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河边八卦（上）

这还是桃花第一次来到河边。说是河其实充其量就是条小溪。

河边视野开阔，两边都是些石头，河水有四五米宽，不深，水流较缓，还看得到水底的石头。这里一处好似是专门洗衣服的地方。河两边已经有好几个妇人和姑娘正在洗衣服。走近，你就会看到，这里是有一些人为搭的小石板。每一个位置都由两块表面较为平滑的石头组成。一块小点，但高些；一块长些，成一个坡状，放在石头与河之间，又需得一小半在水中。这一块石头是坐的，这另一块石头便是用来洗衣服的。有些石头不稳，底下还垒着几块小石头做支撑。

桃花打量着周围，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

李氏一到这便和几个妇人聊了起来。桃花就在这河边走着。也没走远。

阳春三月，日光，和风，很是怡人。

有几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在河边玩耍。因这一段水浅，又总有人在，所以大人便由着他们在此处玩耍。

桃花觉得这里应该偏下游些的河段，水里也有些鱼，只是都是些鱼苗，并不是她要捕捉的对象。桃花的目光，顺着流水向上。越往上游越窄，有些地方人走不了，曲曲折折的，水流有时躲在弯的后面，有时又在弯的前面。桃花她想去上游看看，不过她还是没去。毕竟李氏是不可能让她走远的。

……

“王七他家的闺女前天订亲了。”收回眺望的目光，桃花安静的坐在李氏旁边的石头上，就听到对面有个妇人说话。

“他家闺女也有十六了吧，不小了。早就该订亲了。”

“可不是，我家的十三就订了。”

“我看王七他闺女长的挺俊的，咋才订亲啊？”

“你们不知道，其实秀娟那丫头三年前订过亲。”这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把众妇人的八卦之心给勾起来了。

“啥？三年前就订过亲？”

“订过亲咋还订亲？”

“这事咱村里没多少人知道。我住王七家对门不是，所以他家的事，我家最清楚了。他家早上吃啥，吃几个饼子，打几次闺女，我家都知道。”

“哎哟，你还打听这些呢？”

“你这就不懂了吧。别看这些都是些鸡毛蒜皮，可是这鸡毛蒜皮里可有些门道呢。”看来这位是村里的八卦担当。

“王七那些日子，顿顿都有肉，还有酒。打女儿的次数都变少了。我瞧着不对，我那时候瞧着就不对劲。后来有一天晚上，三更天，噼里啪啦，动静大得狠，我就偷偷在外墙瞄了眼，我家那口子还要过去，被我给拦了。后来，你们猜，我看到了啥？”

“看到了啥？”

“快说呀！”

“别吊大家胃口了。”

一众女人都有些意见了。这说话说一半，最是讨厌。

“秀娟就跪在地上，他爹就拿那胳膊粗的棍子往她身上打呀。那孩子倔，硬生生挨了几闷棍。王七打了几下，好像被气得够呛。后来见王七出了门，王七那病媳妇爬出来。看到她女儿倒在地上，那哭得啊，是上次不接下气。原来，王七偷偷给秀娟订了门亲事。订给谁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后来这秀娟娘一死，好像这亲也不做数了。村里人也没几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