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门
转眼间夏泠烟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天还未亮阮玉便催着夏泠烟起床,夏泠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阮玉。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早点起来准备一下”阮玉轻声说道。
夏泠烟一怔,前世她是个孤儿,从小就没见过父母,一开始拼命赚钱,后来查出癌症便像一个游魂一样在世间游荡。
来到这里就算有原主的记忆也因为没见过原主的家人而没有多大的感觉,有的只是跟阮玉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感觉。
听阮玉一说,想到记忆里原主的家人对原主的疼爱,忽然十分羡慕原主。只觉得原主就这样死去很不值得,但若原主不死便也没有她的存在了,真是很矛盾呢。
夏泠烟与阮玉一起什么也没带,只是在镇上买了些点心就这样到了夏家。
“我可怜的烟儿哟,才三天就瘦成这般模样”夏泠烟的娘李氏一把抓起夏泠烟的手哽咽的说,眼泪也不住地往下流。
“娘”夏泠烟有些汗颜,她又没怎么饿着,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瘦了,然看着李氏红肿的双眼,便不由地喊了一声,心里想着这便是有娘亲的感觉吗,真好。
“都是娘没本事,让我的烟儿受苦了”李氏自责道。
“娘,我很好”夏泠烟安慰道,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苦了。
“傻烟儿,你哄娘开心呢,我的宝贝烟儿长大了”李氏摸了摸夏泠烟的头很是欣慰的说。
没想到嫁人了烟儿竟变得这般乖巧,心下更疼了,唯有吃过苦头她的娇娇女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呀。
“姑姑,抱抱”夏泠烟的三哥夏修羽三岁的儿子夏良安从院外跑进来对着夏泠烟撒娇道。
这便是三哥的儿子?肉嘟嘟的看起来就想捏上一把。
“小安安又重了”夏泠烟蹲下抱了抱夏良安,有些重,她竟然抱不动。伸手捏了捏夏良安肉嘟嘟的小脸说“小安安,想姑姑了没”。
“哇,姑姑这几天去哪了,我都找不到姑姑,呜呜呜”没想到这一问竟让夏良安直接哭了起来。
“小安安乖,姑姑在这呢”夏泠烟轻声哄着。
哄了几句,夏良安终是止住了哭泣,双手扯着夏泠烟的衣袖晃拔,那双含着泪珠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夏泠烟,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喊到“姑姑”。
听着这软软的喊声,夏泠烟的心都要化了,只恨不得夏良安就是她儿子,只想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身边。
“还是烟儿有办法,这几天烟儿不在安儿天天闹”跟着夏良安一起走进来的夏修羽无奈的说。
“三哥怎么也回来了?”夏泠烟看着急急忙忙走进来的夏修羽道,她记得三哥白日里都在私塾呆着,晚上才回来的呀。
“天大的事都没有烟儿重要呀”夏修羽打趣,又从夏泠烟怀里抱走夏良安对他说“安儿,坐在姑姑身边就好,莫要让姑姑累着了。”
一个三岁的孝夏泠烟才抱了一会便觉得有些累了抱不住,听到夏修羽这话夏泠烟羞得脸都红了。真没想到这具身体这么娇弱,不由得感叹这家人真是把她宠上天了呀。
“妹夫呢?”夏修羽四下张望,没看到阮玉。
“跟爹爹和大哥在里屋呢”夏泠烟有些不自在的说,她还没适应阮玉是她相公。
“他对你好吗?”夏修羽问道,他对于这个妹夫有些抵触。
“嗯,他并不像传言那般,人挺好的”夏泠烟想了想才答道。
“那就好”夏修羽松了一口气,若是阮玉真的对烟儿不好他也只好把烟儿接回来了,但这样的话烟儿的名声却毁了,他还是希望阮玉是个好妹夫。
“二哥呢”夏泠烟随口问道。
“他去青县还没回来,他并不知道你嫁人了”夏修羽想到二哥有些担忧,往常他外出也很久,却没有哪一次会让他像现在这般担心。
“哦”夏泠烟应了一声。
“我先进去看妹夫了”夏修羽对于这个妹夫很是好奇。
里屋,三人各自寻了位子坐着,夏常青仔细地打量着阮玉,三天前他送夏泠烟到阮玉家时并没有看到阮玉,只跟秋氏交代了几句便回来了。
今日一见,除了家里穷了些,这人似乎不似传言里那般糟糕,至少对他还是挺礼貌的。年轻人嘛,只要有上进心,能对媳妇好,他再帮衬些,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夏修云看着阮玉,这长相粗看还真有些吓人,不过细看还是挺耐看的,只要他能对烟儿好,他便不计较他家穷了。
想到烟儿得罪的那人,他至今还未查出烟儿因何得罪了她,只知道那次烟儿去了县里玩了两天,顺道去了县里最有名的云宁寺求姻缘。
回来的第二天那人便派人来砸他们的杂货铺,甚至还让人守着不让杂货铺开门。
过了几天那人便亲自上门直接逼迫烟儿嫁给阮玉,这也就罢了,竟然让阿爹空手送烟儿上门。
如今杂货铺都还在休整中,每每想到此便心下大恨,可他又没能力与那人对抗,恨的咬牙切齿之余又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阮玉对于两人的打量有些紧张,他不善于与别人交谈,夏常青与夏修云不说话他便也不开口,木着一张脸让人瞧不出他内心的不安。
夏修羽进来的时候瞧着他们三互相打量不由得笑了,这相处的不错嘛。
“妹夫,平常在家都做什么呢?”夏修羽一开口便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我只会打猎”阮玉很不好意思的说,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
闻此,夏修羽也沉默了,妹夫就算人再好,若是不能改变现状,烟儿还是跟着过苦日子。
他自幼喜读书不喜功名,只考了个秀才就不再继续,娶了媳妇之后便直接在镇上的私塾当了夫子,直到烟儿被迫嫁人他才恍然。
就算自己本分做人,没有权没有财,遇上有权的人只要人家看你不顺眼便可以把你欺压到尘埃里,唯有自己的权利足够强大别人才不敢招惹。
四人就这样在里屋各自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