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寻找
得知朝槿可能去了沙漠,沈宜嘉二话没说就带着行李跟了上去,她不知道她小妈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一路上沈宜嘉脑子都懵懵地,医生不都说了这个病有希望治好吗?!怎么小妈就这样放弃了?!
习镜捏着信纸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打算和沈宜嘉一起去。
沈宜嘉几乎没有犹豫就踏上了火车,她将头靠着火车后座儿上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如果说朝槿是因为生病不得不离开,她还能接受。现在是她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
沈宜嘉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决不允许小妈就这样离开!
习镜将信纸折了又折,放在了离自己心脏最近的地方。他没想到一次华国之行,竟会变成这样。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句话也不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沈宜嘉也没给别人说自己家现在的事儿,所以秦归晚也不知道。
朝槿其实在几个月前都不行了,吃饭根本吃不下去,就是喝水都往出吐。医生说像她这个样子,要是走了可不是被病折磨死了,是把自己给饿死了。
六月份的天气也热,不说老人了就是年轻人也吃不下个什么东西,沈宜嘉想方设法地鼓捣好吃的给朝槿她也只是尝上两口。前些日子能吃鸡蛋大点儿米饭现在也吃不了了,一天到晚睡不着,醒的时间就是去画室画画。
沈宜嘉不知道的是,医生也是存了让朝槿放松放松心情的意思才让她带朝槿出去走走。现在市面上能治疗的方法医院都用过了,可都没啥效果。可朝槿虽说病了也没见病情太恶化,抱着这样的一个心态医生才给出了这个建议。
朝槿其实早都放弃了,每天配合治疗也就是图个自己清净别让沈宜嘉担心。可沈宜嘉不一样,她还等着朝槿冰好了之后开开心心的吃吃玩玩儿呢。
遵循宜嘉意愿和她出来走走看看也是想让她放松心态,放松警惕。
沈宜嘉这个孩子把自己逼得太紧了,紧地她心疼。
……
第二天一大早秦归晚就和刘海霞去了车站,她知道前方就是万丈深渊,有着万般算计,但是就算是万丈深渊她也得跳,不跳就是一个字儿,输。
刘海霞还如以前一般沉默寡言,厚重的刘海和虎背熊腰的身材令她显得有一丝阴翳,秦归晚看了她一眼就立马把视线别开了。
她刚上车云梦就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啥时候能回来,秦归晚摇了摇头道:“不一定,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个星期。”这句话让云梦长吁短叹了许久,最后说了声注意安全后挂了电话。
谢知非又和沈宜嘉口中那个“危险的男人”见面了,叫朗杉。谁知第一面这个男人就像谢父求娶他女儿,言语中端得是极近真诚。什么一见倾心,二见难忘,三见此生非她不娶之类的话。
这可把谢知非气坏了,她黑着脸婉言拒绝了这个男人后,这个男人似听不懂一般,气的谢知非咬碎了一口银牙。
为什么会这么讲呢,谢知非爸爸作为本省房地产大户在几月前举办生日会,其实也存了心思想给自家女儿觅个好夫婿。可是谢知非却不清楚这件事,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如登徒浪子一般,虽说家境殷实看起来风度翩翩,可作风绝对是有些问题。
谢知非可清楚一般大家族里都有些什么肮脏事儿,她可不认为朗杉就是其中的白莲花,清高自傲的小白杨,阿尔卑斯山上的圣雪。
可朗杉却一如既往“痴心不改”,什么鲜花礼物一应俱全。谢知非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对于这种小利休也就当是过眼烟云,别说感动了,她甚至觉得烦地紧。
为此,谢知非在她们几人的小群里真的是说了又说,秦归晚真的觉得这个男人都快把这个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形色的女人逼疯了。
……
火车哐嘡了整整60多个小时,沈宜嘉哭了六十多个小时。
习镜看着沈宜嘉这样也有点不忍,抽了抽鼻子别过头去联系朝槿的师父勒戈夫先生。
勒戈夫先生一听自己最喜欢的徒弟竟然在这几年里都在病床上躺着,生活窘迫的时候,又惊又恸,手里捧着的画笔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赶忙叫来了自己几个徒弟说是要去华夏一趟。
习镜也知道,他和宜嘉两个人过去能找到朝槿的概率不过千万分之一,找到了恐怕也是奄奄一息即将死去。但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时隔近三十年再次见到朝槿二人却还没有一个圆满的未来,他不甘心朝槿就这么躲着他不给他一个答复,他不甘心朝槿只留下一纸信封让他从此转身离开。
习镜捂着胸口最近心脏的地方,这儿有他最爱的女人的告白信,他扯了扯嘴角想要给自己一个放松的笑容,但却没有丝毫力气。
这边儿勒戈夫先生带着自己两个徒弟出发后,沈宜嘉和习镜也到了新疆。二人背着包带着指南针,一路走一路问有没有见一个身高165,笑起来很温柔的女人出现在这里。路上的行人都是匆匆而过,推推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没法儿,沈宜嘉只好和习镜直行去了塔克拉玛干沙漠,路上有个男人背着手在周围晃悠,习镜一看就知道他是这儿的介绍员。他戳了戳沈宜嘉胳膊示意她往过看,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些什么,急忙走了上去。
“你好,你有见过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话还没说完,男人提溜着眼睛摆了摆手:“没见过,不知道,别问我。”
沈宜嘉气的刚想上去揪他领子,习镜却将她一把拉住,从钱包里取出了几叠纸钞塞进男人手里:“麻烦您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个沙漠的情况?”
男人挑了挑眉,垂下眸子眯着眼睛用手一捏感受了一下厚度后才喜笑颜开道:“好说好说。昨日有一个女人确实来过,不过她已经进沙漠里了说是去探险。有钱人嘛,都喜欢玩儿些刺激的东西,我看她穿得体面也就没管,由着她去了。”
“那您知道她是从哪儿进的沙漠吗?”
男人听到此话,左右看了看,举起手来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大概是那边儿吧。”
沈宜嘉面带激动“你确定吗?”
男人倒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个时候她都已经进去了不知道走到哪个方向哩,你们去找人也就是随缘,有缘自然能找到。”
这话刚说完气的沈宜嘉想上去给他两脚,习镜忙将她拉住:“我们没时间了,先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