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背后的算计
两人刚刚在宫外的府邸里面吵完,小福子一气跑回宫中的宿舍里面,对镜垂泪。
镜子里面的自己一副太监狗奴才的样子,男不男女不女,连自己也厌恶自己起来。
陈御医丢下那美人,垂头丧气地背着药箱,也是跟着回宫里值班。
刚到太院门外,就看到许公公等候着:“陈御医,殿下传你快快过去,玉姬昏迷不醒!”
“什么?”
“快走啊!”
在宫里值班时间长了,就学会疾步走得又轻又快。
走入寝宫,连忙行礼后,揭开几层薄薄的纱幔,太子坐在玉姬旁边。
二个月没见,玉姬满面倦容还很苍白。陈御医很疑惑,如果玉姬天天喝他的汤药,不可能这样的。
每次诊脉时,陈御医都抛开一切俗世烦忧,全神贯注立刻投入工作去。
双指按住修长当有点过于白净的手腕上。“殿下!玉姬是房事太过操劳,损耗过多阳元。”
“你教本宫挑逗他,然后是他自己索要的。”太子气急了。
“也要适可而止,不可以贪欢,现在只能先停止一两个月了。要固本培元,臣开的药汤继续喝一个月,而且多休息。”
一两个月?太子面色都黑了。两人关系才好转一些。现在又要停止?“每隔两天,你都要亲自来请脉!”
到了晚上,两人相拥同寝,紫玉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主动靠过来索吻。
太子不忍心推开爱人,被逼一番亲吻后,紫玉的火势半点消停的迹象都没有,反而像是越来越热一样,死圈着,不肯松手放开太子。紫玉眯着朦胧而迷人的桃花眼,羞涩地颤着身子:“殿下,我要……”
现在却轮到太子苦恼了。一手强硬地推开紫玉。
紫玉依然像软蛇一样继续爬过去圈着着太子的硬朗的腰,扯着太子的腰带,魅惑地发出的声音:“殿下,抱我……”
太子再一次拉开他的手,大声道:“从明日开始,禁止服壮元阳的汤药!”
话毕丢下紫玉一人,抱起被子,转身走到寝室外间的长椅上独自睡觉。
紫玉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沉迷那种食髓知味,而且很鄙视自己,不断地问自己为何这么下贱。
但是他从小学习过医学,虽然没有这方面经验,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而且明白男子不断损耗阳元会头晕眼花,甚至卒死,太子要他来做人质,怎会让自己死。
既然他想用这方法令自己沉沦,迷恋他,让自己离不开他,不能自拔,一辈子被他操控。没那么容易。
自己就来一招顺势而为,将计就计,合作地做一场戏给他看。先置于死地而后生,反败为胜。
紫玉看着太子走出内间的背影,微微一笑,胜利了。
但是心里面有种莫名的痛苦,从来没有这样算计过爱人的自己也开始算计他了。
或者是互相算计吧!
大婚前七日,
一大清早,陛下身边的卫公公气急败坏地来太子寝宫传话。
昨晚开始,楚皇身体微恙,头晕眼花。太医诊断,可能春季乍暖还寒的天气,风寒入体。
陛下口谕:要太子暂代朝政。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太子迅速更衣上朝,稳定百官。下朝后又去父皇寝宫请安。
根本忘记前段时间,内务府总管已经亲自来禀告了今日会派人来布置寝室。
太子跪在床前侍奉楚皇喝药。
楚皇连连咳嗽“咳!咳!咳!今日朝堂没什么大事吧?咳…咳咳咳!”
“没什么大事,今大臣们都说新年时降了瑞雪,年后必定大丰收!”
