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直奔的你啊!

前方的渡晚晚似乎感知了自己出格的行为,羞愧难当,欲起身离开,奈何头重似铅,意识混沌。

身躯疼痛难忍意志最为薄弱之际,遭逢这一指摩挲,似石子破平湖,涟漪无限,暴露出该有的知觉与感受!

浑浑噩噩间,渡晚晚开口:“你。。你。。”

“娘啊!我都干了什么啊!她醒过来定要杀了我!”燕莫辞三魂被吓去两魂.

若她彻底清醒保不齐要和自己拼命,赶紧速战速决拔下箭矢。

燕莫辞闭起双眸,一鼓作气,手掌鱼腹处紧紧贴合着渡晚晚柔嫩的后背,死死握住箭身,猛然向外。

瞬时,渡晚晚皮肉再开,血溅四方!

痛不欲生之际,一声喊叫回荡在幽暗静谧的内室。

。。。

燕莫辞不顾其他,双手抖动不止,急忙为她敷药包扎,嘴里颤声念叨:“渡晚晚你可别提剑杀我,我可是在救你,虽然我看了不该看的,触了不该触的,你要死死认定我是在救你!我对你虽无情谊。。但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难免会。。。你懂吗?你不懂也得懂啊!”

三下五除二,燕莫辞以凭生最快的速度包扎好伤患,盖好她的衣衫,欲急走,却听躺在石头上的渡晚晚模模糊糊嚅嗫道:“你我。。。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什么鬼!我与她从无交集啊,哪来的欠意。。。想必是认错人了吧,定是她眼花将自己看作藕生了”燕莫辞来不及细想,奔出内室。

逃出室外,燕莫辞失了魂般伫立在季霄峥与藕生之间。

“你怎么了?”季霄峥道

燕莫辞不答!

季霄峥提高嗓门“燕莫辞!”

“啊!”燕莫辞回过神,心慌神虚。

“你是怎么了?”季霄峥道

燕莫辞亦不回他,直直走至藕生身边,哭上丧着脸哀求道:“藕生,我求你,待渡晚晚醒来,一定要说是你帮忙拔箭敷药的”

“为何,你救她对她有恩,晚晚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为难你的,何况你医治她也是身不由己!”藕生问道

提到身不由己燕莫辞更是惭愧懊恼,晃了晃脑袋欲哭“藕生,那渡晚晚刚烈的很,与我不熟,日后定拿剑来砍我,你和她走的近些,她不会怪罪与你。。我不要她报恩,我更不要她铭记在心,我只愿我平安度日!何况她名声在外,传出去是我这个浪荡公子救了她,无事也会生出事来。。。你就当是帮我这个兄弟,可好?!”

藕生见他低声恳求,连忙道:“好吧。。我便拦下这番恩情!”

“好了,太好了!”燕莫辞胸口处的石头缓缓落下,刚刚因轻薄举止引起的不适逐渐消退。

一阵过后,燕莫辞彻底回过神,恢复起原有的姿态,:“霄峥,你为藕生医治过了吗?”

季霄峥提到这便来火,不软不硬道:“你兄弟高洁的很,不让人触碰,此刻还硬撑着呢!”

燕莫辞看起憔悴的人道:“啊9硬撑着呢!我以为霄峥早就运功为你疗伤呢!”

藕生略略抱歉道“我无妨。。不想劳烦季师兄!”

“你为何这般见外?霄峥是我的兄弟,你也是我的兄弟,你们也因称兄道弟才是,不该如此生分啊!”

季霄峥忙回:“谁和他称兄道弟!”

藕生咳了咳道:“你瞧吧,有些人本就看不起我这个小人物,内心对我是厌恶至极!”

“藕生你别这么说,霄峥不是那样的人,你也别怼他了,不想让他施救,就换我来吧,我既能救了那个。。。。也一并好人做到底,为你运功疗伤吧!”说完,燕莫辞扶好藕生,在她身后坐下,提气运功,助他经脉活络,稳脏固腑。

。。。

半晌,藕生感觉好些,便示意燕莫辞停下。

“如是换上霄峥就好了,我内功浅显,不能为你深造!”

藕生轻轻舒气,淡淡道:“这一点就够了,我相信柔瑾的妙手定能将我医好,你不要为我担心了,该考虑如何从这里逃出生天了。。。”

燕莫辞扬起头,看了看深邃的渊口道:“我与霄峥二人救你不难,难在。。难在室内那个昏迷的渡晚晚!”

“嗯,等晚晚一醒,我们就离开这里!”藕生道

风波暂告一段,燕莫辞常态依旧,冲着稍稍恢复的藕生道:“藕生你真是命大,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得救!这里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断骨渊!”

“有人存心害我,我怎可如了她们的愿,我定要好好活着,为晚晚讨回公道!”藕生坚定不移的语气让燕莫辞发憷!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是谁设下陷阱、背后放箭。

这下。。。爱人与兄弟又结下难解的梁子了!

