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最脆弱的是生命
……
旅行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虽说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可是那些日子给人的快乐却是真正的。
穆宁他们在外面一直待到了不得不回去的时候,分别是一定的,怀念自然也是一定的。
他们在回答家里不久就接到了白心打来的电话,电话铃声很是急促,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穆宁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问候白心就听见白心说:“儿子,你在家吗?快去q市,我和你爸暂时回不来,你快去。”
她的声音很急促,也很压抑,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一样。
有风突然吹过,艳阳高照的天,说变就变,没有丝毫情面。
窗外阴沉沉的,有种风雨欲来的意思。
穆宁看了窗外一下,才定神问电话里的人:“是那边有什么事吗?”
白心也是才知道这个事情,不过看儿子这个样子,应该是不知情的。
“楚暮……死了……”白心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哽咽,楚暮那孩子他是知道的,从小就和穆宁要好,虽然说后来离开了g市,跟着他妈妈走了,但是也是时不时会给他们打个电话的。
再者,前段时间那孩子还和穆宁一起在他们学校来着,怎么眨眼间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你说什么?”穆宁显然不是很相信,前段时间还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妈妈一定搞错了。
“我刚接到他妈妈的电话,你过去看看吧……”白心也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这个儿子看起来凉薄,其实比谁都重感情,这会儿出了这样的事,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白心挂了电话,这个时候多说什么都是徒劳无益的,她还是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过去吧。
席辛看穆宁接了一个电话就整个人都不对了,于是出声:“怎么了?阿姨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穆宁打心底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脑海里又不能否认自己母亲说的话,她没有必要骗他。
“我要去q市一趟……”没有原因,就是简简单单的用尽全身力气说了这句话。
席辛没有问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知道如果穆宁想说的话早就说了,穆宁既然不想说,那他也不会问,有些东西说出来只会摧毁别人的意志。
两人东西都顾不上收拾,直接带好证件就往出走,到了机场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哪里天空格外晴朗,他已经从白心口中得到了消息,楚暮被葬在q市郊外的一处墓园里。
两人下了飞机就不停的往哪里赶,可是终归是错过了。
这里是一处墓园,葬了不知道多少人,如今就连自己的朋友也葬了进去,还真是讽刺。
按着白心给他说的地址找了过去,很显眼的位置,站着三个人,一个是楚暮的母亲和一个大叔,另一个有些年轻的男子,很明显穆宁不认识。
他们走过去后,年轻男子倒是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没有恶意便不再理会他们,妇人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们来一样,中年男子用手扶着女士,生怕她跌倒。
一个墓园因为这些人的到来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荒凉了,可终归是墓园。
也就是在这时候席辛才知道穆宁来这里做什么,墓碑上明明白白的写着那个人的名字——楚暮。
这人人他是知道的,以前高中的时候两人有过交集,不过并不多,想来也是,穆宁的男朋友和穆宁的朋友,能有多大交集。
不过楚暮给别人的感觉很好,是少年温顺的模样,不像穆宁那么冷淡,也不像席辛那么张狂,少年的楚暮,和大多数人不一样。
难以想象,曾经那么出色的少年,竟然会躺在这冰冷的墓地里,人世间的景色他甚至都来不及看完。
一行沉默的人在楚暮他母亲晕过去的时候变化了气氛,中年男子抱起她,然后打了120。
从墓地到了医院,穆宁紧绷着的神经并没有放松下来。
席辛倒是从中年男人哪里问来了事情的始末,可是他总归有些不可置信。
把穆宁安抚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席辛坐到他的旁边给他说着来龙去脉。
“是自杀,等到他们发现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心跳了。”席辛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件事给穆宁说清楚,可是他还是继续着。
“事发的前几天,楚暮的亲生父亲还有继母等人私下里见过楚暮,具体什么事情不清楚,他母亲也是在事情发生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席辛顿了顿,接着说:“而且这几年好像楚暮和他父亲的关系特别僵,今年更是成了这样。”
再别的话席辛也没有说,楚暮和他父亲的事情,他是知道一点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会闹到这种地步。
穆宁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沉默的,生命似乎脆弱的不堪一击……
“你说,为什么亲生父亲会活生生的逼死自己的儿子?”醒过来的楚暮的母亲躺在病床上问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不断的摸着女士的手,安抚着他。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你说啊!”病床上传来妇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好好活着,她的楚暮就要早早的离开人间。
看着女式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医生没办法只好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
穆宁他们在病房里陪了一会儿,然后又走了出去,虽说这种天气异常的热,可是医院这种地方还是给人阴森的感觉。
“那男生是谁?”穆宁在沉默了许久以后终于愿意说话了,不过问的却是别人。
“他叫金木泽,是楚暮的男朋友,他的学长,直系学长。”席辛知道穆宁问的是谁,于是给他解释着。
“还真是讽刺,好不容易走出来一段感情,却在另一段感情还没有走多久的时候撒手人寰。”
“其实,楚暮会认识这个人还是意外,应该是和他继父有些关系,不过其他就不知道了。”这些事情还是他从中年男人那里打听到的,虽然不多,却也足够他们有最基本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