楚皇点了头:“朕只有你一根独苗,希望你早日成婚,尽早开枝散叶,否则失去朝臣拥戴,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
“你记住派人盯紧贤王在京城一举一动!免得他偷溜回去!”楚皇最担心就是贤王联合其他附属国一起。
东宫寝殿
紫玉连续几天都是嗜睡。大半天都是在床上休息。朦朦胧胧听到听到房间有动静,就转醒了。
修长的白玉般手指轻轻揭开床幔,看到宫人们轻手轻脚地在房间里爬上爬下,清洁梁柱,把新年布置的的纱幔拆除,换上新婚的大红锦绣布幔
墙上已经贴红了大喜字。梳妆台都挂上红色绣球。
紫玉被锁链条着在床上,虽然够长在房间里活动,但是不能离开房间。此情此景十分尴尬了。
宫人看到玉姬醒来,就请求玉姬起床,他们要提前铺喜床。
紫玉只好坐在屏风后面梳洗,然后东坐坐,西坐坐,移来移去迁就他们宫人布置。
看着几个宫人们手上拿着大红百子帐挂在床上,然后在床上铺上绣了龙凤呈祥的大红的百子被。
两个宫人爬上爬下的,最后床头还要悬挂大红色绣着龙凤双喜的帐幔。
紫玉心里一酸,眼眶都红了。想起自己在年底前的婚礼。
当时没有媒人,没有嘉宾,没有高堂的祝福。
这房,曾经也是太子与自己的婚房。
这床,也曾经是太子与自己的婚床。
才几个月过去,地点依然旧。主角依然是太子,可是另一个主角已经换人了。
心里像掏空了一样。从来只见新人笑,那知旧人哭。现在是想哭也不敢哭,这么多宫人在这里,等着看着自己笑话。
趁他们忙着干活,偷偷低头轻拭眼角的湿润。幸好没人留意到,否则真是无地自容了。
不知道太子是不是有心这样折辱自己。
太子从楚皇寝宫回来,完全忘记今日布置新房。进来一看,愣住了。自己的爱人低着头,尴尬地左移右移,完全没有立足之地。
他们也太不把玉姬放在眼内,太子愤怒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声吆喝:“大胆!”
吓得本来就顾着低头悲伤着的紫玉双脚一软立刻跪下。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知道肯定是自己错了,头贴着地面,不敢张望。
紫玉见识过太子恶狠狠地踢弱小的悦儿的狠毒一面,又亲自领教过被太子狠狠打的面上肿了十余天。这心理阴影,可能一辈子都会挥之不去。
所有人像点穴似的,愣了一下,马上爬下来战战兢兢跪成一片。
太子看到紫玉颤抖地跪着,自己都茫然了,自己都不是在吆喝他,为何他会以为自己在责骂他。
太子木讷了一下,然后心里一痛,立刻扶起被自己吓坏的爱人,抬起他的小脸,看到他满眼的悲戚通红。
紫玉不知道为何这么没骨气,最惨的是,自己最羞的一面给太子看到了。紫玉把脸侧开低下头去。
“所有人退出去!”然后双手搂住自己爱人,狠狠吻下去。
紫玉用力推了几下,推不开,实力悬殊太大,最后无力地双手垂下,任由他吻着。太子吻干他的泪水后:对不起,父皇病了,我才回来晚了,不是有意让你为难的…”说完,太子才想到一个问题,究竟紫玉是因为尴尬难受而哭,还是为了争宠吃醋而哭?或许两样都有?
太子抱起他,轻轻放在大红婚床边坐下。
紫玉看到那大红鸳鸯枕头,和龙凤呈祥的红色被子。不知道怎的,眼泪更加无节制地哗啦啦留下来,止都止不住。
太子掏出手帕帮他擦着,怎样也擦不干。
太子心都痛了,男人嘛!吃软不吃硬,最怕自己的爱人哭得那么伤心,安慰道:“玉儿,不要哭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娶容儿?你妒忌?”
紫玉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眼泪这么没骨气的流着。面都哭红了。可能这是真情流露。想掩藏也掩藏不住内心深处的感受。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最爱的是你,别哭了,求你了,你信我一次好吗?我这么想要得到你身子,却死忍着,强忍住,不敢真的跟你合体交缘,是怕你痛,怕你受不了,难道你不明白?”太子心痛地搂他入怀。
“我娶她,是为了政治上的利益,如果我不娶她,也要娶其他贵族女子!否则我这个太子也做不下去了。”
太子一边说一边继续擦着他的滚热的泪珠,手帕脏了,又掏出另一条手帕继续擦:“没有任何一个大臣、百姓可以接受一个没有子嗣、绝后的帝皇。如果我做不成太子,贤王做了太子,以后做了楚皇,我就不能保护你了,他会把你抢走,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