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泥人陆

陆宁一痛得昏了过去,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被一阵剧痛疼醒过来。醒来归醒来,功法的运行还是不归她控制,她只能尽量分散注意力,免得再次被痛晕过去。所以,到底是痛的厉害了会昏过去,还是痛的厉害了会醒过来?她如是想。

大概是会被痛醒来吧!这头痛起来,想要昏过去还挺不容易的呢!她自嘲的想。然后,她发现,《修神诀》逆向运行的速度减慢了下来。慢慢地疼痛竟然减轻了许多,到了后面,逆向运行的功法也慢慢停止了。

还好还好,看来这一关是熬过去了!大概是肌肉太过紧绷的缘故,等到疼痛完全消失,她的身体都僵硬了,别说站起来了,连手脚都完全动弹不了。

怎么回事?她正要再尝试一次,明轲出声了:“先不要动,把你辛苦一番的收获收起来吧。”

收获?陆宁一怔了怔,慢慢的转头去看明轲。就见他在远离池子靠近洞壁的一块空地上,身下坐着一把雕花的椅子,椅子上铺着锦绣软垫,身前放着一个小几,小几上是一套精致的茶具,他手里的茶杯中氤氲着袅袅茶香。

虽然眼前这人连品茶的动作都那么优美,但陆宁一还是有些不屑:又不是渴的受不了了,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焚香品茶,你说搭不搭呀?

见他自顾品茶,没有再详细说下去的意思,陆宁一只好开口问了:“什么收获呀?”

“你身下池子里的灵气。”明轲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她,然后一丝笑意从他眼里闪过。

身下池子里的灵气?陆宁一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低下头看去。

嚯!这是怎么一回事?陆宁一惊讶地发现,整个池面被一层铁锈色的凝固物覆盖着,自己肩膀以下也全被凝结在里面了。

陆宁一不知道,其实这会儿她裸露在池外的面部和颈部也凝着一层铁锈色的东西,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放在池面上的有些滑稽的半身泥塑像。

“我刚刚说过了,池中的灵气里有些杂质。那杂质其实是一种蕴含着精神力的物质,就是能影响人神智的那东西。刚刚你逆向运行《修神诀》,那些杂质中的精神力被你过滤了出来,凝结在池面上的这些才是真正无用处的杂质。被杂质封在下面的是纯净的灵气。”

明轲看着她一脸懵然的样子,好心的给她解释说,“你可以选一个时空石碎片中比较荒芜的空间,将这些灵气移过去。然后等下再移些生气过去,那个空间就能慢慢的焕发出生机。”

这可是个好事情!只是,这东西要怎么移?陆宁一虚心地向明轲询问方法。

“以你的身体为载体,让这些灵气先进入你的身体,然后你再将它们注入到选定的空间中去就行了。”

陆宁一选择了一个时空石碎片空间中最为荒芜的世界。这个空间里除了干旱得龟裂的土地,其他什么也没有。除了第一次查看的时候曾经来过一次,陆宁一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等陆宁一将池子里的灵气全部转移到空间里去后,她的身体也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只是,“刚刚你不是说,我过滤掉了这些杂质中的精神力吗,那为什么我的精神力一点也没有增加?”

陆宁一试了一下,她的精神力还是处在接近枯竭的状态,这让她非常的疑惑。

“都说了是你过滤了这杂质里面的精神力,谁说你吸收了那些精神力?”明轲拿着茶杯优雅地啜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逆向运行《修神诀》就能吸收杂质里面的精神力?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合着自己刚刚挨了一场疼痛,就只是当了一回过滤网C吧,至少收了些灵气,这能改善自己时空石碎片内部空间的环境。但是,“那么些精神力都去哪里了?”

该不是被明轲吸收掉了吧?陆宁一怀疑的看着他。

明轲轻轻挥袖,收走了放在眼前的小几和茶具茶炉。瞥了她一眼,说:“别把我想的那么小家子气。就那点东西还入不了我的眼呢。”

陆宁一讪讪地笑,这笑容在那铁锈色污垢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滑稽,明轲有些看不下去的转开了眼。

“那些精神力该不是都散掉了吧?”陆宁一有些沮丧地问。她可一直记着,自己这样拼命的完成明轲布置的任务,是为了积累足够的精神力,然后找机会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去。为了活下去而消耗掉的那些精神力,她肉痛一下也就算了。可眼看着可能很丰厚的一笔精神力就这么从眼前消失,那可不只是肉痛,简直是心痛好吗?

明轲站起身,将椅子也收了起来,然后背着手看着她说:“自己在那池底下找,应该就在那里。”

还在池子底下!陆宁一大喜,连忙弯腰在池底下一阵摸索。摸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直起身看向明轲。抬头那一瞬,陆宁一似乎看见了明轲脸上有看戏一般的神情,但在看,仍然是温和而冷漠的神态。她皱眉问:“这精神力,该是什么形状的?”

明轲抽了抽嘴角,“精神力没有形状,装精神力的东西才有形状。你在下面找一个拳头大小的珠子就好了。”

谁把它装起来了?陆宁一还是有些好奇,但没有再问。反正她觉得精神力消耗严重了以后,智商也有点跟不上了,还是乖乖听话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陆宁一从铁锈色凝固物覆盖的池子底下,摸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珠子。这珠子很像是孝子们玩的玻璃弹珠,它大部分是无色透明的,中间有一片是翠绿色的,看起来非常的漂亮。

“这东西里面装的就是刚刚的精神力?”陆宁一怎么看它也只是个普通的玻璃球。

“是的。”明轲轻轻颔首,“无色的那是精神力,翠绿色的那是生气。”

“生气?”

“是啊。就是刚刚那一半池子里的生气。”

听明轲这么一说,陆宁一再次回头去看池子的另一面,却发现整个池子早已没有分别了。就像是从原来的鸳鸯火锅,变成了倒在盆子里的泔水。不,准确的来说是一盆已经放干的泔水。

陆宁一拿着手中的“玻璃珠”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这个东西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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