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从来都只有你一人
卫珩的这句话声音格外低，齐焱靠近了一些也没有听完全，只听到了受伤二字。这两个字倒是提醒了齐焱，医院以前不仅是有出现过因为手机铃声引发的一场事故，还曾经因为一个实习生出现过一次事故。
那个实习生是当时学校那边派来的，前几次都相处的很好，她也放松了警惕，后来有一次因为上班来的有些迟了，没来得及换白大褂，正好遇上了一个患有重度精神布者发作了，一直说这个实习生是来害他的，一定要先发制人把这个实习生杀掉才行。
当时那个实习生被患者掐住脖子都已经快呼吸不畅了，好在其他医护人员赶来得及时才救了下来。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不穿白大褂进入五楼了，虽然大多数情况都是正常的，就怕某些时候特殊情况下出现意外。
“你在画什么？”齐焱从思绪中出来，看着卫珩已经又在画画了。
齐焱本以为卫珩不会理他，结果就听到他说：“画人。”
“画谁？”
“你。”卫珩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自己说了什么，只是齐焱问一句他答一句。
齐焱也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只是单纯有些好奇地问着：“为什么画我？”
“你好看。”卫珩这句话虽然是平铺直叙说得，但是因为他的神情太认真了，这让一向自恋的齐焱居然会觉得有一丝不好意思了。
“你画好了之后能送我吗？”
卫珩停下了笔：“不能。”
还没等齐焱反应就见他重新拿起笔：“好。”
卫珩拿笔的手微微提了起来，衣袖有些上移，就看到他的手臂上有很多针孔，看得出来注射的很频繁，但是卫珩之前和医师确认过，卫珩的状态其实一直比较稳定，只是在某些情况下两个人格会交替出现有些不稳。
换句话来说就是如果是靠注射镇静剂来让他安静的话是不需要这么频繁的，如果不是镇静剂那会是什么？
齐焱脑海里回想起了医师说的那句“国际精神卫生组织鉴定他有他就是有”，医师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那个护士以及卫家派来的人，卫珩真的是有病么？还是被他们强行注射什么东西引发出来的病？
“你会一直来这里吗？”卫珩突然主动开口。
齐焱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道：“我有时间的话才会来。”
“你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穿白大褂。”卫珩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了。
齐焱看了一会儿，那副画还在一个简单的轮廓，看这样子今天应该是画不完了，正好医师查房出来了，示意齐焱跟着出去了。
齐焱和他说了一声再见才跟着医师离开。
卫珩听到这声再见停了一下笔，似是想要转头去看看，但是最后不知道为何还是没有转头，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卫家有什么来头么？”齐焱下楼之后重新把卫家的事提了出来。
医师看了下周围，确定周围没人听到才小声说道：“卫家的事不是我们能够管的，你好好地跟着学习就行了，其他的什么也别做。”
齐焱点头表示明白，实则上已经大致知道了这个卫家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来头了，不然的话医师不会如此讳莫如深。
齐焱称下午有事先走了，齐焱上车之后就打了顾昀问的电话。
顾昀问给齐焱的来电设置了专属铃声，铃声响起的时候顾昀问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便起身接了电话。
“顾昀问，你在忙么？”
顾昀问毫无心理压力地说了一句：“不忙，火火怎么了？”
“我问你一个事。”齐焱顿了下才道，“你知道卫家么？”
“卫家？哪个卫家？”
“有好几个卫家？”齐焱倒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如果要说地位的话，确实有两个卫家。”
“两个卫家。”齐焱思虑了一下，问道，“那哪个卫家中有个人叫卫珩。”
“卫珩？那个消失了的卫家下一任当家人？”顾昀问神情微微有些变化，“火火你问这个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个卫家确实是有些地位，而且同顾家一样，黑白都沾，只是后来顾家在顾昀问上位之后慢慢地洗白了，然而卫家却没有洗白的迹象，甚至在少了一家人分羹之后更是霸占着黑道的业务。
如果惹上了卫家，很麻烦的就是卫家的黑道势力，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沾惹这卫家。
“我不是在精神病院学习么？里边儿有一个病人叫卫珩，据说就是卫家的人。”齐焱越发觉得卫珩的事绝不简单，刚才顾昀问的意思是卫珩是消失了的，但是卫珩还活着，而且是以精神布者活在这么一个不大的医院里。
卫家的人为何要隐瞒他的存在而是对外宣称他已经消失了，
“火火，你想帮他？”
齐焱听着这句话有些怔住，其实他最初也没有想多管什么闲事，但是不知道为何今天看着他在墙角画画的时候还有他的一些经历总会让他产生一种共鸣感，好像是在卫珩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这才促使他来问了卫家的事。
齐焱一直没有说话，顾昀问也没有催他而是耐心地等着，不知道过了许久，听到了齐焱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医院吧。”
“好。”齐焱清楚这就是顾昀问要插手的意思了，他很感激顾昀问在什么都没问的情况就凭着他的一句想要帮他就会进行实际的行动，“谢谢。”
“你我之间从来不需要说谢谢。”顾昀问低声道。
顾昀问的声音在通过电流传过来，显得更为低沉撩人，齐焱感觉自己耳朵似乎有些发热了，突然就明白了那些网友们经常说的耳朵怀孕了是什么意思。
“你以后不准这样对其他人说话。”齐焱突然恶狠狠地回了一句。
顾昀问一愣：“我没有对其他人说过这些，从来都只有你一人。”
齐焱想起了之前顾昀问学会说某些话的时候看的那些奇怪的偶像剧，忙问道：“你最近有看什么奇怪的电视剧么？”
顾昀问不太明白齐焱为何突然问了这个，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现在都没有时间看了。”
“以后不准看了！”齐焱下了命令。
顾昀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