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结局(21)
是夜,涂山上忽然闪过一抹亮光,沉睡中的人们并不知道那座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神山发生过什么,今夜又有了怎样的变故。
凛凛的寒风吹着,这是位于江南的涂山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寒冷,而寒冷的源头就是一位穿黑衣的男子。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苏殷弹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冷笑一声看着陆吾。
陆吾捂着手臂,上面殷红的血迹和他苍白的脸色昭示着他强弩之末的事实。
“我当然会来,我来取我的东西。”
苏殷神情冷漠:“这里没有属于你的东西。”
陆吾笑了笑,看了眼不远处的苏辟林,突然飞身抓住他一个闪身不见了身影。
苏殷刚反正过来要去阻止,陆吾已经光明正大的消失了,原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苏殷没料到陆吾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带有辟林,气的要炸了。
苏伏林一直战在一旁看着,直到此时才站出来。
“父亲。”
苏殷脸色难看,瞥了一眼苏伏林道:“结界怎么样?”
他一早就在涂山布下了天罗地网,以为一定能困住陆吾,并且杀了他。
没想到陆吾竟然托着受伤的残破之躯,竟然还能逃走。
苏伏林低下头愧疚的道:“结界破损了一点。”
苏殷看了一眼浑身都透露着愧疚不安的大儿子,叹了口气安慰道:“不怪你。”
苏伏林还是低着头,苏殷笑道:“他跑不了。”
这事要从上午说起,苏殷本来在想瑶昭化死了没有,结果竟然意外察觉到了陆吾的气息。
虽然隐藏的很完美,但是因为他曾经跟陆吾生活了几百年之久,所以对于陆吾的气息异常熟悉。
于是他就带着苏伏林提前到了涂山,并且借着师傅给他的阵旗摆了阵法结界,就为了困住陆吾。
本来陆吾就受着伤,他认为该一举成功才对,结果陆吾竟然还能打破结界逃跑。
逃跑就算了,居然还带走了辟林。
苏殷深吸了一口气,转头道:“去义城。”
“义城不是神族的地盘吗?好像聚集了许多深渊巨兽,修罗殿下曾说过不要去的。”
“现在不是了。”苏殷转身看着苏伏林,挑了挑眉道:“现在那里是属于妖族的。”
“啊?什么时候?”
“三天前吧!”
苏伏林一脸茫然,他怎么不知道。
而且义城其实离魔族更近吧,魔族怎么会答应将它拱手让给妖族。
领头的关系好是一回事儿,但是面对利益的时候还是会半分不让的啊!
苏殷笑了笑解释道:“这事儿你不知道,是在你和我出发时才定下的,商量了许多年了。”
“义城有一个地方,”苏殷垂眸,抬起头神色复杂的道:“是你们出生的地方。”
这个苏伏林知道一些,以前的灵族没有性别,所以不管是男还是女没有任何区别,都可以诞下子嗣。
可是后来慢慢的灵族都丧失了这种能力,随着灵族慢慢的老去和新生命的迟迟不出现,各族都慌了神。
这时候掌管着子嗣的神明从人类身了解了他们繁衍后代的原因,为了灵族不被彻底取代,她消解自身化作一汪泉眼,给了灵族重经孕育新生命的机会。
所以实际上所有的灵族,都是出生于那里的。
天亮之后苏殷带着苏伏林马不停蹄的赶往义城。
果然,义城如今的深渊巨兽撤了不少,只有少数留下看守天梯的,见到了苏殷他们也没有反正,懒洋洋的撩了下眼皮就继续趴着睡觉了。
苏殷抬脚道:“走吧!”
然后绕过天梯,去了更里面。
越走越崎岖,苏伏林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什么路了。
而且这里很奇怪,灵力被压制的很厉害,走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苏殷不像苏伏林,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了眼苏伏林开口道:“散去灵力。”
苏伏林虽然诧异,但是还是听话的散去了灵力,这灵力一散去他发现反而轻松了。
“父亲,这是……”
苏殷提着剑,沉声道:“我们已经在血脉泉附近了。”
“血脉泉?”苏伏林回过头看了一眼开路,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开路的方向是白茫茫的一片,向后看去他们就像处在半空中一样。
苏殷笑了笑,开口道:“你一路都没有观察过吧!”
“这里其实是一直向上的,但是跟天梯不同,这里的每一步都不能动用灵力,只能靠自己一步步上去。这是一种考研,心有杂念之徒,是无法走到尽头的。”
“心有杂念……”
苏伏林喃喃自语,然后转头看了一眼他父亲,低头慢腾腾的往上。
又走了百米左右,苏伏林实在走不动停了下来。
苏殷摇摇头道:“你就就在这里,我上去。”
“父亲。”苏伏林不赞同的皱着眉,可是他却没发劝说父亲不去,毕竟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他才没法上去的。
苏殷抬起手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脚步一转独自上去了。
苏伏林不甘心的抿了抿嘴,试探着上前一步,却发现难以动弹,一步如同天堑,怎么也上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父亲的身影消失。
苏殷独自往上,没过多久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苏辟林看到了缓缓上来的父亲,兴奋的招手,苏殷无奈的摇摇头,这傻孩子。
不能上去但是可以下去的啊,怎么就傻傻的站在那儿呢!
“怎么在这里站着?”
苏辟林委屈的撇撇嘴:“上不去了。”
苏殷失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揉了揉小儿子的脑袋道:“怎么不下去?”
“啊?”苏辟林满脸茫然,显然不知道居然可以下去。
“可……可以下去?”
苏殷敲了敲苏辟林的脑袋,笑道:“自然可以,快下去找你哥哥,父亲很快就去找你们。”
苏辟林点点头,然后满脸犹豫的道:“父亲……父亲小心。”
苏殷看着他,半晌点点头道:“我知道。”
他有时不是听不懂,只是比起听懂,他愿意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