽冥,彻底抛弃了最后一丝犹豫。
姐妹,大家都说,为了好闺蜜可以两肋插刀,刀我今天就不插了,你把脑袋借我用用就好了。
一把抓住蓝幽冥的肩膀,苏溢萧平生以来第一次笑的如此之真诚,看着蓝幽冥的眼睛,苏溢萧抓住了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
“我们是十几年的好友吧。”
“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啊,别说了,放开我!”
听苏溢萧问出了这句话,蓝幽冥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几分,推搡着苏溢萧就想逃跑,现在在蓝幽冥的眼里,苏溢萧比外面那些正在找她们的人,还危险得多。
“别跑啊……”
话还没说完,就听耳边一声巨响,苏溢萧回头一看,一双圆瞪瞪的大眼睛就在自己右侧,乍一看好像是一只猛兽一般。
吓得浑身一抖,蓝幽冥差点坐在地上,这是什么玩意,不会是蛊皇教驯养的什么变异物种吧!
苏溢萧也是有些惊讶,不过却没有蓝幽冥那么思路清奇,她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人身后没有别人,大概知道她就是自己要救得藩王,不过她没有想到的,不仅是这个人能砸破墙自己出来,还有她居然这么庞大……
她要比自己还高上半头,两只手臂满是遒劲有力的肌肉,身子也是宛如圆筒一般,一看就不是自己能对付的类型。
这样的人,也许根本就不需要练什么武功,除了刀剑,你说得是什么样的拳头,才能打倒一个大约是三四百斤重的人……
她每天或许只要多走两步,就已经是最好的锻炼了,毕竟如果再胖,她身体的肌肉也无法负担了。
“这,是谁啊………”
不长记性的蓝幽冥,结结巴巴的开口,还没有从震惊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这家伙一看就是地主家的傻闺女啊,在这个世界,能养出这么胖的人,已经足够证明他们家族的实力了,这从小养到大得吃多少,而且她也根本就没有作为一个劳动力的可能,根本就是被人干养着享福就够了。
“你就是青华说的那个,落日国的女人吧。”
打量了好一会眼前的人,藩王这才对着苏溢萧开口,不是她认出了苏溢萧,而是她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个被吓到坐在地上的女人,才是她的儿媳妇,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让她趁早断了儿子的念想,免得耽误了儿子的一辈子。
“我是来带他走的,十年前你护不住他,十年后你还是如此。”
苏溢萧没有给藩王什么面子,虽然是自己的老岳母,但是她把惊羽带回来,却让他到了要被逼嫁人的地步,苏溢萧并不想对这样的她摆出什么好脸色。
略微惊讶的看了一眼苏溢萧,藩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女人不愧是惊羽看上的人,和自己一样是一个直性子。
她并不讨厌苏溢萧这张扬的性子,因为她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惊羽看上的人也是这样,这并不让藩王感觉到难受,反而让她感觉到一丝欣慰,血脉果然是相连的,你看,就算是那么小就离开了自己,他还是循着血里的本能,去爱去恨去生存。
“但现在除了借住我,你还有其他方法找到青华吗?”
藩王笑眯眯的看着苏溢萧,两个人相互打量着对方,突然一起笑了起来,棋逢对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虽然相互之间都很喜欢对方的秉性,但当然得他们还是互相看不顺眼。
“你能出去吗?”
蓝幽冥在这两个热诡异的看着对方的目光中,捕捉到了这个藩王话里最为重要的东西,其他的都不重要,她现在就想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嫌弃的扫了一眼满身泥土的蓝幽冥,藩王晃着胖乎乎的身子,带着他们往更深的地方走去,这里的牢房并不多,但众多都是水牢,所以苏溢萧很快就明白了藩王的目的。
她是想要带她们找到水源的尽头吧,但是如果尽头是一潭死水的话,就看他们那个水牢的情况,大概就知道这潭水也好不到哪去,他们如果真的跳进去的话,恐怕还不如在这里呆着能多活两天……
“惊羽现在在哪。”
藩王突然的开口,让苏溢萧愣了神,自己才到南疆几天,而且几乎都在这个牢房里,其他地方就是自己住的客栈,他现在问自己惊羽在哪?
微微皱着眉头,苏溢萧有些疑惑的开口,“你被关了多久?”
