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赌上一赌,大不了拉你陪葬!
祝以南在车上时就看见岁寒九和沈言卿两人在僵持着,没想到下车过来之后两人还是刚刚的姿势一点不带变的。
“你们两个站这儿干嘛?嫌媒体没东西写了是吗?”
祝以南没好气的说着,说完人也走到了两人面前。
沈言卿看了祝以南一眼,然后挣了挣手腕,想要离开。但是岁寒九怎么可能由着她这样离开,她挣他就暗暗用力,反正只要她不能走,他也不会伤到她就可以了。
挣不开沈言卿也不挣了,抬眼看着比她高一个头的岁寒九,劝道:“你放手好不好?我明天还有戏要拍。”
“你明天休息,我知道。”
“......”
你特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沈言卿翻了个白眼,不想多理会他,干脆就带着他一起上了车。
祝以南:“......”
早这样我何必下来一趟?都特么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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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八楼走廊。
曲新词一手撑在栏杆上,一手夹着烟。听手下汇报完门口的事后轻轻吐出一口烟来,眯眼看着远处。
过了一会儿他才皱眉问道:“你觉得他们两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岁寒九和沈言卿的表现都很奇怪,说在乎不在乎的,实在很难让人猜出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真还是假。
汇报的人哪里会知道真假,但是他主子都发问了他也不能不说呀,要是不说还不一定死多惨呢。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猜道:“我看二爷对那个女人挺在乎的,要不然二爷也不会对她那么好。”
曲新词嘬了一下嘴,“不一定,他要是真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小心藏着。因为他怕我会发现,怕我会对她不利。但偏偏他和沈言卿的每一次见面看似隐秘,实则我都能查出些蛛丝马迹。这实在不像是他的做法,难道他又在套路我?”
手下听也听不懂,但还是要笑呵呵的回答一下,“或许二爷只是利用那个女人来隐藏自己真正在乎的人,这样的事二爷也不是干不出来。”
这话说到曲新词心里去了,他满意的拍了怕手下人的脸,赞道:“哟,还挺聪明的。继续盯着沈言卿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曲总。”说完手下指了指曲新词身后的房间,“华章的陆总已经送了一个人过来了,您去瞧瞧?”
对于女人曲新词倒是很有兴趣,但是现在他是没什么心思的,不过看看也是可以的。
转身看房间的时候随口问道:“里面人的身份调查清楚了没有?”
“查清了,叫童颜。而且好像她还和沈言卿有仇,多次对付沈言卿,不过,都以失败告终。”
“和沈言卿有仇,这世界真小啊。”曲新词挑眉笑道,然后抬脚往房间走去,“好了,你可以滚了。”
曲新词怀着看妖娆漂亮女人的心思打开了房门,然后看见了一个坐在地上喝酒,而且还边哭边喝的丑女人。
瞬间曲新词所有的兴趣都没了,眼神不悦的看着被他吓到的女人。
曲新词开门的声音让童颜警惕的往后缩了缩,一路缩到了沙发腿边。一双看不出原本眼型的眼又警惕又仇恨的看着门口,等看清曲新词的长相时,她有些被惊艳到的呆了一下。
男人的长相确实很好看,搁在娱乐圈也是上等的好看。
曲新词没心思接受这样邋遢女人的惊艳,随意撇了地上女人一眼,眉头微皱有些嫌弃的没挪步,就近倚在门上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还是很嫌弃,不太高兴的开了口:“陆沉倒是送了个奇葩过来。”
童颜哭的一张脸花了个彻底,加上她上的本就是浓妆,这一哭更是惨不忍睹。又被她伸手一摸眼,不单蹭了一手黑,而且又给眼睛上了个色,“你要是不满意把我送回去也行啊*章有的是美女为什么要送我!”
这话倒是提醒了曲新词,当时他对陆沉提出的要求是妖娆、漂亮、而且还要是陆沉有些在意的女人。现在这个丑女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陆沉在意的,难不成还要给她重新收拾一通?
曲新词垂眸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早,有时间慢慢玩。
然后曲新词就给这一楼的负责人打了电话,让人给童颜洗洗化化,随便收拾一下被童颜弄的乱七八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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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岁寒九挨着沈言卿坐,刚想开口和她说话。她就偏头不咸不淡的撇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说:“这么热的天挨这么近你不热吗?”
岁寒九假装听不懂,“不是开空调了吗?哪里热?”
“......”沈言卿算是见识了岁寒九胡搅蛮缠的功力,狠狠一闭眼,再睁眼语气都变了:“我的意思是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听你说话!”
