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厮杀
哪怕浑身鲜血,镖师也没有一个倒下的。
一个个像疯了一般,不停地杀人,地上尸体一个个地躺下,原本两百多个土匪,现在死去了几乎有一大半。
在刀剑声中,季宸远找准机会,在四个角都放了礼炮,火焰升空,只听嘭的一声,惊醒了打斗中的人,也惊得京城城楼上守城门的士兵猛地站起来,脸露惊色。
季宸远也没想到这礼炮的威力这么大,他却想到更多,囡囡身上肯定有更多秘密,但却不能暴露,这东西,只能是他拿出来的。
季宸远沾了些血,抹在脸上,从地上捡起一把刀,也冲了过去。
现在的人已经不多了,又加上有了刚刚礼炮的威慑,那群土匪隐隐之间有了退意。
他找了个空档,参与进去,季清月杀红了眼,都没来看见他过来,还是在听见一声惨叫时,她回过头,才看见帅爹被土匪一刀砍中了胸膛,鲜血喷射而出。
“爹!”
季清月红了双眼,飞奔过去,抬起刀结束了那土匪的性命。
她飞扑上前,接住季宸远的身体,她眼泪一颗一颗地掉:“爹,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要出来啊,女儿不希望你有事,你怎么这么傻。”
看着哭得满脸模糊的女儿,季宸远感觉呼吸重了些,提了好几口气,才颤颤抖抖地把话说出来:“囡囡,别怕,爹不会有事的,有人过来了,我听见马蹄声了。”
“你明明知道有人过来你还冲出来,是要女儿心疼死吗?爹,呜呜,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听见没有!”
季清月眼泪横流,慌乱下,才想起给季宸远止血。
手却被季宸远抓住:“不……不用止血丸,用普通的伤药,爹身上必须有……有伤。”
季清月手一抖,听到这话,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边,镖师们感觉面前鲜红一片,那是他们的脸被鲜血糊了视线,但在听到有马蹄声接近,面前的土匪却下了狠手要继续朝季宸远杀过来。
但听嗖的一声,一只箭雨穿透土匪头子的胸膛,只是噗通一声,首领,卒。
季宸远困难地抬头,视线跟骑马过来的谢凌景对上,他唇瓣微动,吐出两个字来:“全灭。”
谢凌景只愣了一下,但当视线看到那全身血污的女子时,他浑身生出一股杀气,剥削的唇只吐出一个字:“杀!”
“爹,我给你包扎。”季清月抹干眼泪,因为哭狠了,她还一直打嗝。
一声一声的,听得季宸远心都碎了。
但他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把剩下的镖师招到身前:“各位,这一次,是本官牵连了你们,等事了,定会补偿一切。”
“还有一件事,做爹的还要厚着脸皮拜托你们”季宸远说了这么长的句子,整个人都开始喘着粗气:“请各位务必不要把小女会武功,参与此事的事说出去,哪怕是官府的人问,你们也只说,小女给你们提供了药,多……多谢各位了。”
镖师头子虽然受了伤,但因为有季清月的药,他现在感受不到疼,血也没流太多,当然也有些犯晕。
这时候满心都是庆幸,听了季宸远的话,先赞赏地看了季清月一眼,随后拱了拱手道:“季大人,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不能说出去,对我们男子来说,会武功或许是好事,但对女子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何况季姑娘还是我们的恩人,这条命都是她救下来的,不过就是瞒下一点事不说,跟我们的命比起来,这都是小事了。”
“多谢各位。”季宸远心里松了一口气,才觉得伤口疼得厉害。
“不过,为了更真实一些,我们就说季姑娘力气比一般男子大,为了一线生机才会留下来,毕竟这里不仅仅有我们,还有那些士兵。”镖师头子也是怕自相矛盾,被人抓住把柄,这可是在皇城脚下,稍微一个不注意,就要掉脑袋。
何况还是隐瞒这种事实。
如果敷衍一下季清月在里面做的贡献,倒十分简单。
季宸远点头,两人就把这件事确定下来了。
“你们快去看看那些兄弟的情况,只要是还有一口气的,都可以喂下此药,能救活一命。”
虽说很少有一刀就毙命的,但当时那情况太过混乱,他们人少,一下砍刀脖子脑袋的不是没有。
那样的镖师,怎么也救不活了。
但即使如此,若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
季宸远是吩咐完所有,跟谢凌景说了几句话后,才晕过去的。
好在有季清月在,哪怕必须正常包扎,不能用那些珍贵的药,他的情况也稳定了。
“月儿,你受伤了。”谢凌景忙吩咐谢招隐等人把季宸远送上马车送回京城里就医。
他则站在季清月面前,想看她的情况。
季清月脸色发白,浑身上下全是鲜血,她跟那些镖师都受了伤,身上还有很多伤口,只是用了止血药,止疼丸,感觉不到疼,但血也流了很多,伤口也还在那。
止血药并不是说立马止住伤口愈合,而是极快的时间下,在伤口处结一层薄薄的瘀痂,若是不扯动,不用十息就能彻底止住血,之后满满养着伤口,就好了。
但刚刚情况危急,谁也不能停下来,又加上没有痛觉,更是不要命地杀人,血止住又流,如此循环,也是流了不少血,不然何处来的血染罗衣。
“谢大哥,我弟妹,大哥他们往那条路走了,你可以派人去找找吗?”季清月声音很轻,轻得仿佛闻风就能飘散。
谢凌景却一慌,下一秒就看到季清月整个人晕倒,他忙伸手接住,脸色沉得难看。
抱着季清月纵身上马,同时厉声吩咐:“谢招拾,谢招山,带人去追回季大人的家眷,必须完完整整地保护好,回来复命。”
“是,殿下。”
谢凌景一手抱着季清月,双脚夹紧马腹,一甩缰绳,骏马就朝京城城楼下飞奔而去。
咚咚咚——
二月初一这天凌晨,京城的街道就没有安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