“十年。”’藩王没有一丝犹豫,平静地说出了口,仿佛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却让那苏溢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在这里呆了十年,那带走惊羽的到底是什么人……
“你知道惊羽被人接回来了对吧。”苏溢萧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因为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和惊羽的关系,所以她也应该知道接回惊羽的那些人是谁。
“是我的人把他接了回来,但是我之后和他们失去了联系,你想我在这里被关了十年,也许是我在蛊皇教安插的卧底终于被发现了吧。”
藩王还是没有和苏溢萧交实底,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苏溢萧满心的只想着惊羽的安慰,可这个藩王还在这里和自己推三阻四,让苏溢萧有一瞬间想杀了这个人。
烦躁,无法抑制的烦躁,苏溢萧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加快,终于忍不住把她拦下来,唯独这件事她要问清楚,惊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再问你一次,惊羽现在在哪。”
苏溢萧站在这个人面前,三天没有吃什么东西的她,很清楚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女人,不要说打她现在一屁股都能坐死自己,但苏溢萧现在有更在乎的东西——惊羽。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离开这里吗,我记得你在落日国还有很多个夫君吧,有必要非要在这个时候,在惊羽的问题上纠缠吗?”
看着苏溢萧,藩王冷冷的开口,终于表示出了不耐烦的情绪,她的耐心已经快被苏溢萧耗尽了,他们逃跑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如果再这么耗费下去,他真的不确定她能不能跑得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好不容易这里面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她绝对不能错过了,十年,她不能再被关上十年,这个十年里她没有被杀,是因为他们没有能把自己体内蛊王取出来的手段,可下一个十年,她就不确定了。
她从头到尾也没有让苏溢萧知道,自己安排在蛊皇教的卧底是谁,而同时却知晓苏溢萧的许多事情,可见除了惊羽告诉她的以外,这个人还派人调查了自己。
没有什么愤怒的情绪,苏溢萧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这个人对自己调查是很正常的,在这之前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也会通过一切手段去调查他。
只是自己在南疆没有什么人手,而这个地方又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插足的,所以自己才只查到了一些皮毛。
这个地方远比自己想像的神秘,苏溢萧开始反思自己的莽撞,如果过来的时候能够多带些人手……不,不对,如果多带些人回来,她现在很可能也不会遇到惊羽。
“如果我说他在蛊皇教,你就不逃走了吗?”
挑眉看着苏溢萧,藩王突然的开口,让苏溢萧立刻眼前一亮,难道他要松口了?
点点头没有说话,苏溢萧只是看着她,她知道男人和女人不同,在这个世界,男人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抛弃一切,就像禹子曦,即便是恨透了苏萧铮,依旧生下自己尽心尽力的抚养长大。
可女人不同,他们有更想要的东西,权力,金钱,甚至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牺牲所有的一切。
苏溢萧没想过她能松口告诉自己什么,但现在她给了自己这个希望,就让苏溢萧真的动了心,难道惊羽真的在蛊皇教吗。
没有再多说什么,直到她们到了那个深潭,藩王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蓝幽冥死死的盯着苏溢萧,生怕自己稍微一眼没有看到,苏溢萧就逃跑了。
“他现在就在蛊皇教,这里有一份蛊皇教内部的地图给你,他在地图上圈着红圈的屋子里,但我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守着,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这个东西你要吗?”
当藩王掏出这个东西,看到苏溢萧眼中明亮的眼神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苏溢萧的选择,她的孩子是一个幸运的孩子,至少没有像他的父亲一样,选择一个自己这样的妻主。
呵,多少有点讽刺。
“多谢。”
接过她手中的纸,苏溢萧转过身往来时的路走去,这纸是宣纸墨一遇水就会全部化开,别说里面的东西看不到,就是那画着红圈的屋子,也会变得一片模糊。
她不能下水,也不能离开蛊皇教,既然知道了惊羽在这里,那她就要把这个人救出来才行,她已经让惊羽在这里等她将近一年的时间了,不能再多了,不能了。
蓝幽冥看着苏溢萧的背影,气得恨不得将苏溢萧打晕拖走,她知不知道回去会面对什么,先不说蛊皇教的人会怎么折磨她,偏偏这个宫九歌都不会放过她!
“苏溢萧,你想死啊!”
气得大吼一声,蓝幽冥的声音在这附近不住的回荡,被放大了几十倍的声音直勾勾的钻进苏溢萧的耳中,让苏溢萧皱起了眉头。
“你这样会把人引过来的,想跑就快点跑,趁还来得及,我给你们拖不了多久的。”
苏溢萧平静的开口,让蓝幽冥终于意识到了她的疯狂,她错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让苏溢萧来南疆。
宫九歌是第一个回来的人,他听到了这撕心裂肺的声音,苏溢萧,这让他疯狂的三个字,是她,是她,原来她在这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