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踢进贵派的癞蛤蟆

季霄峥微微偏过头望着不远处的三人,脚步停了一步,神识滞了一秒,奈何燕莫辞手舞足蹈呼声连连,只好将正步偏了偏,朝他们而来。

燕莫辞急不可待道:“霄峥,你干嘛去!”

季霄峥将目光移向不远处,轻轻扯动着嘴角,风轻云淡道:“我找刑堂的师弟问些话”

燕莫辞一把抓住季霄峥垂着的手,道:“有什么话以后再问,现在你必须把我兄弟送回去!妙济吃多了胃痛,我想。。。我想陪她走一程。”

没等季霄峥应下,燕莫辞不由分说将季霄峥的手拉过,换下他托着藕生的那只手。

刹那间,肢体相触,四目交融,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二人心头。

藕生欲缩回手,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量牢牢钳住,挣脱不得。

季霄峥冷俊的眉眼中透露着不容回绝的深意。

秋妙济看了一眼,戏谑道:“落辞,你兄弟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没了你,照样有他人伺候!”

燕莫辞拉着秋妙济的衣角道:“走吧,姑婆婆,你不是胃痛吗?说话动作底气十足,再不走我可认为你是装病啊,等一秒我就扶起藕生,与季霄峥一左一右,把你晾在这里任风干!”

“哼!”秋妙济翘起嘴,扭头便走。

二人离去后,藕生目送。

“去哪里!”

这句明明该用疑问的口气来问,偏偏强硬的不容他人,亦如手肘部位的力道。

藕生反驳道:“你眼神不好吗?我伤的这么重,自然是去找柔瑾师姐了!”

季霄峥后退一步,看了看藕生的后背,衣衫举,六道血横胡乱交叉红肿破裂,一颗心生扯一般的疼。“怎么不回你的小破屋,你躺那自然有人会给你上药,我想燕莫辞有心、也有时间帮他这位兄弟换衣上药、擦洗吹拭!”

藕生不甘落后,反击道:“阿辞再热心,毕竟是男人,哪比得过柔瑾师姐人美声甜,纤指轻柔,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一有伤就借机往那跑,小姐姐是位难得的佳人,拿下她我后半生无忧已!”

“就你这只蛤蠊想吃天鹅肉?”

藕生抬起头轻松道:“对啊!我就是只蛤蟆!被师傅一脚踢进贵派的癞蛤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藕生冷笑一声,:“那请问,你摸着蛤蟆的手走一路,你又是什么东西?”

“你!”

“呱呱!呱呱!呱呱呱!”

“粗鲁!”

“嗯,是个人都知道!怎么你不知吗?”

“简直无药可救!”

“救死扶伤是柔瑾师姐的事,关你何事!”

“xxxx!!!”

季霄峥心里十分的不爽,眼前的人难以交流,总与自己针锋相对,且自己往往站不了上风,着实没有面子。

好歹他也是缥缈派人人尊敬的首席大弟子,到她这里仿佛成了她的冤家!

罢了,毕竟。。她刚入派,接连遭逢刁难与惩罚,心情不佳是一定的,不易这时要求她服软。

何况,她背上的伤口定然痛的要命,就。。顺着她些吧!季霄峥如是想着。

二人又走了一段,季霄峥嚅嗫开口:“那个,身上的伤疼得厉害吗”

藕生瞥了一眼,见他脸色缓和,略带关心,也不好与他争个什么,只好到:“鞭子抽身哪能不痛,这种情况下,唯有要紧牙关疼痛才能怕你一分,退你一步”

季霄峥干咽了一口,憋在心中的话仿佛野兽一般,肆无忌惮的欲冲出胸膛,自己斗争不下,只好望向别处,拿出不可一世的语气装腔道:“实在不行,别逞强了。。。我。。。。可以。。。可以背你!”

藕生一个激灵,季霄峥要背她?

万万不可!

她坚决不要他的好意,自己对他早有图谋,怎么受他的恩惠。

这小恩休是不要紧,可加起来,却足以妨碍她的计划。

“不劳烦大师兄你了,背一只癞蛤蟆也不怕遭人笑话!”

季霄峥登时火冒三丈,自己的好心就这样被践踏了?!

天知道说出刚刚那话,他是花了多大的勇气!

首次,被一个女人拒绝?

这样的耻辱季霄峥简直想立刻、马上、掉头就走!

很可惜,这份幼稚的想法在欲松开藕生手肘的那一刻,他放弃了!

只能,自我安慰。。。

她的伤很重、伤口很疼、闹脾气是肯定的、怼怼人或许是她减轻疼痛的一种方法、不可以与她一般见识、不可以半途而废。。。。

二人终于走完一条颠颠簸簸的山路。

迈入雅院,柔瑾刚从室内出来,便见他们两看相厌的神情以及。。。还未放开的搀扶!

柔瑾立在飞檐之下远远的冲他们笑了笑!

那笑容和煦如风、意味深长。

淡漠无情的面容无可挑剔,送伤者来医更是无可厚非,唯有那只手将所有之前做的掩饰隐瞒暴露得一目了然!

也许,他还不知他用的力道有多大,等他彻底明白过来,想永远禁锢困囚的可不止细弱的胳膊!

柔瑾接过藕生,将之搀扶入内,关上了门。

门外的季霄峥驻足无言,心中却似海浪汹涌

“不可能!不可能!她顽劣、惹事、凶巴巴、不饶人。。无一处好!”

想到着,季霄峥急忙退后,大步离开!

。。。

柔瑾温和道“藕生,你不来我倒是很想见你,但一见你来,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为何?!”

柔瑾将藕生衣衫缓缓褪下,道:“你总是带一身伤过来,我真不知下次你又要伤在哪里!”

“只要我是站着见你,你就放一百个心!我藕生命硬着呢!皮肉之伤奈我何!”

褪下衣衫的刹那,柔瑾禁不住叫了起来:“你的伤!”

“怎么?有何异样!”

柔瑾安慰道:“没事,你躺好吧!”

紧接着,柔瑾拿着备好的药膏涂抹起来

心里却想着:藕生的伤与乐山的伤相差太大,刑罚堂的弟子一向秉公办事从不偏袒,为何此次出手相差甚大?

乐山的鞭伤一如以前的力道,可藕生这个却轻了许多!

柔瑾又道:“藕生,你命中贵人甚多,我为你高兴。。。”

藕生听闻,翘起脑袋回道:“这话又是何意?”

“没什么,你的伤不碍事\快又能活蹦乱跳了!”柔瑾将她安顿好后

藕生听得云里雾里,转念又想,能在柔瑾这里蹭几天饭简直是天赐,巴不得伤口拖延长久些,远离是非人群,与柔瑾相约过平淡而短暂的时光。

虽伤口在隐隐发痛,火烧火燎蔓延四处,依然抵挡不了愉悦的心情,遂哼起小调,悠悠然然,轻盈跌宕,好不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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