沈言卿现在已经进入一个自我保护的状态,这是她每次受到伤害时就会自动出现的状态。
她对岁寒九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但是今晚的一切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血淋淋的真相告诉她,岁寒九瞒她了很多事,他当不起她的这份信任。
而且他从未想过把一切都告诉她。
要不是曲新词今天说起,她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那颗子弹是为她准备的,也永远不知道那颗子弹是她现男友送给她的!
知道一切时的感觉就像她被一双手硬生生从天堂扯进地狱一样。
季言生曾说,席一城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现在看来一点不假。她和当初的雪玉儿一样,都进了他的圈套,成为了他的棋子。
而且,心甘情愿。
明明他们接触的不多,但她就是信任他到极致。
若说他不是高手她都不信。
可他这般费尽心思为的是什么呢?
是季言生?
还是那个被他藏的极好的女人?
岁寒九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沈言卿,抿了抿唇,轻声道:“我知道你在醒着,也知道今晚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
他看见沈言卿眼皮下微微动了动的眼珠,知道她听进去了。
“曲新词没骗你,那场刺杀确实是我安排的。但是我也只是按吩咐行事,而且最后那颗子弹不是我射出去的,当天我因为要拍戏,所以没去,派了我一个手下前去。他的枪法我很清楚,他要杀的绝不是你。不过对席氏我不是这么汇报的,所以曲新词知道的并不是真相。”说完岁寒九郑重道:“七七,我绝不会骗你。还有,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沈言卿睁眼看他,他的确一脸真诚,半点说谎的迹象都没有。但别忘了他是影帝,有些东西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深情、愧疚都不在话下。
所以要她怎么相信他?
沈言卿平静的呼了一口气,然后说:“岁寒九,你让我怎么信任你?我又该不该信任你?”
她以前对他极度信任,他说什么她从不怀疑,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她是应该继续信任下去,还是就此打住。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影帝,是席氏的继承人。她只是一个失去双亲,被多次伤害的普通小演员。他们应该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没有任何交集。
也不该有任何交集。
“七七,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也保证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岁寒九叹了口气道:“我承认最开始接近你只是好感,没有多少喜欢,但后来我是真的深陷进去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随时可能丧命。所以一直不去招惹任何姑娘,怕会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自从遇见她起,他的脑海里都是她,叫嚣着要让她来到他的身边。
最开始他也的确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所以也不在乎她是否会因为他丧命或者遭殃。
但是越接触他越是心动,到最后把自己给玩了进去,现在他已经不敢想象没有她的生活会是怎样。
沈言卿听岁寒九这话心里没有波动是假,毕竟陷进去的又何止他一个?
她未尝没有陷进去,不然她不会由着岁寒九拉着她,也不会带着他上车,更不会让他挨她这么近。
但她怕岁寒九会是下一个季言生,她经不起那么多的伤害。
沈言卿没有太多动作,只是倚在靠背上淡淡的看着他,语气清淡道:“岁寒九,如果你不是真心的麻烦你现在告诉我,我不会恨你也不会报复你。我这辈子经历的东西太多,我不想再在感情上受伤害了,你懂吗?”
别人谈起沈言卿都是羡慕,年少成名,相貌一流,如今又是流量楔,身边都是优秀人士。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过的人生有多少痛苦。
年幼丧失双亲,唯一的兄长不知所踪。少时寄人篱下,唯一找到的精神支柱也给她带来灭顶之灾。后来遇见季言生,几乎花光了她的运气,以致她只享受到不足一年的快乐时光,余下的都是痛苦。
现在想想她几乎只有小时候才最是快乐,长大后真的嫌少快乐。
这样的人生有什么好羡慕的?充满了伤痛。
岁寒九握着沈言卿的双手,极为认真的说:“七七,你听好,这些话我只说一次,而且句句真心。我岁寒九一生只动一次心,一世只爱一个人。从此之后我会爱你疼你,绝不背叛。”
他是个男人,不喜欢说这些矫情到骨子里的话,但今日所说均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
谁让她在他心里钻了一个孔,他的心就一点一点的沦陷了呢。
这辈子,他是栽她手里了。
沈言卿没少听岁寒九的花言巧语,但是如此认真犹如发誓的却是第一次。
他的眼里都是情真意切,没有一丝其他情绪,让她很难不相信。
所以,她笑说:“那我就赌上一赌,大不了拉你陪葬!”
他伸手揽她入怀,同意笑道:“好。但是若有来生,我必从肖你,免你忧,免你苦,免你被人欺凌。”