燕莫辞明白,以藕生的个性,绝不会忍气吞声将大事化小的,那么。。。一旦认真追查,秋妙济定然暴露无遗。

设陷阱,箭杀人,条条是不可饶恕的罪啊!

一时,他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了,只能找些其他话题来缓解三人心知肚明的尴尬。

“藕生,自从你来了我派,吃了不少苦,你何必一直坚持呢,身伤不断、嘲笑不断,你怎能忍下去,难不成真的要刻苦用功,三年后打败季霄峥?!”

瞬时,季霄峥与藕生两两相望,一种无名牵引联系着二人。

燕莫辞的话直接坦白,藕生从未想过三年后的对手是谁,经他这么一说,确实如此,三年后对手就是对面的季霄峥。

当然她心不在此,无所谓对手是谁。。。

这时,沉默良久的季霄峥竟张开薄唇嘴来,垂着眸子,缓缓道:“缥缈派有你在意的人或事吗”

藕生一个激灵,这是戳到了她的重心,她多想脱口而出对季霄峥讲“直奔的你啊!”

片刻,藕生才答:“师父不服输,我意外赢了秋师姐,他觉得我天资独特,遂把雪耻之事寄与我身,送我上缥缈派这个更高的平台,深造而已,别无他意!”

燕莫辞道:“霄峥,我说的不错吧,月掌门就是不服输,想借藕生雪耻来着!”

游丝般的失落,若有若无,似远非近,萦绕着冰凉无痕的俊白面庞。

季霄峥冷起面孔直径起身,走向略带温度的光芒里。。。

“他。。怎么?”

燕莫辞大手一挥道:“你别管他,霄峥就那样,任何事不愿说出来,情愿憋着,憋到极致,一言不发甩手走人,找个偏僻无人之所,继续憋着!”

正当二人说这话,内室里传来微弱的叫声,燕莫辞的心瞬时提到嗓子眼,急忙起身道:“藕生,我想过了,我不能呆在这里等她醒过来一起离开这里,我。。。我难以面对她,这样好了,我与季霄峥火速找人前来救你们!”

藕生只能猜到一半,拔箭需褪下衣衫,燕莫辞定羞见渡晚晚的口口,为保他不露马脚,还是走的好!

于是,藕生点点头:“也好!”

随即,燕莫辞拉起心情极差的季霄峥,飞身踏壁,逍遥而上。

这时,渡晚晚扶着石壁,缓缓走出,见到虚白的藕生道:“你可好些?”

藕生心疼起来,见她浑身是血,衣衫不整,面容憔悴至极,欲起身迎她,却被渡晚晚拦下。

“晚晚你怎么样?”

“无妨,失了点血,眩晕而已!”

“好些了!刚刚燕。。。”眼见暴露之下,藕生话锋一转“刚刚咽了口不甘,提力运功,虽吐了不少心血,总归将伤势稳住了,接下来就等众人发现我们未归,寻着我们来,我已经让兴桃为我们盘旋在空,想必,很快有人来救。”

紧接着,多少恨意化为一句“晚晚,我定为你报仇”

渡晚晚深沉呼吸着,目光暗淡“这么多人,你如何指正这是陷阱而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藕生轻笑了声:“这不难,我们排在最末,按序分裂,最后才得一对冥鸟可追,那么,能够最短时间接近我们的必然是那两个人!”

渡晚晚斜斜靠着冰凉的石壁,无力道:“你怎知是她们,就算是,林中之箭不长眼睛,误伤是正常!”

藕生一个激动,牵扯了内伤,五脏六腑火烧火燎般急锥之痛,匆忙捂住胸口,稍稍平息,半晌又道:“误伤?你的伤口很深,必是近距离所得,且伤口直直切入,从肌肉走向便可一目了然,缥缈派那群护犊子在怎么眼瞎,也不至于昧着良心说是误伤!”

渡晚晚见他急火攻心,不免伤心起来,她何尝不知是有人处心积虑要致他们伤残,只是一切揭开后,又能如何,伤人者必是雪掌门的心头肉,割舍得下吗?

戕害同门乃是死罪,雪初隐定代为受罚。

到时,两难的不止是他夫妇二人,更是藕生及自己!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母,这样的作法是鱼死网破之法。

渡晚晚面露两难,叹了声“藕师弟,我的伤乃别人误伤,我不打算追究;你的伤你若寻个罪人,那便寻吧,我不会阻拦。”

“晚晚你!”藕生极其不解,明明利箭出鞘直奔二人。

气氛瞬时僵硬,渡晚晚撇过头去,靠着石壁默默闭起双眸。

就在此刻,吵杂的人声传入渊内,面对即将而来的施救,渊底的二人却无一丝喜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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