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下辈子当给我
二人朝着集市中心走去,这时,软糯香甜的滋味肆意侵袭,搅得心神不宁,藕生遥遥望去,原是一个老者带一一幼童沿街烤卖红薯。
此时已是深秋,那幼童依然单衣裹身,凉风掠过,由不得缩手缩脚,寒颤不停。
藕生道:“季师兄,可吃红薯?”
季霄峥望了一眼:“粗俗之物,不食!”
藕生鄙视,直径走过,冲着老者道:“老人家,你这些红薯,我全包了,你看需多少银两?”
老者喜出望外,这样的买卖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交易的,忙不迭迟道:“我这全部的红薯需一两银子。”
藕生回答干脆:“我给你十两,行不?!”
老者感激涕零,忙道:“多谢多谢。。”谢过之后,老者尴尬道:“少年郎,红薯这么多,两个人也拿不走啊,需不需要我送至您家?”
藕生摆手道:“你且等等,待会便有些人来拿,你一个人给一个就好。”
老者再三狐疑不得其解,收了藕生递过来的钱只好点头。
临走之前,藕生要了两个热腾腾的红薯塞与怀中,疾步离开。
走了一段,藕生又故技重施全包了沿街数个小贩的冰糖葫芦、以及数位少女的香粉胭脂,却只拿一件,其余留下,等人来拿。
藕生虽一副男儿装扮,可脸蛋俊俏白细,眉眼韵致无双,又出此大手笔,惹得一众少女频频偷顾。
季霄峥不悦,道:“你还未卖光这一箩筐的核桃,就先用我鲛珠换来的钱充当大善人?!凡看的上眼的就全包了?”
藕生不以为意,打趣道:“你不觉得那卖冰糖葫芦的小哥哥长的甚美吗,还有那卖胭脂的少女亦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季霄峥:“无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回本,你若是卖不出六百两,赎不回鲛珠,你可要将你下辈子当给我!”
藕生笑嘻嘻道:“季师兄,你多虑了。。。”
季霄峥嘴上不语,心里却有两股力量在纠结。
其一,自然想她将核桃卖出去,毕竟这关乎脸面。
其二嘛。。希望无人问津,这样,她就欠他的了,日后言行也必定顺从乖服!
这时,恰逢晌午,集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二人寻了一块地方,放下箩筐。
只见藕生从了怀里掏出书写好的字幅摊在面前。
季霄峥看去:“你到是有备而来啊!”
“是啊!你瞧柔瑾师姐的字如何?”
季霄峥细细看去,思了片刻,微微点头道:“的确不错!”
藕生望向季霄峥的腰际,缓缓开口道:“季师兄,麻烦你将腰上的玉佩藏起来,以防、、、”
季霄峥当然知道她要干什么,这样的钱财来的太快太凶,闹不好要被人追上门的!
“好吧!藕师弟。。。师兄我就听你一回”
很快,众人集聚而来,团团围住藕生、季霄峥二人,周围也瞬时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不绝于耳。
不一会,藕生的摊位前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
一人指着道:“少年郎,你这里写的是真是假?一两银子换一两黄金?这可是十倍之差!”
藕生认真道:“做生意最讲究的是诚信,我既然敢这样写,就敢这样卖!”
又一年轻人道:“也就是说花一两银子买颗核桃就可换一两黄金?”
藕生点点头:“我已将其中数颗核桃挖空,一颗填上一两黄金,这中不中全凭自身气运。”
一老者道:“原是这样,你卖的不是核桃,是机率?”
藕生当然明白众人之所想,拿出一两买下的有可能是一颗核桃,又可能是一两黄金,这差距不可谓不大。
藕生站起身来,背手豪气万千道:“古人云:撑死大胆的,饿死胆小的,就是这个理!”
一人摸着下巴反驳道:“这中与不中全凭运气,弄不好偷鸡失把米。。。”
藕生随即顺着他的话道:“的确是全凭运气,但有些人天生运气红耀,不去赌一把,等于白费,你永远不知上天给你的究竟是什么,不敢闯的人永远低头缩脑,连颗核桃都不敢赌一赌,也只能甘为现状,平白无奇、碌碌无一生了!”
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陷入深思,藕生趁热打铁道:“往往一个人的命数已天定,只不过不为己知,说我买核桃也好、卖几率也罢,倒不如说是借机一测命格?”
一部分人蠢蠢欲动,还有一部分人存些顾虑,迟迟不摸钱袋。
藕生缓缓踱着步子娓娓道来:“成就一番大事者,岂能为贫为贱,局于泥沼,谭牛扬首,心系天地呼?一叶缱绻飘飞大地,枯叶与天地之几何?不堪一提,但可感秋之欲来;浮沫微毫却可窥光阴斑斓,一两银子与苍穹之弧之几何?”
众人听完此言,甚觉有理,更何况一两银子若放在平日是些钱,但眼下丰收已过,恰逢年关,口袋殷实,不缺这一两过活,于是纷纷解囊。
其中一人道:“若我运势不佳落了空,回家岂不是要被娘子骂?”
藕生笑着摆手道:“无妨,我已包下了西侧少女的胭脂,若不中你领一个走便是了,家有孩童者沿着路还可领一串冰糖葫芦和一颗滚烫烫香甜甜的红薯!”
解决了众人的后顾之忧,箩筐内的核桃随即被抢买。。。
一人未中,懊恼一个想要再买,却被季霄峥一把拦下:“一个就够了,莫贪心,沿街领物去吧!”
藕生望向他瞬时明白了他的好意,自己光想着箩筐内的核桃快些卖完,却不曾考虑周全,若有人心生不甘,接连买看,年关未过,花光了兜里的银子,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很快,箩筐里的山核桃见了底,真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中的人兴高采烈,双目放光,落空的人垂头丧气,或沉默、或骂骂咧咧皆沿街领物而去。。。
人群散去,藕生随即起身,大步流星。
“你走这么快干嘛?钱已悉数到手,不该是请我下馆子吗?”季霄峥尾在身后道
藕生未回首,干脆利落道:“就因为钱到手,所以必须快走,夜长梦多,煮熟的鸭子不可飞了!”
季霄峥直言不讳:“你是怕有些人反悔或是反应过来,要追着你打吧,我算了一算,你拿我的鲛珠当了二百两,沿街包下赠品至多花了四十两,又拿出十两金子充当彩头,一两金子换十两银子,扣除典当的杂费,你一共花了150两,这一大箩筐的山核桃至少有七百颗,就是七百两,送去善堂500两,剩下二百两赎回我的鲛珠,这一趟你尽赚了三四十两!”
“你算的可真细!”
“是你算的细,没想到你的脑子惹是生非一流,这精打细算亦是一流,若缥缈派换你做掌门,我想不出三年便可富可敌国。”
藕生驻足回首,言笑晏晏道:“我就当你这一番费心挖苦是暗暗夸奖了!”
季霄峥亦停下脚步,指着身边热闹的酒楼道:“你借珠之情该还一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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